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把他们弄醒，他们一睁眼看见几位警察还好，但是看到凤千羽瞥过来的眼睛，还是吓地大叫的从椅子上摔下来。

    虽然凤千羽太过任性妄为，但是他们看着也很爽，平时他们审问犯人遇见那些死活不说的也很无奈，不能动手只能耗着，耗的不只犯人也有他们。

    很浪费时间和经历。

    现在他们捡现成的了。

    张警官看着他们和善地笑了笑，说道：“你们还是老实的交代了吧。”说着有意无意地看向凤千羽，“那位我们管不了，把她惹生气了，我们想救你们都救不了。”

    李凯眼里闪过恐惧和挣扎，不过他还是坚持说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一旁的女人早就被吓破了胆，急忙地说道：“我说我说。”

    “陈湘，你要说什么？想清楚！”

    李凯用眼神威慑陈湘冷声道。

    陈湘浑身一抖，开始犹豫，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张警官看着李凯冷笑道：“当着我们的面威胁，还说自己没问题。”

    李凯耸了耸肩不说话，只要他们不说，他们又能拿他们怎么样，真的任由那个女人打他们，怎么可能？那个女人说的再厉害也只是吓吓他们，不过刚才那把刀是怎么到她手里的。

    凤千羽看着还在生她气的顾一航，用肩膀撞了撞他，斜瞟了一眼李凯坏笑道：“你看不用点手段，这坏人呐，就蹬鼻子上脸，他们可没有什么良心。”

    她趴在顾一航肩膀上，委屈地说道：“顾一航，我已经半年没杀人了，手痒难耐，没犯法的你不让我杀，这犯了法的你还不让我杀，没道理，就让我砍了他的手脚，让我见见血也好。”

    顾一航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看着她一张冷艳的脸上做出委屈撒娇的样子，顿时让他哭笑不得，无奈道：“凤千羽你第一次对我撒娇能不能用对地方？”

    凤千羽瞬间就变了脸，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本尊快憋死了，一句话，让不让。”

    “真的憋坏了？”

    “嗯，对。”

    “那你砍吧，总不能把你憋坏了。”顾一航笑道。

    凤千羽眼睛一亮，说道：“真的？”

    说着桌子上那把水果刀已经迫不及待地飞到了她手里。

    “真的，一个坏蛋哪有你重要。”

    顾一航把目光转到了李凯身上，眼神冷漠语气平静。

    之前他还对他们心慈手软是因为他觉得就算做了坏事也不是什么大恶人，但是看到他威胁陈湘的那一刻，什么怜悯可考虑都没有了。

    赵晴陈湘都是受害者，那是不是还有其他女孩受他们的胁迫去干一些违法的事情。

    凤千羽说得对，他们不会有良心的。

    当凤千羽拿着刀来到李凯身边的时候，还担心的回看了顾一航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李凯的恐惧涌上心头，坚决不松口的觉悟也开始松动，他咽了咽口水结巴道：“好商量....”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不管你接下来说不说，你的身体都得有残缺才行。”

    凤千羽迫不及待地笑道，然后水果刀在手里玩了个花，就在李凯和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极为顺滑的切割骨头和肉的声音串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啊啊啊.....”

    李凯亲眼目睹了自己半截小臂脱落在地，一身血液喷涌而出的场面。

    在场的警察愣住了几秒，随后震惊出声。

    为什么这次顾一航没有阻止？他们以为顾一航答应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是真的同意了凤千羽。

    而顾一航此时此刻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不断喷血的胳膊，感觉很微妙...

    没有想象之中那么排斥厌恶或是不忍，甚至可以说是很平静，那个喷血的小臂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喷红色液体的水管。

    原来他也没有想象里那样不适，他也可以漠视这样的场景。

    整个病房里除了李凯因为断臂之痛哭喊就没有别的声音了，可以说除了顾一航凤千羽和那个痛苦的李凯，所有人都僵住了。

    顾一航来到了凤千羽身边，凤千羽看到她平静的脸颇为的欣慰，说道：“进步很大啊。”然后她摇了摇手里带血的水果刀说：“你要不也来试试，说不定胆子会越来越大。”

    凤千羽仿佛看到了希望，走向杀戮的顾一航，想想也很不错。

    顾一航只对她自己好。

    张警官看着顾一航抬起来要握住刀柄的手，内心大喊不要。

    顾一航，你是个正直的孩子，不要跟着她学坏啊。

    你要是学坏了，这个凤千羽谁来管，谁来管啊！

    顾一航子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接过了水果刀，然后甩到了李凯脚边，冷冷地说道：“这个教训够吗？老老实实的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更多人遭受不幸。”

    然后对张警官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张叔，我要带凤千羽回去了，问出什么你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吧。”说完，直接脱掉了凤千羽的浑身是血的外套，给她披上了自己的。

    凤千羽被他拉出了病房，拉出了医院，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很让人莫名其妙。

    不正常。

    这家伙不会又陷入什么自我怀疑里面了吧？

    凤千羽这样想到。

    他们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顾一航突然这样说道：“凤千羽，我觉得我这个人好假。”

    哈？

    什么鬼东西？

    凤千羽知道他脑子里想了奇怪的东西，没先到离谱到这地步。

    紧接着他又听到顾一航这样说道：“今天看你砍了那李凯的胳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觉的我之前都是装的，我是为了当一个好人才才觉得我看不了那些东西的，我要是真是一个好人你砍他胳膊那么残忍的场面我会什么会那么平静，我肯定不是一个好人。”

    凤千羽听完他的话哭笑不得。

    他竟然纠结这个。

    太可爱了。

    不过还是得教训一下才行。

    他推开了他的手，看着他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凤千羽突然一巴掌扇到他脑袋上。

    “凤千羽，你干什么打我？”顾一航捂着头不解地说道。

    凤千羽说道：“矫情，你真矫情，顾一航。”

    “我哪里矫情了？”

    “正常人谁会想这些！”

    “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你之前那种烂好人的状态才不对，现在反而正常多了。”

    “真的？”

    “只是砍了一只胳膊能有多受不了啊，又不是挖眼睛爆脑浆，而且他是个坏人，你又觉得该惩罚他，才会这么平静的，毕竟我让你做好的心理准备，哪有人纠结自己是不是好人的？”

    凤千羽含笑说道。

    只能说顾一航这两天反思的太过火了，她和令狐静兰对顾一航的心软持否定态度，再加上他一直坚持认为赵晴是无辜的，结果知道人家是因为钱去诬陷他。

    想一反常态心狠一下，结果发现自己并不会心软，就开始否定之前的自己。

    顾一航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凤千羽继续开导，说；“你有良心吗？”

    “有啊。”

    “那你会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

    “不会。”

    “这不就完了，是不是好人什么时候使用心软衡量的。”

    顾一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是啊。”

    他干嘛纠结自己是不是好人，感觉好傻啊。

    顾一航一下子从牛角尖了出来，心情豁然开朗，忽的听到凤千羽这样问，“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你？”

    顾一航疑惑的问了一句想了想。

    “顾一航，你竟然还用想？！”

    凤千羽诧异地看着他，上去就是一脚，他差一点被踹到路灯上。

    顾一航捂着屁股，回头看她，没好气地说道：“你想让我说你什么？你也不想想没我拦着，你都会干什么事。”

    凤千羽双手环胸瞪了他一眼，哼道：“我那是惩恶扬善。”

    “哈哈哈，凤千羽，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顾一航捂着肚子嘲笑道。

    “你竟然敢笑我。”凤千羽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抓乱了他的头发，顾一航的头碰到了最柔软的地方，脸刷一下的就红了起来。

    “凤千羽，你松开。”

    “别乱动。”凤千羽低着头在他耳边说道。

    顾一航心里一跳，尴尬地说道：“我们在街上，这个样子不太好，可以回家....”

    凤千羽拍了他一下头，“回什么家？我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们，还不止一双眼睛。”

    顾一航尴尬的“哦”了一声，想歪了。

    他正经地说道：“难道刚才的事情暴露了？”

    凤千羽摇了摇头，“不是，我在医院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监视的人也是刚刚出现。”

    “为什么监视我们俩，难道是孟常华？”

    “眼神很锐利，不是孟常华的，盯得我不舒服。”凤千羽松开顾一航，挑眉冷笑。

    顾一航扶额苦笑道：“他们的目标是你？不要命了！”

    “也许我们今天就能见到孟常华背后的人，也说不定哦。”

    凤千羽拉着顾一航越走越偏，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