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令分合记

第159章 一枚玉牌

    “嘶……好大的口气!”木洛圻听的将信将疑,不禁信口道,

    “宗主,没有这么夸张吧?!”

    苏培哲愣了愣,望着木洛圻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郑重道:

    “夸张当然是夸张了点,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言,那也足以说明这西北针王的医术,有着其过人之处!”

    “虽说近些年来,咱们乾宗参与争斗的次数较少,有个小伤小痛,宗门内的疗伤药也是绰绰有余,没有求到西北针王的地方,甚至我本人,也是从未见过他!”

    “但在二三十年前吧,我的一位师叔与人交手,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访遍了名医,均是束手无策。便在他心灰意冷之下,无意间遇到了还并不出名的杨俊,只是施展了一套针法,便替他解决了许多名医也无能为力的内伤!”

    “后来,杨俊的医术与日俱进,渐渐地名声大了起来,找他求医问药的人越来越多。因他一身医术主要着落在神乎其神的针法上,于是,再后来,江湖上便送了他一个‘西北针王’的称号!”

    木洛圻点点头,看来还是自己的见识不够,既然大家伙儿能自发地送杨俊一个西北针王的美誉,那医术自然是没得说的。

    “洛圻,今次誓义盟会上,咱们乾宗取得这般好的成绩,实在是意外之喜,这一切,真要说起来,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说完西北针王杨俊,苏培哲突然话头一转,对着木洛圻郑重其事道。

    “哪里的话,宗主您言重了!这可都是大家的功劳!”木洛圻急忙说道。

    若没有周玉璋赢得一场,或是苏培哲的成全,武比也不会进行到由他与陈振加赛的地步,更不会定下一年之期来。

    再者说,若没有公选环节的并列第一,那更加没有后来的武比一说,因此,木洛圻打心里不认为自己的存在有多么重要。

    “一点也不言重!”苏培哲神色肃穆,上前拍了拍木洛圻的肩膀,道,

    “正是因为有你在,公选之中我们的得票数才与天煞门比肩,也是因为你,我们赢得了一年的缓冲时间!”

    “这一年的时间,虽然不见得多重要,但相比我们现如今的实力,却真正算得上是及时雨了!因此,老夫代表乾宗上下,谢谢你!”

    “宗主!您再这么说的话,那可就太见外了,且不说这功劳并非洛圻一人,便算是了,那洛圻也还是乾宗长老,理所应当的!”木洛圻说得十分认真。

    “好!好!”从木洛圻的眼中,苏培哲看到了真诚与信任,他连说了两声好,接着又叹道,

    “哎!只是没想到,到头来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以我乾宗的疗伤药和老夫的这点本事,想是没法子令你恢复了!”

    “我等毕竟乃是习武之人,这内伤一日不除,那便有一日的不便,不仅无法继续精进,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怕是自保都成问题!”

    “接下来,老夫带领众弟子先回山门,洛圻你须得赶去西北针王那里,早日得到治疗才好!”

    说到这里,苏培哲自包袱中取出一枚玉牌递给了木洛圻,道:

    “当年我的师叔被救治好后,替西北针王做了好几件事,那西北针王似是觉得欠了我师叔的人情,故而送了他这一枚玉牌,并言道,但凡他还在世,无论是谁拿着这枚玉牌找到他那里,他定会竭尽全力给予帮助!”

    “宗主,这枚玉牌如此重要,洛圻万万不能要!”原本已经将玉牌拿在了手中,听到苏培哲如此一说,木洛圻反而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苏培哲没有伸手去接,眼睛一瞪,道:

    “胡闹!一枚玉牌而已,再是重要,能比得上性命重要么?”

    木洛圻道:“但这玉牌,不喾于一剂救命圣药,便这般给了我……”

    “无需再多言!老夫心中自然有数!”苏培哲摆了摆手,打断了木洛圻的话,接着又道,

    “未免夜长梦多,你稍后收拾收拾便出发吧!至于我等,明日一早再走!”

    木洛圻望着苏培哲郑重的神色,突然之间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乾宗打乱了天煞门的计划,吴正骁定不会如此轻易便放过了去,而木洛圻作为最重要的一员,想来更在吴正骁的重点关照中,苏培哲这般安排,却有替他挡住天煞门的意思。

    想通了这点,木洛圻道:“宗主,洛圻虽然有伤在身,但再不济,也还能发挥出三五成的实力,怎能扔下你们不顾?”

    苏培哲一愣,随即脸色缓和了下来,道:“哪有你想象得那般严重?吴正骁便是心里再不爽,也必不会大张旗鼓地前来找事,否则,他还如何在这江湖中立足?”

    “倒是你的伤势,却是万万耽搁不得,须得尽早医治!好了,事不宜迟,将玉牌收好,早点出发吧!”

    “呃……好吧!不过,这个……”

    “怎么了?”看着木洛圻欲言又止的样子,苏培哲疑惑道。

    “还要劳烦宗主告知,那西北针王现居于何处?”木洛圻有些不好意思。

    苏培哲闻言一滞,略显尴尬道:“其实老夫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似乎隐居于昆山之中一处名为‘无花谷’的地方,但这无花谷具体在哪里,却是无从得知了……”

    “……”木洛圻翻了翻白眼,便要出门而去。

    “等等!洛圻,未免人多眼杂,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委屈你一个人前去了!”

    “无妨!宗主你带领大队人马,明日一早启程,脚程放快一些,想来日落之前也能赶到宗门内,只是路上须得更加小心了!”

    “这个老夫自然晓得!你也谨慎行事,若无必要,千万记得不要轻易动手,免得伤势加重!”

    “多谢宗主,洛圻谨记在心!”

    当下,木洛圻独自离开了苏培哲的房间。

    其实,依着木洛圻的性子,明知乾宗返程途中或许会不太平,他定然是要送上一程,确保乾宗众人安然到家的。

    但现如今他重伤在身,真要这么做了,非但帮不上忙,指不定还会成为众人的拖累,因此倒也走的干脆。

    只是,木洛圻出门的时候,并未看到楼梯拐角处快速闪过的一道人影,他分出一部分内力压制着伤势,脚步略显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师兄,大师兄!”

    木洛圻甫一进去,那道身影便即闪了出来,一个劲地叩击着方玉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