第一百一十五章:李子寒真情接纳袁昕
滃云山村。夜。
滃云山村发生的变化让枣叶爹精神爽朗,心气顺。饭后闲暇又扬起三弦声,人们围了一圈又一圈吵嚷起来:
“老翟头,上回那个朱红咋着了?”
“哎,那个隶香公主,嫁给王老汉儿子没有?”
“哎,哎,先说说苏复介咋着了?”
枣叶爹闭口不答,只是摇头用力弹着三弦。
弦声激昂有力,围梁缭绕,突然嘎止。
人们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枣叶爹身上。
枣叶爹“嘿嘿”一笑:
“大家莫急,听我慢慢道来。苏复介带着翡翠碧玉牌,在大海茫茫的人群中苦苦奔波;朱雷被清军追赶,逃难中落入黑帮手中,在黑帮中溶蚀社会,暗寻失散的妹妹;朱红身藏翡翠碧玉牌,历尽千辛万苦,千难万险,一面讨饭糊口,一面寻找哥哥;王老汉家藏着翡翠碧玉牌。隶香公主从悬崖掉下后失忆,连自己姓啥,叫啥都记不得了!跟王老汉儿子王清河,情投意合形影不离。一次进城卖鱼时俩人走散。从此,天各一方……”
人们静静的听着,弦声停了。
枣叶爹泪水不自禁流了下来。人们不知枣叶爹是为弦中人物惋惜,还是对眼前事物激动。
屋里沉静了片刻后,有人忍不住问:
“快说啊,后来呢?”
“是啊,后来呢?”
枣叶爹抹把眼泪说: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没有后来。”
人们不满意了:
“为什么呀!”
枣叶爹回答:
“老白头他没跟我说呀,我怎么知道后来。”
人们失望中愣了:
“哎,老白头他是哑巴,你骗谁啊?”
天鹤寺里。夜。
老白头跪拜在佛像前:
“翡翠碧玉牌让我给丢了。大佛,我是真该死啊,丢了翡翠碧玉牌您就惩罚我找到女儿也不敢相认吗。大佛,我说的对吗?”
老白头连连叩头后又说:
“袁昕,你是不是我女儿啊?我找了你们整整三十年啊。大佛,这三十年,是我唯一活着的寄托和梦想啊,就是找到我的女儿啊,这三十年我含辛茹苦,饱受煎熬啊!”
老白头在地上使劲磕着头:
“大佛,我人都老了,头发也白了,心劲也熬没了。最近,我发现了我女儿的影子了,可她胸前为什么也有翡翠碧玉牌。难道是她们母女俩偷走了我的翡翠碧玉牌。求大佛慈悲善渡,网开一面,祀下开恩。保佑糠秕弟子的唯一祈祷吧,保佑我找到女儿吧,但愿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大佛……我心里矛盾极了,想见到我女儿又怕见到我女儿……”
门外有响动声,老白头一惊回头看时,枣叶爹站在寺门口。
老白头一惊,回身看时埋怨起来:
“翟兴顺,你不厚道,咱们俩人的秘密,你不该说出口啊!”
枣叶爹自知有愧:
“白万山,别埋怨了。李子寒把这村的一草一木都给改变了,难道你还不变吗!你这个受封建社会遗留的老古董……”
“翟兴顺,越来越不像话了。本来哪,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向你交待,唉,不放心啊!你翟兴顺变的太快了。我都不敢认你了。”
“老白头,你那点秘密不交待也罢,在这村里能懂你的也只有我了。你那秘密不过是一些谎言罢了……”
老白头一听怒了,两眼瞪得滚圆朝枣叶爹扑过来。
枣叶爹和老白头朝夕相处几十年,还第一次见老白头发这么大的火,呆呆地看着老白头向他扑来,老白头到枣叶爹跟前那一刹那停住了,用手指着枣叶爹,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然后,转身走了。
枣叶爹望着老白头的背影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白头,我就知道,你的心事比我重……你啊,得学学我啊!该放下就得放下。年代变了。咱们再不变,就跟不上了……”
李子寒家里。夜。
灯光格外明亮,炕上摆满了材料。
袁昕将笔记本电脑拥给李子寒:
“子寒,来,自己操作,省得我当你的替身……”
李子寒抬起头,拽过电脑:
“当我的替身,哪那成啊!袁经理……”
袁昕给了李子寒一拳:
“说什么哪,袁什么经理啊,我可是在你手下打工的,这叫顺垄沟捡豆包吃。不是吗……”
李子寒望着电脑突然默不作声了,娴熟地在电脑上打着:顺垄沟捡豆包吃……
袁昕腑身过来趴在一旁,脸几乎贴在李子寒脸上眼盯看着李子寒:李子寒,从前你属于林姐,不属于我,我想都怕犯错误。可是,林姐是你亲妹妹。现在,你该属于我。
李子寒突然想什么,兴奋地一扭头,却和袁昕脸对脸撞在一起,这一撞,真的把藏在两个人心底的秘密揭开了,一个情不自禁,一个正中下怀。就在这迟疑的一瞬间,袁昕借机和李子寒抱在一起。李子寒想说什么没说出来,顺势和袁昕抱在一起。
屋子里静极了,没有一点声音。
李子寒静静地接受着袁昕送来的情和爱。
袁昕翻身坐在李子寒腿上,搂着李子寒问:
“你为什么不说话?”
李子寒紧张地回答:
“你让我说什么?”
“说我为什么投入你的怀里?说你想说的一切……”
“我想说,我李子寒欠别人的太多太多,其中包括你。负疚心让我从不敢奢望别人对我的情和爱,那怕是去想都怕犯错误。一个人最大的渴望就是被人需要,你不可能去爱每个人,但你可以友好的对待每个人。这就是我的宗旨和原则。在现实生活中,我最欣赏蚌的性格。沙粒进入壳内,搅得自己无法忍受时,也从不怨天尤人,而是制造最好的体内营养,将沙粒紧紧的包起来,使之变成有光泽的珍珠,让人们去珍爱。”
“子寒,没感到你就是珍珠。你就很让人珍爱吗……”
屋门外,大鞋底子和兰仙姑正要拥门,听到屋里有说话声,手又缩了回来。俩个人偷偷地来到窗下,看个究竟。李子寒和袁昕抱在一起这一幕正好被兰仙姑透过窗户玻璃镜看到。
兰仙姑一惊碰到窗台上杵着的扫帚,发出响声。
李子寒听到屋外有响声,两个人急速松开,李子寒难为情地看着袁昕。
袁昕到是什么事都发生似的,往后捋了下头发笑了:
“刚才你想跟我说什么来?”
“噢,是,是,袁昕,你说顺垄沟捡豆包吃,让我突然想起咱们满山的石头……”
“石头,石头怎么了?”
“我们村山多,可这山上全是石头,奇形怪状,真的一点不逊色你们那工艺品。我想,这石头就是我们村下步发展的基础和资本啊!袁昕,你看啊,我就是想在我们村的这石头上做一篇大文章,让我们村的石头走出村,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这就是你说的让石头飞梦里。”
“袁昕,我的石头梦只是个思路,还不成熟,你是专家,具体内容还需要你来给我补充啊!”
“其实,你不说我也发现了。不瞒你说,我还收藏了一些,确实有一定的艺术品的价值,如果再经过一些加工,那就是财富啊。还有,我们现在开发的石料厂……”
李子寒拿起一份材料说:
“袁昕,你让我先说:给我的感觉我们山上的石头,我想重新化验一下,它的价值远不止目前。所以,我想拜托你给找个权威机构重新化验……”
“我也是这个意见……”
李子寒主动上前大方的拥抱袁昕,这也是他第一次接纳眼前的袁昕,眼睛里释放出对袁昕的爱慕的目光,澎湃在内心良久的情和爱。同时,也谋求到事业发展的同路人……
秃子家。夜。
灯光下,林岩趴在炕沿上写材料:
滃云山村,是我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也是我初恋的地方,刻骨铭心的记忆从这里开始,也是我的走上仕途恶梦开始……
每次想到滃云山村,总是刻意在回避,以至于让滃云山村成为被遗忘的角落。
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不能襟怀坦白,不能堂堂正正。滃云山村是党的事业,不是个人的私有财产……
林岩写到这里眼睛湿润了。
雷慕天,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林岩写到这,眼泪流了下来。
吕天路一撩门帘走进来:
“怎么还没睡……”
吕天路话问出口感觉不对,放好手电筒来到林岩身边,拿起稿纸看了一眼:
“嗯,如果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能做到襟怀坦白就好了。哎,你提到雷慕天,能不能具体跟我聊聊!”
林岩擦把眼泪:
“我和雷慕天是小学同学,我们俩家住隔壁,算是最要好的邻居,家境都差不多。在学校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前一两名,而雷慕天从上学开始就不喜欢学习,一直在班里最后一两名,他经常拿我的作业和试卷搪塞父母,他的父亲脾气不好,一次同学打群架,牵涉到雷慕天,学校将他父亲找到学校,他的父亲得知他在学校学习情况,回到家把他打个半死,从那次以后,雷慕天对学习彻底失去了信心,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社会倒卖服装的暴发户,从此走上经商之路……”
林岩抬起头眼里噙着泪花:
“从初中离别后,再见面就是我当科长的时候,为了安排雷一群……”
吕天路用鼻子“哼”了一声:
“老同学,你啊,有些事你只是不愿意去想。雷慕天究竟是什么人,你啊心知肚明。当年,雷慕天从古原市逃往香港,具体都干了什么也是我这次来想要知道的。还有,雷慕天和你夫人的关系就值得好好查一查,你们的夫妻关系在十年前就已经名存实亡,你睁一眼闭一只眼罢了……”
林岩点点头:
“雷慕天他已经走向人民的对立面……”
“林岩,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雷慕天的确是你心中的痛……咱们这村啊!有个叫翟胡子的,就直接接触过雷慕天,虽然前些日子已经被炸死了,但我总感觉他会留下点什么。正好,你是村支部书记,帮我找到线索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林岩长叹一口气:
“好,我就从这里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