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杠上科学家

第111章 严肃纪律

    早上查房的时候我跟米兹说:“别看我学了这么多年医,我还从来没有开过地西泮的处方。”

    “没事。”米兹说得轻描淡写,“以后有得是机会给你开各种处方药。”

    我和米兹劳心费神查了一早上的房,结果查完房以后另外三个合伙人还没有来。我心里的怨气是噌噌噌的往上涨!

    我明明白白跟米兹说:“米兹啊,你觉得武老师、山老师、还有你家水志刚,他们三个是在认真开养老院吗?我今天早上九点到养老院,然后跟你查房。现在已经十点了,他们三个还没来!

    “尤其是水志刚,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在养老院工作。脱敏训练你也给他们做了,结果呢,水志刚到现在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就不能多顾两个护工吗?现在只有我跟你是在认真做事,其他三个搞得跟玩一样!”

    我和米兹坐在办公室里,米兹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问:“麦子,你听说过日本的明治维新吗?”

    “听说过呀!”我说,“怎么,难道你觉得你现在是在搞养老院的明治维新?”

    “是呀!”米兹转回来看着我,她脸上的那种自信永远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说服力。“明治维新初期,日本高官都把他们的女儿送到纺织厂去做纺织女工。

    “在今天,纺织女工是一种非常低级的工作,其实在那个时候也是一样。但是那些高官还是把他们的女儿送去做最低级的纺织女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我对历史不了解,你别问我文科方面的问题。”

    米兹又看回窗外说:“日本的国门是被美国人敲开的,1853年,美国的军舰第一次来到日本,让日本打开国门。日本的武士都跳进海里,他们勇敢地划着独木舟去阻止美国的军舰进入港口。

    “可是钢铁做的军舰比富士山还要高大,那一叶叶独木舟还没靠近巨大的军舰,军舰腾起的海浪就把独木舟全部打翻。日本的国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后来日本考察团去了欧洲,他们看到世界早已天翻地覆。他们回到日本以后就开办工厂,用钢铁做的巨大机械来织布。

    “可惜日本国内的民众并不买账。百姓远远就能听到钢铁机械发出鬼哭狼嚎的尖叫,他们说那些钢铁做的织布机是魔鬼变的。没人敢把自己家的女儿送进工厂去做女工,这跟把女儿扔进河里给河神当老婆没有区别。

    “于是修建工厂的官员就把他们自己的女儿送去工厂当女工。一年后,这些官员的女儿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还赚了大钱。这时候老百姓才知道,原来钢铁做的织布机不会吃人,不会伤害她们的女儿。

    “老百姓把家里的女儿送到工厂的时候,官员的女儿已经熟练掌握织布机的操作方法。于是官员的女儿成了纺织厂的第一批骨干,她们教平民的女儿怎么操作钢铁做的巨大机床。后来官员的女儿又成了工厂的高管。”

    米兹回过头,一双眸子笑得清澈如水:“我就是在模仿明治维新呀!我们现在老人比较少,我们几个管理员亲自动手参与陪护。只有这样,我们才知道陪护的时候会遇到哪些问题,具体问题要怎么解决。

    “等过几个月,我们养老院的入住率高的。到那时候我们已经摸索出一套具体的流程,我们可以亲自给新来的护工做培训。如果我们对护理老人一窍不通,新来的护工也不会操作,那是会出大麻烦的!”

    “好吧!”我说,“我说不过你,你的道理比我的多。但是你能不能一视同仁,统一一下工作纪律和工作时间。现在搞得我们两个辛辛苦苦工作,另外三个站在旁边拿钱。”

    米兹若有所思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等他们三个来了以后,我们确实要重新制定一下考勤纪律。

    “尤其是山老师,她是出纳,负责采购,按理说每天早上买菜她都要跟着厨师去亲自挑选食材。但是她把工作全部丢给厨师,她一点也不参与监督。”

    我们两个怨天尤人一早上,结果另外三位大爷接近中午的时候才来。我和米兹已经给所有老人的吃喝拉撒全都伺候了一遍,他们三个看到了也无动于衷。

    米兹把五个合伙人都叫到办公室来,她语气严肃对所有人说:“养老院开办还不到一个月时间,我和麦子每天都按时上下班,给所有老人提供护理和陪护服务。但是你们三位一天来得比一天晚,来了以后也不能完全参与进护理工作。”

    另外三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米兹进一步说:“之前说好的,每天早上九点准时来养老院上班。我们刚刚开工,人数太少,所以我没有给你们打卡。今天你们三位来得这么晚,我在想我们要不要买个打卡机?”

    见另外三人没有说话,米兹又说:“之前我们几个凑一起的时候,考勤制度只是口头协商过。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拟一个书面的考勤制度,然后我们几个签一份书面合同。”

    米兹举起一只手说:“同意的举手。”

    我最先举起手来,表示对米兹的支持。随后武老师和山老师也举手,最后水志刚别无选择,只能选择举手。

    “那就是全票通过了。”米兹说,“那我们开始开会吧,今天就把考勤细节讨论出来,然后让梅玉龄再帮我们拟一份合同。”

    一个会议开了两个小时,我们具体讨论了上下班的具体时间,哪几床的老人具体归哪一个人负责,每个人具体的责任等等。

    最后分下来,还是我和米兹干的最多,需要负责的最多。

    米兹看着写满字的草稿说:“要说学习能力,大家都是海归博士,而且都很年轻,学习能力不可能比护工阿姨差。但是护工阿姨已经学会护理老人,而且能独立工作,还能协作工作,按理说几位老师应该比她们先学会才对。

    “山老师和武老师,你们都是生过小孩,带过小孩的人。你们是有经验的,怎么学起来比护工阿姨还要慢?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照顾自己的家人跟照顾别人的家人是一样呀。”

    水志刚听得不爽,他酸不溜秋说一句:“要是我本科学医,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了。”

    米兹反驳道:“阿刚,你没有学过医,所以你对医学有一个很大的误解。医生的工作绝不是做手术那么简单,不是说下了手术台洗洗手就能拿钱走人。读医学院的前两年,我们的实习内容是护理。所有医生都是从护士做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