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厅内的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瘦弱男子，身高和在场的所有人比起来显得矮小，面容憔悴眼神本该无神却因为某种特殊的情绪而显得兴奋，眼光毒一点的人便能看得出他是个瘾君子。

    孟常华自以为绅士地笑了笑，“看大家的反应，多多少少都认识我，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现场稍微沉得住气地都在打量着孟常华，但是沉不住气的看见他第一眼就炸了，单军政三两步就冲到了前面气势汹汹地看着他，单手就把他提了起来，“孟常华，你来干什么？阿航的事情是不是你搞得鬼！”

    孟常华双脚离地，因为瘦弱整个人在单军政手里像一个退了肉的鸡架子，他直视着单军政那要吃人的眼睛，笑道：“别激动，我也是关心他才来看看的。”然后歪头看向不远处的警察，喊道：“警察同志，你们不管管吗？”

    “你...”看他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单军政很火大，抬起拳头就要打他，被走过来的警察劝阻，“警察局内不许打架。”

    警察已经拉住了单军政的胳膊，他还是气得要打他，这时候顾一航叫住了他，“军子，松开他。”

    他没有松开，转头诧异地看着顾一航，“阿航....”

    “你以后可是要做警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可不行。”顾一航平静的眼神让单军政慢慢冷静下来，冷哼一声，把孟常华猛地一推，然后回到了顾一航身边。

    孟常华理了理衣服，抬头笑着看向顾一航，“还是你聪明些，有些人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单军政听后又要火大，被顾一航一个眼神安抚住，他含笑看着孟常华，“你是来自首的？”

    孟常华眼神微眯，顾一航平静甚至有些随和的笑容看得他十分刺眼，他今天就是来享受胜利的喜悦的，他要折磨顾一航，让他身败名裂失去一切，要看的是他愤怒无助不甘的样子的，不是毫发无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现在顾一航从容的样子简直是在他昂扬的火焰上泼了一盆凉水，他面色不显心中早已怒不可解，他耸了耸肩，哈哈笑了两声，“你这话说的，我没有犯法我自首干什么，自从娄晓夏死后我可就痛改前非了重新做人了。”

    他故意提及了娄晓夏。

    果然如他所料，顾一航的脸色变了。

    他心中狂喜，乘胜追击。

    “娄晓夏的死我也感到很抱歉，但当时我太小不懂事，所以才犯了错，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法律都没让我坐牢，你们也不要揪着这点不放了，她一个死人总没有我一个活人重要。”

    但凡知道的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听见这话面色齐齐一寒，单军政直接指着他破口大骂，“滚你妈的，闭上你的臭嘴。”

    孟常华可不在意单军政辱骂，他在意的是顾一航，看到顾一航隐忍着怒火的脸，他心里才痛快，继续讥笑道：“顾一航，你说你都成年了怎么还干这样的事呢，要做这样的事情得趁早，学学我，十四岁之前做，什么责任都不用付。”

    顾一航眼神冷冷的看着他，沉声道：“你这些年当老鼠还没当够是吧！”

    孟常华斜勾嘴角，怨毒地看着顾一航，“我是当够了，可你马上就要变成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够了！这里是警局，说话注意些。”

    这时候早就到场的张警官听不下去了，大声斥责。

    昨天晚上他还怀疑顾一航认错了人，不过现在他十分的确定一切都是都是孟常华设计的，竟然在警局里这么张狂嚣张，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警官眼神犀利地看着他，“我们并没有传唤你，你来警局干什么？”

    孟常华彻底不伪装了，瞟了一眼张警官，笑道：“来看看大名人怎么跌落尘埃啊，是不是啊，大名人。”他把目光转向顾一航，笑的肆意妄为。

    对于他的嘲讽，顾一航不以为意，冷嘲道：“你还真是心浮气躁啊，我这罪名还没有盖棺定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我面前搬弄，呵，没见你之前我心里还有些没底，但是见了你之后我才知道是我多虑了，就你一个脑子都控不住下半身爱发情的畜生能有什么脑子，是我傻了，竟然担心你难对付，真是个愚蠢不自知的东西，伪造一个不在场证明都能让你这么嘚瑟，要是我真被你算计成功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当美国总统了！”

    顾一航一通输出怼得孟常华一时说不出话来，“你....”

    “但凡你多上几天学就不会这么无知，无知也就罢了，还不自知，一个畜生遇到敌人还知道几斤几两该不该上呢，你连畜生都不如，毒品让你本来就不大的脑容量更加岌岌可危，你想和我比，你哪里比的上我，我是明月你就是那污泥，我不是自恋，是你我的差距本就是如此，是你自己选择的当以一只老鼠，就赶紧滚回你的阴沟里去，丑陋与肮脏才配和你共舞，想活在阳光下，你就该扪心自问自己配不配。”

    啪啪啪啪...

    整个警察局大厅里响起了如雷一般的掌声。

    一个字爽。

    看到孟常华嚣张的样子，在场的人早就不爽了，警察碍于警察的职责，其他人对于流氓也没有任何办法，但是顾一航这铿锵有力的骂人简直说道大家心坎了。

    孟常华浑身气得发抖，这与他实现设想的不一样，顾一航应该哭应该怕，他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为什么反了。

    看着众人鄙夷他的眼神，又让他回想起那些年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的时候，嘴脸扭曲到可怕。

    他捂着头大叫，“不要笑，你们闭嘴，顾一航你不要嘚瑟，我才是笑到最后的人，你等着，你等着。”说完，慌乱地跑出了大厅。

    但是顾一航并不打算就这么完了。

    他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道：“把那注射器藏好，那上面可是有你的指纹呢，哦，还有那个和你长得相似的人，这些东西要是被我找到，你那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可就没了。”

    跑到外面的孟常华听了顾一航的话，身体猛地一僵，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心脏狂跳，他僵硬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顾一航，入眼便是他嘴角那自信的笑。

    他怎么会知道，不不不，不可能。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捡起来的信心，被顾一航轻易击碎。

    他开始慌乱，慌不择路的逃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毁掉所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