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告诉刘备,我是穿越者

第三十章 轼师的罪名

    刘备一动,引牵出蝴蝶效应。

    按捺不住的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嗷嗷叫,跟着杀了出去。

    关羽坐镇后军,快马急奔,不甘落后,大刀闪着冷光,直朝囚车旁的小黄门左丰杀去。

    “住手!尔等何人?洒家代天子出使,乃宫中十常侍之首,阿父张让义子,小黄门左丰。”

    “快停手!收了兵器。你等身为官军,居然敢攻伐洒家?是造反作乱了么?待回了雍州洛阳,到了天子面前,洒家要参你们一本。”

    左丰大急,本来就是残军,被刘关张三人一顿切瓜斩菜,所剩无几,已不到三百人。

    左丰想不通,卢植带兵在前方屡吃了败仗,反贼凶猛,不好惹,左丰这才寻了由头,将卢植羁押,退到后方。

    刚走三日,结果又遭伏击,来人还身穿官军的盔甲,真是离了大谱,莫非卢植是扫把星,去哪哪倒霉?

    在郭嘉和戏志才的指挥下,左丰等人被团团转住,没有半条漏网之鱼。

    “前面车里的,可是卢中郎将?”

    刘备吆喝了一句,没搭理叫嚷的左丰,而是和卢植先相认。

    老迈又受尽折腾的卢植原本双目浑浊,刘备这一喊,不禁多了一些清光,声音嘶哑地说道:

    “正是。老夫卢植卢子干,敢问你等何人也?是哪位将军的手下?冀州黄巾反贼势大难除,身为官军,不去杀贼,为何同室操戈?”

    卢植老归老,脑子拎得清。

    这伙人,长得大耳、黑脸、红脸,丑陋如恶犬,还有酒鬼,酒气里还夹杂着胭脂味道,奇奇怪怪。

    沾上准没好事儿。

    卢植只想叫停,他身为中郎将,跟着左丰顶多受些虐待,回了洛阳,见了天子,一条老命还是无忧的。

    真火拼起来,左丰也就嘴皮子厉害,不够人家一招杀的,弄不好卢植还得给左丰陪葬。

    “禀先生,学生刘备刘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涿郡人,先生曾设堂讲学,备在门外求学聆听过,先生之言,备犹响在耳,受益良多也。”

    “备自豫州而返,已助皇甫将军和朱将军斩杀贼首,张宝、张梁皆伏诛,偶见先生被困,幸领兵至此,特来相救,学生来迟,请先生恕罪。”

    刘备套起近乎,是个中好手,先拿同乡、门生打感情牌,又祭出卢植的好友,消除卢植的戒心。

    句句不提兵马的事。

    出来前,兵马是借的,亮相后,兵马自是归刘备的了。

    卢植一听,心里了然,对刘备有了定位,卢植听出来了。

    中山靖王之后,是汉室宗亲没错,可靖王一脉,传了这么多,早就超数万,甚至上十万人之多了。

    即白身咯,非世袭,非王非侯。

    卢植讲学,刘备连门槛都迈不进去,可见也没一官半职,没半点名气,泥腿子锤实了。

    至于相助皇甫嵩和朱儁,还领兵来这,很明显,被两好友赶走了,打发了。

    “植想起来了,当日讲学匆忙,仅瞥见一眼,不曾想玄德这般大才,老夫差点埋没了一块璞玉,悔之晚矣。”

    “玄德,老夫身旁的,此乃天使,玄德切莫无礼。既然义真和公伟唤你前来杀贼,黄巾贼首张角现正在广宗,玄德可自去,那贼道会些妖术,须且当心。”

    卢植的中郎将一职,已被左丰就地免了,可对刘备等人耍起官威来,却如潮席卷,似山临身。

    好在刘备和卢植尚有点渊源,卢植心头一松,想将刘备等人支走,这么多兵马,黄巾反贼就在前方,去讨贼,好过自相残杀。

    最重要的是卢植老是老,但不想死。

    “先生,何苦瞒我呢。在豫州,皇甫将军和朱将军说了,正是这宦官贪财无度,恶意索讨,加害于先生,备今日必不饶了他。”

    刘备才不走呢。

    想走就不出来了,劳师动众的,为的就是小黄门左丰...的钱粮。

    卢植被刘备的话说懵了,这年头,还有这种门生?

    左丰是要加害卢植,可人家图钱,你刘备要刺欲天子的使者,何尝不是加害卢植?

    妥妥的要命!

    “玄德,不可!”

    卢植惊呼一声,却是迟了。

    “你敢?洒家乃是天子...”

    小黄门左丰扯着鸭子嗓子,一句狠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备的雌剑带走。

    一剑削了这小宦官的头颅,左丰至死,都没有想明白,眼前的大耳贼,是真敢下毒手。

    还不带眨眼的。

    刘备出手了,桃园兄弟自然不会闲着。

    “杀!腌竖!人人得而诛之。”

    “哼!宦官之流,污了关某的刀。”

    张飞和关羽瞬间杀红了眼,半盏茶不到,就将左丰麾下尽屠,仅剩卢植一人。

    卢植好气!

    气得脸如猪肝色,内心积压着一股怒火。

    劫囚,不带你刘备这样的。

    还汉室宗亲呢,你这是以下犯下,是造反作乱,没得洗了。

    卢植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楚苏只好开口了,望着卢植,叫道:

    “恶来!”

    “喏!”

    典韦闻声而出,应答之时,已一手从腰间缷下一支小铁戟。

    手腕发力,朝卢植掷去。

    卢植大惊,眼看铁戟袭来,想躲也没处躲,囚车又小又窄,只得成了典韦的活靶子。

    噗!

    铁戟入体,刺中了卢植的心脏,一戟致命。

    老弱的卢植只来得及狠狠地瞪了刘备一眼,嘴角吐血,饮恨当场。

    “先生,你下手忒狠毒了吧,杀了卢植,备岂不是背一个轼师的罪名?”

    “再说了,有卢植在,官职不小,行事亦会方便许多,备不懂先生,为何非得杀他?”

    刘备对卢植的死,没有过多的伤感,只是担心自个的名声。

    楚苏有点尴尬,刚才叫典韦,楚苏没想杀卢植,而是让典韦拆了囚车,放了卢植。

    谁知典韦太猛,一戟连人都给带走了。

    不过,杀都杀了,认错是不可能过错的。

    “玄德,凡事莫只想假于外物,像卢植这样的人,你借其名声、军威,同样也会受制于人,不得不听令行事。”

    “卢植之死,有何难办的。顶多玄德往后自我介绍之时,减少一句‘曾师从卢中郎将’而已。此乃小事。”

    刘备还是太仁慈了,妇人之仁,不可要啊。

    杀卢植,楚苏不以为意,笑了笑,挥挥手,唤人将左丰的钱粮尽数收了,纳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