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载在院内的桌子上焦急的等待着，嘴里不断的嫌弃自家孙子，这么长时间还没把人追回来，当看到凤千羽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热情的迎了上去，叫骂道：“千羽啊，这小子，怎么惹你了，爷爷帮你教训他。”

    凤千羽微抬下巴瞥了一眼顾一航，哼声道：“我已经教训过了。”顾一航尴尬的笑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左胸，他胸还疼着呢，这凤千羽以后还是少惹为好。

    顾良载一看凤千羽没什么事了，就嘿嘿的问道：“千羽啊，大成家的对联是你写的吗？”凤千羽微微一愣，转头看向顾一航，顾一航耸了耸肩说，“不用藏着了，爷爷看见对联了。”听到这里，凤千羽只能点了点头，“是我写的。”

    顾良载眼神瞬间大亮，笑道：“天才啊，小小年纪就能写的这么苍劲有力意境非凡，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来来来，到屋里和爷爷讨论一下书法。”说完，就拉着凤千羽进屋，对凤千羽又泡茶又倒茶的，弄得凤千羽很无奈。

    不过进屋以后看见了桌子上放着一个生日蛋糕，她指着问道：“今天谁过生日？”顾良载笑道：“明天是阿航生日，他没告诉你吗？”凤千羽盯着蛋糕，摇了摇头，“没有....明天是他生日...”

    她什么都没有准备...

    凤千羽看着顾良载问道：“爷爷，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顾良载看着她笑道：“他特别喜欢你。”被顾一航爷爷这么直白的说，弄得凤千羽有些脸红，顾良载又说道：“你不用想着送他什么礼物，他之前也没怎么过过生日，今年是因为你来了，我才想着让你一起给他过过生日...千羽，我一直没机会和你好好说个掏心的话，今天爷爷趁着机会想求你个事。”

    凤千羽微微有些诧异道：“什么事，您说。”

    “阿航是个好孩子，又特别有责任心，小时候因为他父母的事情心里有些敏感，过得也不好，他能长成这样我很骄傲，我孙子我了解，他一旦认定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变，他现在已经把你当成家人了，所以爷爷求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他，我一把老骨头，九十多岁了，活不了几年，以后能陪他的就只有你了，能答应爷爷吗？要是你也离开他，我不知道阿航以后要怎么过，我就算死了我也会心疼的。”

    顾良载心中对顾一航一直充满着愧疚，今天他把他最担心的问题述说给凤千羽听，他想要一个承诺，确保自己死后自己孙子能过得幸福。

    看着一个老人红着眼睛请求自己，凤千羽的心一瞬间尤被重锤碾砸一般，她又何尝想离开顾一航，面对着炙热渴求的眼神，凤千羽人生第一次退缩了，喉咙像是含了炭火，有些沙哑的说道：“爷爷，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可是她不能....

    “好好好，你答应就好，你这孩子一看就是注重承诺的。”顾良载弄错了凤千羽话语中的意思，高兴的眉开眼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可是凤千羽的心从这一刻就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她一直不去想，不去面对的痛，顾一航一直哄她的问题，这一刻她的心犹如被沉入了万年沼泽一般沉重窒息。

    她强颜欢笑的与顾良载讨论着书法，心却迫不及待的想着让顾一航来拯救此刻脆弱的她。

    此时的顾一航正在厨房忙活今天晚上的年夜饭，想着凤千羽的胃口大，得好好做一大桌才行，殊不知凤千羽现在是多么渴望他的一个拥抱。

    就这样，到了晚上，他把一道道菜摆到屋内的大圆桌之上，他爷爷已经给老天爷烧完纸钱和敬完香，顾良载和凤千羽都等着吃饭，顾一航煮好饺子先给自家爷爷和凤千羽盛了一碗，笑道：“快吃，尝尝怎么样，这可都是凤千羽包的。”

    顾良载笑骂道：“臭小子，让人家千羽一个人包饺子，你还笑。”

    顾一航撇了撇嘴还嘴道：“她喜欢包，我当然是让给她了，再说，今天这一大桌子才都是我做的呢。”

    “就会顶嘴...千羽包的饺子我可得好好尝尝。”顾良载早就拿好筷子，说话间就迫不及待的夹起一个饺子沾了沾醋，一口吃下，好吃的连连点头，“好吃好吃，千羽的厨艺真不错。”说完笑看着凤千羽，凤千羽也回以微笑，“您喜欢吃就好。”

    顾一航这时候注意到凤千羽的情绪有些不对，来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了吗？情绪有些低啊。”凤千羽淡淡的摇头道：“就有些累了。”

    顾一航微微蹙眉，“累？”凤千羽这超人般的体质会累吗？又不是大姨妈时期，怎么会累呢？

    这时候顾良载说道：“都怪我这个老头子，拉着千羽聊了太久，累着她了....千羽啊，累了吃完饭就去休息吧，这里也不用你熬夜。”

    凤千羽笑道：“我没事。”顾一航越看凤千羽越反常，有些担心的问道：“真的没事？”

    她白了他一眼，“瞎担心，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

    顾良载乐呵呵的拿了两个红包在他们面前扇了扇，“来来来，爷爷发压岁钱。”然后给顾一航和凤千羽一人一个红包，“拿着。”

    凤千羽第一次收到红包，感觉还有些新奇，才开一看里面是RMB，很久没被长辈当小辈宠了，她来这里感受到久违家的感觉，自从她父母和叔叔相继离去，想想得有几千年了，她由衷的感谢道：“谢谢爷爷。”

    顾良载摆了摆手，“谢什么，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孙媳妇呢。”

    顾一航在一旁打趣道：“爷爷，今年你真的舍得给钱啊，一千，以往可都是给两百的，这要是明天华子和君子来拜年的时候，你给多少？”

    顾良载哼声道：“当然是一人一千，爷爷我有钱。”

    顾一航搬着凳子做到凤千羽旁边，用肩膀撞了撞她笑道：“你一来，我爷爷都变大方了。”

    凤千羽笑道：“以前不大方吗？”

    “有些扣。”

    顾良载一听炸了，“呸，你个小兔崽子，爷爷我以前扣是为了给你存老婆本，不知好歹。”

    顾一航笑笑不再还嘴，又去了厨房，顾良载招呼凤千羽给顾一航拆蛋糕，蛋糕不大，就是普通的水果蛋糕，但是上面能写的下‘祝顾一航生日快乐’，凤千羽插上几根蜡烛，用火机点燃，凤千羽盯着烛火发呆。

    心里笑道：今天顾一航就22岁，我见证了顾一航长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