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断修罗

第四百三十六章 享受你的百年孤独

    “嗡!”的一声金光闪耀。

    李修元回到忘川桥上,无语地望着面前的白裙女子,摇摇头道:“前辈,你就不能让我多呆一天,哪怕半天也成......”

    白裙女子看着他轻声说道:“你做梦呢,就剩十天的时间,你要替我在这桥上看上百年......”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李修元看着眼前的女子,怔怔问道:“我一个男人,如何替你在这桥上看守,还得去采药煮汤,这药草你让我去那里采摘?”

    白裙女子看着他静静地说道:“这事简单,只需要如此......便可,煮汤的方法和灵药所在地点,我这就告诉你。”

    只见白裙女子手指伸出,有一道金光飞进了李修元的神海。

    抬起头来,李修元望着白裙女子问道:“前辈,如果我站在桥上替你百年的光阴,到底是前辈还是李修元?”

    白裙女子温柔回道:“过桥的人看到你是谁,便是谁?就跟你看到这我的模样一样。”

    没等李修元回过神来,接着说道:“这一世轮回,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说来听听。”

    李修元低头想了半天,才轻声说道:“这一世的我感觉象是过去,又象是未来,还没弄明白就被前辈召回了。”

    白裙女子看着他摇摇头道:“佛说: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的正在过去,未来的即将过去,该是你要经历的,你是躲不掉的......”

    “我这回要去好好玩玩,你就替我在这忘川桥上守上百年,这里可以修炼你的心境和道行,只是不能破境而已......作为回报,等我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李修元一听有些失望,但是想着能够修炼心境,也是不错的选择。

    “前辈,你能不能教我一些法门,反一遇到厉害打不过的家伙,我怎么办?”李修元跟白裙女子轻声问道。

    白裙女子望着她微微一笑,回道:“只要你化身为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这道忘川桥,天上地下的妖孽皆不能伤你,你怕什么。”

    “原来如此,麻烦前辈归还在下前世的物品,这百年无聊的时候,可可以顺便修炼一二......。”李修元抱拳跟白裙女子深深一揖。

    白裙女子微笑着将一方锦袋递到他的手里:“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想想你在桥上清苦,且给你一个苦中作乐的乐趣吧。”

    李修元看着她笑道:“婆婆你可一定按时回来,我是时间一到就会自动离开这里的。”

    白裙女子挥挥手道:“这事我知道......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跟过桥的人聊聊天,有时候他们的故事也有趣得很呢。”

    “可以吗?”李修元怔怔地说道。

    “为何不行?”白裙女子点头微笑,指着桥侧问道:“你今天看见的是什么字?”说远又递了一碗汤给李修元。

    李修元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却只见上回看见的奈何二字,这回变成了“天水!”。

    “晚辈看见的是天水,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这话,李修元一口喝完了碗里的汤,将木碗轻轻地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白裙女子。

    “天水?天上人间,一水相隔,好好享受你的百年孤独吧......”

    白裙女子挥挥手,直顾往天水桥对面走去。边走边说:“希望百年之内,你可以少看一眼六道的丑恶,多见识一些三界的欢乐......”

    只见白裙女子随手一道金光挥来,将李修修团团笼罩......

    嗡的一声,这回消

    失的不再是李修元,而是那挥手离去的白裙女子。

    ......

    “这就走了?“李修元嘀咕了一声。

    不对,我的声音怎么变成女人的声音了?李修元吓了一跳,赶紧走到桥边往水中望去,只见河水悠悠,却是倒映着一个如花的女人。

    同样是一身白裙。

    拉了一把椅子,李修元呆坐桥边,细细地梳理白裙女子给在自己神海里有信息。

    每天只需亥时到子时两个时辰,呆在桥上施汤即可,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歇息一天。

    过了桥有村落可以住,山上有灵草可以拿来煮汤。

    忘魂花......断肠草......蔓陀萝......

    这些是汤有配料,一样不能少。

    每天得花一个时辰煮汤,一个时辰采药......

    得了,看来以后这每天也得不会太清闲,想睡个懒觉都不成了。

    我这里还有轮回剑,我还得学剑啊?正想着这事,那双沉寂了许久的破妄之眼又蠢蠢欲动了......

    只见有一道黑白之力自桥对岸的灵山上,如一缕飞烟一般往他飞来,不会一便没入他的双眼之中。

    怔怔地,李修元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一道书生的温柔声音,才将他从梦中惊醒。

    回过头来的李修元吓了一踏,因为他竟然可以看透来人的身体和神魂。

    破妄之眼望去,来人是人非妖,显然是来此过桥轮回的。

    平复过来的李修元看着这个年方三十,一身青衫,一副书生打扮的男子问道:“我观你不过三十左右,为何如此早早地丢了性命?

    男子一惊,心道传说中的孟婆不是只管施汤不管来路的吗?怎么自己遇到一个好奇的孟婆了?

    男从当即双手抱拳,跟李修元回道:“婆婆原来关心在下的往事么?如不嫌弃,在下愿意跟婆婆一述当年......”

    李修元随手从身后拖了一张椅子,递给他:“你若不怕误了轮回的时辰,尽管跟我聊聊,我一人在这桥上寂寞啊......”

    来人一愣,没料到孟婆居然也有寂寞的时候。

    当下拉着椅子,在李修元身前端坐下来,清了清嗓子道:“如此,就打扰前辈的清静了,且听我说来......”

    ......

    在下江宁人氏宁采臣,生前为一书生,话说那我年我进京赶考之时......

    那一年,宁采臣为求功名来到金华,路过城北一座寺庙里休息。只见寺庙大殿宝塔十分壮丽,只是地上的蒿草却长得比人还高。

    想都不用想,此间已好久无人住过。

    宁采臣一路往里走去,只见东西两边僧人居住的房舍,房门虚掩,只有南面小屋的门上,好像挂着一把锁。

    大殿东角有一竹林,离大殿不到十丈的地方有一个池子,里面的莲蓬已经盛开,有阵阵的荷香传来。

    宁采臣很喜欢这里幽静的环境,正好用来读书。

    这些日子以来城里房价飞涨,皆因学使大人来到金华,参加考试的学子太多......思前想后的宁采臣决定暂时就住在这座寺庙里。

    在他看来,这寺里和尚也不知哪时才能云游回来,无奈之下的他只好在寺中散步,一边将厢房边上的杂草拔掉。

    宁采臣一边拔草一边散步,黄昏的时候,只见一个读书人进到寺里打开南面小屋的门,于是赶忙上前行礼,将自己留宿寺中读书的打算告诉给对

    方。

    读书人摇摇头,回道:“这里已经没有和尚了,你随便吧,我也住不了几天。”

    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房门,咣铛一声关上了大门。

    宁采臣叹了一口气,心道眼前的人都是这样不友好了吗?

    思想了一番的他自己去收拾了一间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屋子住下,生火烧水,煮了一壶粕茶,就着一块饼吃了起来。

    这是他在城里路边摊买的干粮,计划吃上十天半月再进城一趟。

    眼下最好紧的是,读书,考取功名。往后便不用再受苦了。

    长夜漫漫,宁采臣点了一盏松灯,就着一窗的明月捧想了手里的圣贤书。虽不就是悬梁刺股,但其用心的程度也非一般学子可双。

    戌时将近时,只听吱吖一声房门无风自开,一个二八年华,长发及肩眼含秋水的女子走了进来。

    还没等宁采臣开口拒人,便先福了一福。自我介绍道:“小女子名叫小倩,孤苦无助,不知公主可否收留,小女子感激不尽。”

    宁采臣吓了一跳,连忙拱手还礼:“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终是不便,还请小姐自便。”

    小倩一听,再言:“可是小女子害怕啊!”说着就要往前而来。

    宁采臣一见不好,只好大声说道:“请小姐赶紧离开!否则我就要喊南屋里的人了。”

    小倩一听这话,眉头一皱,轻叹一声。只好扭头离开。

    只不琮,刚出门不到片刻却又转身回来,取出一锭金子放在宁采臣读书的桌上。

    宁采臣一见之下更加生气,用一块破布包着金錠扔到屋外。呵斥道:“君子不取不义之财。”

    小倩再叹一声,默默地拣起地上金子。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是一个铁石心肠般的书生啊。”

    宁采臣一见之下,赶紧关上房门,又搬来一个破书柜顶在门后,身上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长夜漫漫,一夜过去。

    第二天,寺里又来了一个叫兰溪的书生,身边还带着一个仆人,跟宁采臣一样都是为了应考。

    城里已经没有客栈,主仆两人呆好来到寺中借宿。

    跟宁打臣讨教一番,知道这寺里已经没有和尚之后,主仆两人放下心来,心道总算可以省下不少的银两了。

    毕竟这个时节,在城中消费可不是一般的贵。

    宁采臣本是一个清苦的学子,跟兰溪聊了几句便回屋继续读书......

    主仆两人一番收拾,将寺庙的东厢房的二间屋子收拾了出来,正好主仆二人一人一间,倒是显得宽敞。

    只是宁采臣没想到的是,书生兰溪竟在当天夜里暴死了。

    第二天辰时过关,仆人敲门不应,这才叫了宁采臣一起撞开了房门。只见床边有一缕缕血丝流在地上......

    宁采臣和仆人一时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想等着面屋的人明天回来问问究竟之后,再将兰溪的尸体火化带回老家安葬。

    只是宁采臣没有想到的是,当年晚上,书生的仆人也死了,他的症状和书生一模一样,床边有一缕缕血丝流在地上......

    当天晚上,南屋主人姓燕的侠士回来了。

    宁采臣拍门而入,将兰溪主仆的死告诉了他,问他知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姓燕侠士认为这是山中鬼魅干的,给他他一道符文,让他晚上小心一些,若遇到不对劲的时候就放声大叫。

    宁采臣为人耿直,根本没把鬼魅一事放在心上,他的心里只有读书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