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没人比我更懂强化

第五十二章 尾声(求投资求追读)

    当高忠海把那人说的话转述给高老爷,高老爷听完,猛然蹲下,忽然扯住了高则诚的衣服,撕拉一下,这衣服裂开了一道口子。

    高老爷似乎在找什么,他看不出喜怒地站起,对高忠海道:“你看看。”

    高忠海在那衣服上翻来翻去,凑近看了好些时候,似乎为了不冤枉二少爷,下了很大功夫,最终确定,“确是奴才送去的那丝线。”

    高老爷痛苦地捂了下脸。

    其实高老爷与高忠海找的是那衣服上面缝合的线,说来也是凑巧,这是西域那边的雪云丝,价值不菲,当时商队路过,总共就买下那么一卷线,高老爷就赐给了王夫人,他宠爱哪个人的时候,都有些不讲道理。

    高老爷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王夫人哪里会在意那么一团线,看着也和普通的线没什么区别,哪里会知道它这样珍贵,要是知道也不会拿来做衣服了。

    这也是后来高安鳞问母亲多次确认的事。

    王夫人拿着着这团线,给二少爷缝了一套外袍,这一套就是今天给二少爷临时换上的。

    也是这个高安鳞以为派不上多少用的探子,忽然做的一件看似微不足道,却是他们反败为胜的关键。

    李辰逸压下心中的惊疑不定,若有似无地看了眼此时抬头,正与高安鳞对视。

    还记得那日,在烛光下,这个男子平静地声音。

    “女子只要有心,都会做的。”

    只要有心,给心上人做几件衣服,在古代可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吗?

    高则诚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何父亲会专注他的衣袍,可是有哪里不对?

    以他的身份地位女人从来就不少,有下面供上来的,有别人送的,也有老爷挑的,还有些自己在外头看中的,就是喜欢各式风情的女子,这一点也格外像高老爷。

    今日这个送个荷包,明日那个送个小衣,肚兜,后日又是香囊,诸如此类的东西,他收下后转身可能就给忘了,怎么可能去记王夫人送了他什么。

    现在高老爷和高忠海之间的对话,再联系下人的告密,他就能联想到什么了。

    望向那边还期待着奇迹发生的王夫人,面目有些狰狞。

    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衣服定然有问题,她是存心要害死他吗,多年经营在今日居然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其实他也是冤枉王夫人了,她在选布料的时候是相当谨慎的,选了今年流行的花色,大家世族相当流行的布料做的,没人能寻到来处。

    只是她注意了布,却忽略了线。

    “爹,我……”高则诚还想为自己开脱,高老爷已经从沉痛中抬头,没再理会高则诚,他恢复了家主的威严,面上肃穆:“禁足,其他的不要说了。”

    他没有说禁足时间,也就相当于圈禁了,只要不提让他出来,二少爷将没有时限待在暗淡的高墙之内。

    下面人表情不一,虽然二少爷犯了什么事很多人都看不出门道,只知道他触怒了高老爷。但其中有少部分已经通过一连串联想,猜出了大概,却个个装聋作哑,看来不用等明日,今日在祠堂结束,高家堡又要起风云了。

    二少爷的圈禁,意味着格局再一次转变。

    “爹!!您不能这么对儿子啊!!!”高则诚落下了泪,这次也许是真情,这样的惩罚对从小众星捧月,几乎已经是被默认下一任家主的他来说是真正的晴天霹雳,这个时候高则诚忽然道:“娘啊,您劝劝爹吧!”

    高老爷猛然回头,看到的就是刚刚过来,面色苍白的正妻。

    魏氏苍白着脸,颤颤巍巍地走着,她几乎没什么力气,因为昨夜小产大出血,看上去憔悴异常,因为汗水把妆容弄花了,就被侍女给洗去了,现在脸上没任何修饰。

    高老爷看着这样不修边幅的妻子,有些错愕,有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厌恶。

    这是他那个端庄美丽的妻子?那眼角的鱼尾纹,凌乱的发丝中还夹着银丝,憔悴的脸颊,还有显老态的暗沉皮肤,怎么可能是他始终年轻貌美的发妻!

    她知道高老爷是个爱好美色的人,色衰而爱驰,平日就是老爷来她房里休息,也都是带妆入睡的,现在事出突然,刚刚小产,本就脸色不好,听到儿子被绑了,马上赶出来,怎么可能在乎容颜。

    她与高老爷年少成婚,不论她如何保养,都已经老了,即使修炼了一些强身健体的呼吸法,也不能掩饰现在的憔悴。

    魏氏声泪俱下,跪了下来,“老爷,我刚失去一个孩儿,求您从宽处理,诚儿也离开了,您让我如何自处?”

    在大部分高家人面前,这样委曲求全,是完全撇开女主人的威仪身份,在乞求高老爷了。

    若是平日,高老爷也不会轻易扫了妻子的面,现在她又失去了孩子,怎么都会从轻处理。

    但只要一看到高则诚那身衣服,就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他,老二与王夫人做了什么!

    他的儿子,他的女人,居然背叛了他!

    母亲中毒、妻子小产、情信的出现等等,这一步步都在考验高老爷的神经,直到罪证确凿的雪云丝,可以说一次次忍耐的高老爷,像是一根紧绷的线,终于在看到那身衣袍后,彻底爆发了。

    原谅?这还让他怎么原谅!

    “我还有其他儿子。”高老爷高慰的语气,像一把刀直直砍向魏氏。

    魏氏倒退了一步,攥紧了衣袖,心脏几乎抽紧了。

    高老爷对魏氏的愧疚,在二少爷的事上,几乎完全被掩盖了去,只是有些疲惫地挥了下手,“不知夫人体弱吗,带她回去修养。”

    似乎已经厌弃了魏氏。

    魏氏的修养很好,她能维持三十多年后宫地位,让人赞其兰心蕙质,自然不可能当众骂高老爷无耻无情,急火攻心加上本就小产的身子,她气晕了过去,晕倒前那脸白中透青,眼看着这次小产后她的身体将大不如以往。

    “娘!”高则诚想要过去,身上的粗绳轻松被震断,却被侍卫拦住。

    “滚开!”

    他一甩手,无形气劲直接将两个护院打飞吐血,但只是看到母亲倒下,浑身都泄了劲似的。

    他神情一片死灰,让魏氏来劝说是最后的办法,这百试百灵的招数现在也不起作用,他甚至没有心思去看那些幸灾乐祸的兄弟,二十年意气风发的二少爷头一次像是斗败的公鸡,满脸茫然和不知所措地被押走了。

    高老爷撇过头,他眼中溢满了痛苦,不再看这个他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直到缓过了情绪才看向王夫人。

    见高老爷终于看到自己,王夫人双眼瞬间点亮的色彩,在他的话中渐渐消散,直至虚无。

    “王惠不守家规,今日我便休了你,另外修书一封送去淮安王家,断绝来往。”如果说对儿子还有几分不忍,对女人就是寒霜腊月了。

    而她院中的下人虽然不需要受到致死的惩罚,可也要酌情受罚,那参杂着怨毒和仇恨的目光直直对着王夫人。

    李辰逸静静看着这一幕,这些奴才平日受到这位主子的打骂侮辱,身体和心灵都是双重的折磨,现在还要因她而受罚,这是新仇旧恨叠加在一块了。

    早就被塞住嘴的王夫人根本说不出话来,像是失去全身力气,后仰倒地,如失去灵魂的木偶,被浑浑噩噩地被人拖走。

    “啧啧啧,峰回路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