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告诉刘备,我是穿越者

第二二章 见死不救

    一个牙将,自称汉室宗亲,还说是卢植的门生,这大概率冒充的。

    一个宦官之后,杀了一二个反贼,就想和汉室名将套近乎,攀关系,纯粹是想多了。

    朱儁累了,也懒得揭穿刘备,更不想应酬曹操。

    朱儁耐着性子,没有下逐客令,已是好脾气了。

    曹操不禁抬起头,脑海里千思百转,眼角微偏,还瞅了一眼刘备。

    自家的济南相诏书,尚抵押在刘备那儿,曹操可惦记着呢。

    “禀将军,曹某身为汉将,杀贼是职责所在,不敢有所求。将军所问,实是小瞧我曹某人了。不瞒两位将军,先祖乃汉初汝阴侯夏候滕公,曹某虽不才,亦愿效仿先祖,建功扬名,诛杀外贼,还望两位将军能成全。”

    曹操说的外贼,是大汉十四州以外的外族,如并州塞外的胡羌、幽州北边的鲜卑、西凉西边的匈奴,以及益州南边的南蛮、东边的山越等等。

    说白了,曹操顶个宦官之后,在中原腹地不好混,想借此机会,跑到边境去打野,苟发育。

    “此事易耳!孟德,有此志向,当是我汉室的福气。老夫与君郎相识一场,或有此许薄面,可为孟德修书一封,举荐孟德到君郎那儿历练。至于能否杀外贼,就得看孟德的本事了。”

    在大汉当官,路子并不多。

    一靠世袭,父死子继;二靠补缺,顶头上司升职了,或挂了,都是对下属的一种好事;三靠举荐,彼此卖关系,人脉变现。

    皇甫嵩为官多年,论心眼比朱儁多一堆,眼看朱儁就要拒绝,皇甫嵩赶紧笑着答应了曹操。

    有时,给人方便,也是给自己方便。

    再说了,官场沉沦,有时候看似帮了对方,其实是给对方挖坑了。

    皇甫嵩知道刘焉这人心胸狭窄,且与宦官结了世仇,这举荐信,皇甫嵩敢写,就怕曹操不敢去。

    刘焉是汉室刘氏族谱上记载的皇叔,却只在幽州混一个太守,连幽州刺史都没捞上,为啥?

    全是宫里的宦官闹的。

    听说,刘焉极为激进,和宦官闹得势如水火,结果又被宦官贬到了益州,即时赴任,而顶替刘焉的,是汉室刘氏的宗正,刘虞刘伯安。

    身为天下第一大族刘氏的族长,刘虞嫉恶如仇,恨宦官入骨,看不惯宦官为非作歹,主动请缨去镇边。

    就刘焉和刘虞这两人,皇甫嵩举荐曹操,还不如说是送曹操去死。

    “多谢皇甫将军。现冀州黄巾反贼势大,属家有内贼,操定当率军前往讨贼,待事了之后,自当持将军之信,前往幽州。将军大恩,操在此谢过。”

    曹操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皇甫嵩的一封信,换回原本属于曹操,花了曹洪重金才买来的济南相诏书,看似小亏,但对曹操的名声来说,赚大了。

    汉室名将皇甫嵩出手,举荐曹操曹孟德,就这排面,以后谁还敢叫曹操的小名曹阿瞒,不得锤死他。

    轮到刘备了。

    刘备却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不禁转过头,望向下首落座的楚苏。

    刘备的眼神中,楚苏不用多看,就知写满了:

    “先生,救救我!对方要杀熟,快开个高价。”

    楚苏想了想,皇甫嵩和朱儁这两老将,一旦平定黄巾,眼看汉室不可扶,气运低落,就销声匿迹了,是不能放过。

    老将嘛,就要发挥余光和最后的一点温热。

    楚苏理了理衣服,起身上前,行礼说道:

    “两位将军,我家主公羞于启齿,碍于面子,还是楚某来说吧。黄巾贼首张角其势滔天,兵马过十万,纵是卢中郎将用兵如虎,也只能围而不攻,耗其锐力,以待时变。”

    “然战事一久,苦的是百姓,我家主公一心只求早破黄巾,还百姓安宁,故而想向两位将军借兵。”

    我家主公要借兵。

    借兵?

    皇甫嵩和朱儁懵了。

    刘备、曹操也愣了。

    还能这样玩?

    爆兵,不是偷偷招募,操练出来的?这乱世年头,谁会傻傻借兵?

    果然,回过神来的朱儁第一时间打出了拒绝,怒道:

    “哼!国之大事,唯戎与祀。大汉官军,以虎符为令,按官职所领,岂可相借,你当麾下兵马是玩过家家么?”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帐兵何在?来人!将此人拉出去,赶出府外。”

    朱儁一阵头疼,一天天的,遇到的都是啥人。

    不说曹操一脸奸相,刘备貌似仁德,实则不厚道,现在还跑出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忒糟心了。

    今儿敢提借兵,明儿是不是要大汉天子的位置,也借你坐一坐呀?

    朱儁震怒,楚苏却不慌不忙,躲到刘备身边,故意使用激将法,跟刘备说道:

    “玄德,走吧。人家见死不救,你家恩师卢中郎将看来当有此劫,小命不保矣。我等现在走,可能还能赶上替卢中郎将收尸。”

    “坊间多有传闻,说卢中郎将有两个至交好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都是谣传呀。亏玄德大老远跑过来,一片真心喂了苟。”

    朱儁被气得脸涨成猪肝色,看楚苏极为不爽,若不是在场人多,朱儁都想掏出背后挂着的长弓,一箭射烂楚苏的臭嘴。

    红口白牙,当着朱儁和皇甫嵩的面,坏两人名声,还敢诅咒卢植?光凭这些,楚苏死上三回,都不冤了。

    不过,皇甫嵩比朱儁冷静多了,不管楚苏是否哗众取宠,事及卢植的生死,就不是小事,皇甫嵩讪笑一声,缓缓尴尬,问道:

    “这位小友,敢问何许人也?你说,子干有此劫,此言当真?愿闻其详。子干为人稳重,纵是兵马不如张角多,以子干的谋略和才能,谅张角也伤不到子干。”

    “黄巾作乱,已是秋后蚱蜢,不足为虑,子干杀贼有功,何劫之有?你若说得在理,老夫或可借兵马给玄德,绝无戏言。”

    皇甫嵩怎么想,都没明白卢植这一手好牌,天时地利人和兼俱,还能翻车?

    然而,楚苏的下一句话一出,却让皇甫嵩和朱儁瞬间出了一头冷汗,只见楚苏将散发别到耳后,淡淡地说道:

    “两位将军,我大汉官军作战,不畏强敌,就怕怯战,每临战事,必有督军。敢问两位将军,可曾见到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