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没人比我更懂强化

第五十九章 邀战

    “到底会是谁?”

    高安鳞双眉一拧,如同龙蛇,这事肯定是有人为了针对他们干的。他思索着到底会是谁杀了高严,这个人会不会与之前杀死王二的人有关,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书房。

    闻着能够安心宁神的沉香,他思索半天,依旧没能想出是谁,证据太少,只有推测根本不能算数。

    但目前有人针对高家,连着他的试探计划也得推迟了。

    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桌上居然有一张纸。

    “平安,谁来过我的书房?”

    门外来了个下人,看着年轻,听到高安鳞的话愣了愣,表示没有人来过。

    “哼。”

    “少爷,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只是一个带着怒意的冷哼,叫做平安的男人就当即跪下,诚惶诚恐。

    可怜又可恨。

    怜其卑微,恨其无能。

    人这种动物,不光喜欢驯服狮虎大象这类猛兽供自己娱乐,连着同类也不放过,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别人就懂得跪下求饶,这和表演马戏的动物又有何区别呢?

    没再有看跪下求饶的下人,高安鳞打开纸张,上面写着:五日后,后山悬崖见,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滚去受罚!”

    高安鳞拿着这战书急忙走出门,朝着父亲的院子走去。

    ……

    正堂。

    高老爷坐在上座,看着桌上那张挑衅意味的信纸,却是连手里的香茗都没心思喝了,时不时望着外面又飘起的细雪,浓眉越皱越深。

    他前脚看见了高严的尸首,后脚别人的帖子就送了过来,一看还是在自家后山悬崖见面,饶是高老爷养了这么多年的气也有些绷不住。

    听消息说,北方蛮夷又开始作乱了,侵略范围甚至伸到了海东郡这边,若是此次为了个高严与那人死磕损失元气,将来又该怎么办?

    毕竟是内气境高手,要是真的生死厮杀,恐怕自己这边死伤不小。

    至于官府那边他们是靠不上了,这等边陲小地,换血武者已是高手,而内气高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官府真想捉拿,阳城县县衙也得从远处调动高人,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事终究得他们自个解决。

    搁下茶杯,他皱眉良久,面皮紧绷,正考虑该如何是好,座下的高安鳞发话了。

    “爹,既然那人敢在后山邀战,自然是有足够底气,搞不好还设下了陷阱圈套。依我看这几日还是严加防备,加强巡逻岗哨,再派人去后山悬崖盯着,料想那人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闯进堡内杀人,届时若是他还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言下之意,便是暂不予回应,打算严防死守,若是真敢来就施展雷霆手段,平淡的语气里暗藏杀机。

    依据高严的死状推断,那人掌力极强,能在一个照面就废了高严,还能打出内气,敢对高家堡下战书,绝非泛泛之辈。

    然而——

    他们高家堡可是有上百通力武者,内壮武者也有十来个,换血四人,打破武道三关中第一关力关达到气关的还有高老爷,高安鳞两人,要是真论实力,根本不怕一个内气武者。

    但高安鳞也是从高家整体着想,一个真实实力未知的敌人,怎么防备谨慎都不为过。

    万一那人搞暗杀,还真不好解决。

    过了会儿。

    门外头有几个武人风风火火跑了进来,“老爷,咱们护卫队的人已经召集好了,这堡内到处都有人巡逻,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不用这么干,那人好大的胆子!敢这么挑衅我们高家,他敢邀战,我就成全他。”

    正这时,门外头响起一道冷声,却是高老爷大儿子高正阳终于回来了。

    高正阳身材魁梧,颇有男子气概,当他跑商回到家中见着表弟高严的尸体的时候,大怒不已,恨不得生撕那凶手。

    他修炼的功夫偏于锻体,一身肌肉虬扎,换血大成就有七牛之力,猛虎在他手中不过是只温顺的小猫。

    “匹夫!”

    听到这声音,高老爷脸一黑,含怒挥手,桌上登时多出一个清晰分明的五指掌印,可桌上那茶杯却纹丝不动,这等功夫当真骇人听闻。

    “不知进退,不辨凶险,空有满腔热血有个鸟用?人家分明是下了套等你钻呢,你自己反倒等不及的过去送死,就凭你那两手拳脚功夫,能打得过那人吗……哼,想我高家先祖征战沙场时,运筹帷幄,功勋不断,为先皇立下汗马功劳,得封将军,若真如你这般莽撞,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断送前程?我平日叫你多读些书,不要意气用事,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见高正阳还是一副不服气似的模样,高老爷厉声呵斥着,眼冒怒火,掌下劲力不自觉的一重,那按着的桌子立马四腿齐断,“咔啪”摔在了地上。

    说归说,他就怕这孩子脑袋一热,自己去寻那已成内气境的高手,那人神出鬼没,说不定就在高家堡附近转悠,高正阳敢带人出去,到时候可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眼底已见忧色。

    听到父亲这么说,高正阳沉默片刻,低声道:“可也不能折了咱们高家的士气,咱们高家先祖都是大英雄,子孙却要做真孙子吗?”

    “你!唉……”

    这话听得高老爷眉头皱成了“川”字,却也觉得有些语塞。

    见高老爷还想开口劝阻,高正阳断然道:“咱们不就是求得一口心气么,死又有何惧,他今日敢发战书,明日就敢继续杀我高家人,这还能忍吗?咱们高家基业就是一步步让了出去了,如今就剩下这么点基业,难道还要让出去吗?”

    他说得果决,眼神更是犹如坚冰顽石,直视不避,竟把高老爷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习武之人,血气方刚,若是被别人骑到头上都不敢吱声,那武功算是白练了,也练到头了。

    高泓叶画着横施秋水的远山眉,眉眼如画,她瞧着父亲有些触动,忙道:“爹,大哥说得对。此贼太过猖狂,莫说他只有一人,便是十人百人,咱们也不要怕他,莫要不战先惧,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士气。”

    她自幼习武,跟着血罗刹不但学了武功,增长了本事,连着那股执拗劲也渐涨,认同了大哥的观点后即使对着高老爷也敢直言不讳。

    半响。

    高老爷听的沉默了,接着深深呼出一口气,垂下眼皮,放下了手,缓缓直起看似有些佝偻的腰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剩手背的血脉青筋一起一伏,如虬龙纠缠,摸索着正堂上那把御赐的宝剑,心里感触颇深。

    这宝剑一共有三十六把,当时是先皇梁武帝分别赐给三十六个劳苦功高的将军的,而他们高家就有这么一把,传承了将近两百年,见证了他们家族的兴衰。

    拔出剑鞘露出如秋水般的剑身,高老爷慢声道:“咱们高家应了,就在后山悬崖,决一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