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断修罗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小姐渡劫,春儿破境

    就在春儿走进客堂之前,就在司马静云目瞪口呆之际。

    王强静静地说道:“你一会什么都不要说,一切由我来解释,等你破境之后,我再跟你细说。”

    司马静云闻言圆睁着一双妙目,重重地点了点头。

    心里狂喜之下,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知道这事只怕自己的爹娘都不能说出去,而这个时候茶水还没有化开包裹着丹药的那层蜂蜜。

    “记住,便是你爹娘也不能说。”

    王强跟她吩咐了一句,看着走进客堂的春儿笑了笑:“春儿,敢问这位长老......”

    春儿赶紧跟他介绍道:“大长老,这位就是小姐的同位师兄王强......小姐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红彤彤的?”

    司马静云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吭声,只是拉着春儿挨着自己坐下。

    王强跟眼前这个一头花白胡子的老人拱手说道:“见过前辈,家中长老前些日子炼了一炉丹药,让我捎来一颗......”

    老人闻言一凛,点头回道:“你请我来,是想让我替小姐炼化这颗丹药吗?”

    “是也不是。”

    王强叹道:“麻烦前辈替师妹炼化这药力的一二,剩下的只能等她以后的日子里慢慢炼化。”

    老人闻言吓了一跳,当下二话不说,让司马静云换了一个圆凳,一只如枯柴一样的手指瞬间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少顷,二话不说,一双手放在了司马静云的背后。

    说了一句:“安住心神,什么都不要想,让我帮你炼化这些药力......”

    司马静云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怔怔地望着王强,脸上红霞依旧,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瞬间,身后一道浓厚的灵气冲入她的身体,往那一颗刚刚吞下的灵丹而去。

    就在一老一小炼化灵丹之际,王强伸手点着了桌上的小火炉,开始烧水煮茶,这事也没那么夸张,怕得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春儿想了想,看着王强问道:“王强师兄,小姐会破境吗?”

    王强一边清理壶里的茶渣,一边回道:“会,还会渡劫。”

    这回,却是轮到白胡子老人吓了一跳,感觉到司马静云激动起伏的心境,只好叹道:“小姐,凝神聚气,不要理会他们说话。”

    司马静云也吓了一跳,心想这个时候可不好分神,当下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眼前的两人。

    直到两人捧着一杯热茶的时候,司马静云头上已经冒出了热气,显然是灵丹已经开始释放强大的药力。

    王强喝了一口茶,看着面前的少女说道:“春儿,一会把你们夫人也请过来。”

    “为什么?”春儿也喝了一口热茶。

    想了想,王强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直到春儿如小鸡啄米一样表示听明白了。

    王强才叹了一口气,笑道:“这事我不方便,你也不要去,让她爹娘守着最好......”

    春儿在心里也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初次见面的师兄太细心了,连渡劫之后小姐不方便,也想得这么细。

    难怪,小姐会脸红了。

    喝了两杯茶,王强看着一老一小像入定一样,只好跟春儿说道:“麻烦带我去客房,今日我怕是不好离开,我去歇息一会。”

    司马静云在自己的家里破境,有长辈我爹娘看着,他自然放心。

    一大早赶路,他早就犯困了,这会只想躺下来眯一会,等司马静云破境之后,再起来守着。

    春儿看了一眼小姐,当即拉着王强往客堂外走去。

    一边小心问道:“师兄,等小姐破境之后,明天你得帮帮我,你看我可怜的模样......”

    王强一愣,随便哈哈笑了笑:“没问题。”

    ......

    话说王强在客房里,靠在床头试图做梦,也是一颗心满天飞,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于是他这才明白,为何孟长老让他去跟老和尚修行佛法静心了。

    别说破境之后的他,便是破境之前也是老是心神不宁,想的事情太多,却总也静不下来。

    看来,接下来很多年,他都不会刻意去破境,而是真的要开始修心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已来到申时将近,快要酉时之际。

    春儿在老人的指挥下,去把老爷和夫人请了过来,只因大长老告诉她,小姐快要破境了。

    而破境之下,便要夫人带着小姐立刻离开司马家族,这家里哪能渡劫?

    就在这时,春儿带着老爷夫人冲进客堂。

    司马明空站在正闭着双眼的女儿身前,看着同样闭着双眼的大长老东方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他身后是一袭素裙的中年妇人,虽说是人到中年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的女人,自然是司马静云的母亲云水烟。

    云水烟疑惑看了大长老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极为怪异,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

    “女儿,你没事儿吧?”

    说话间,云水烟伸手就欲去摸司马静云的脑袋,却瞬间被司马明空一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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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她的胳膊,司马明空怔怔地说道:“别动她......大长老正在助静云破境,我们稍等片刻。”

    不知道为什么,云水烟的眼眶有些湿热,鼻子有些酸涩。

    这些年,她不知道替自己的女儿找了多少青年俊才上门相亲,都被一一拒绝,说是不破境渡劫,绝不嫁人。

    想到这里,云水烟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男人。

    司马明空被云火烟眼眸里的泪水吓了一跳,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们都在,你着什么急?”

    心情激动,也不足以形容夫妻二人此时此刻的情绪。

    春儿想起了什么,跟云水烟问道:“夫人,你替小姐收拾衣裳没有?还有,王强师兄在客房,我去把他喊来......”

    云水烟明白春儿的意思,抬袖擦拭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自然替她收拾好了,这万能一要渡劫,哪能不换衣裳......”

    “我去喊人。”春儿往客堂外冲了出去。

    云水烟看着身边的司马明空,又想着春儿说的那番话,突然间回过神来,趴在司马明空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马明空闻言也大吃一惊,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这下好了......”

    还没等春儿拉着王强回来,天空中已经飘来满天的黑云,更远的地方响起了阵阵的惊雷。

    大长老东方玄睁开眼睛,白胡子颤抖着说道:“夫人赶紧带着小姐,我们一起去城里的渡劫台,老爷最好再叫几个长老同往......”

    云水烟惊呼一声,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司马静云,往客堂外飞掠而去。

    一边喊道:“麻烦大长老一起去,看着静云渡劫......”

    老人也不说话,拍了拍目瞪口呆的司马明空:“先去喊人,有话回来再慢慢细说。”

    司马明空点了点头,跟着往客堂外飞掠而去。

    白胡子老头看着跟在春儿身后,缓缓而来的王强问了一句:“小子,你要不要跟老头我去看热闹?”

    王强摇摇头,苦笑道:“我不方便,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在这里等着前辈你们回来。”

    东方玄白胡子一抖,哈哈大笑道:“有意思,你在这里等着,晚上我跟你喝一杯,春儿看着他......”

    说完化作一阵清风,往府外飞去。

    春儿闻言咯咯笑了起来,拉着王强坐下,一边笑道:“大长老的意思,生怕师兄你偷偷溜掉哦。”

    王强老脸一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白雪城,夕阳西下,天将夜。

    漫天的黑云突然飘来,将原本干净清明的天空遮蔽了半边。就在这时,天穹之上传来一道:“咔嚓!”的雷鸣。

    这一道劫雷,瞬间传遍整个白雪城。

    城中所有的修士如被雷击,当场惊倒在地,更有人的脸上露出痛苦的呻吟。

    更有躲在静室里苦苦修行不得破境的修士,这雷声落下的瞬间,就像是春生万物看到了希望那样,抬头看天,望向劫雷落下的地方。

    那是城里最恐怖也最神奇的地方,是死亡与新生的地方,一座加持了无数法阵的渡劫台。

    一时间,漫天圣洁的光辉瞬间照亮整个天穹。

    此方世界,苦苦修行了一世的修士,到最后心里只有两件事,破境和渡劫。

    渡过去了,便是新生。

    熬不下去,便是死亡。

    雷声,便是所有修士的新生和死亡的号角,人人都盼着它吹响,却又有不少修士害怕这一道雷声响起。

    这不是司马静云第一次破境渡劫,更不要说还有爹娘和长老们为她护道,守候。

    即便如此,当第一道劫雷落下,还是将她劈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边是痛得要死,一边是她早就忘记了,上一回破境渡劫是在哪一年哪一月的哪一天。

    守了渡劫台下的云水烟喊了一声:“女儿挺住啊,这才第一道雷呢!”

    闻讯赶来的几位长老,哆嗦着跟东方玄问道:“大长老,小姐这是渡的什么劫?她眼下才什么境界啊?”

    白胡子老头叹了一口气,望着天穹中的劫雷,喃喃自语道:“自然便是你们曾经度过的劫了,小姐可是圣地的弟子啊。”

    这回轮到司马明空笑了,看着几个长老们笑道:“让你们来好好看看,这静云都渡劫了,下一回是不是轮到你们了?”

    几位长老哈哈一笑,指着不远处闻讯赶来的修士说:“看看吧,这些猫儿也闻到腥味了。”

    ......

    黑云之下,渡劫台上的司马静云正在生不如死。

    客堂里的春儿同样在生不如死,王强的一双手抵住她的后背,正帮她炼化那一股庞大的药力。

    只是小筑基七重的春儿,王强往壶里扔了半颗天荒山上的灵药,煮了一会。

    让她喝了两杯灵茶之后,春儿便大喊热得不行,自己要被烧死了。

    王强淡淡一笑:“不用等明日,今天是你们小姐破境之日,也是春儿你的突破之时,让我助你一把。”

    听得春儿大喝一声:“拼了,春儿就是死了,也要破境,去找小姐渡劫。”

    王强一愣,随即淡淡地笑道:“你想多了,离渡劫的那一天,你还远着呢。”

    春儿点点头,当下不吭声了,因为,她已经说不出话来......这一天,她已经盼了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