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怨气
这时,空冥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石碑向大护法重重压下。
石碑颜色纯黑,上面铭刻着一些金色符文,仿佛来自于远古。
“轰!”
大护法如遭雷殛,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煞白。
“张扶摇,你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出现在孟川身旁,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张扶摇说:“大护法,今日本座要你有来无回!”
大护法自知不是对手,当即化作许多乌鸦,向北方飞去。
张扶摇平举手臂,五指握拳,一个四四方方的淡红结界将几乎所有乌鸦困在了里面。
淡红结界内火焰喷射,将困住的乌鸦全部消灭。
唯一一只逃出生天的乌鸦口吐人言:“张扶摇,今日的事咱记住了,终有一日让你不得好死!”
张扶摇自知撵不上,没有追上去,不过今日一劫,足以让大护法元气大伤了。
张扶摇对孟川点点头,青光一闪,消失不见。
孟川苦笑一下,当即锦屏山飞去。
当他降落在屋门口,血沸丹的药力耗尽,严重的副作用让他面色一白,差点儿站立不住。
他打开屋门,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倒头睡去。
当他醒来,已是翌日中午了。
孟川劫后余生,心情十分舒畅,当即去山顶拜访了师尊。
唐心饴见孟川平安无事,大松了一口气。
早在邪鸦岭修士擒了孟川,苦竹已向宗门传讯,是以她十分担心,如今看见孟川安然无恙,也是十分欣喜。
她问了一下情况,得知苦竹已死后,脸色转阴。
孟川将邪鸦岭的据点告知了她,虽然他知道他们可能已经转移了,但还是抱有一丝期望。
他没有多打扰,告辞离去。
孟川回到竹屋,开始修炼。
两刻钟后,孟川面色阴沉地出了门,他发现丹田里的血虫竟不断蚕食他的法力,自己炼化的每一丝法力都被它吞噬了。
如此下去肯定不行,他必须将它消灭才能继续修行。
孟川当即去寻师尊,唐心饴听了他的描述后,当即攥住他手腕,将法力注入他体内,沿着经络来到了丹田。
可不论她如何冲击,血虫丝毫未损,甚至将她的法力也吞噬殆尽。
唐心饴脸色很难看,她说:“这种情况只能去寻魏长雄了。”
孟川曾听闻魏长雄的大名,乃是锦屏山除他以外,唯一的月阶炼丹师。
唐心饴说:“以你如今的名声,去寻魏长雄他一定会接见你,倒不用本座引见了。”
孟川说:“弟子现在就去见他。”
血虫实在让孟川如鲠在喉,一日不消除一日睡不好。
孟川当即出了屋门,驱云向素练峰飞去。
孟川在一个石门紧闭的洞口降落,高声说:“在下翠烟峰孟川,有事求见魏长老。”
四下里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回应。
孟川没有动作,静静地等待着。
半晌,自洞口里传出干哑的嗓音:“进来吧!”
洞门当即向上升去,孟川朝里面走去。
四四方方的大厅里,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坐在石桌旁喝茶。
他看上去有些苍老,但可以从他面容依稀辨出他年轻时期的俊秀模样。
中年人抬头看向孟川,说:“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孟川当即抱拳说:“魏长老谬赞了。”
魏长雄说:“说吧,你来寻本座有什么事?”
孟川当即说明了来因。
魏长雄说:“来,让本座看看。”
孟川当即上前,将右手伸出去。
魏长雄测验后,说:“你究竟是怎么沾上它的?”
孟川将前因后果告知了他,魏长雄说:“邪鸦岭宗主?看来大祸将至啊……”
孟川没有多问,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治好自己的毛病,其他的事他管不了也轮不到他管。
魏长雄说:“照你所言,邪鸦岭宗主如今没有躯体,而他之所以寄生你,就是因为他看中了你的躯体。”
孟川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当即有些吓住了。
魏长雄看出了他的害怕,当即说:“要是别人可能毫无办法,但本座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也许能救你一命。”
孟川当即拱手说:“愿闻其详。”
魏长雄说:“本座早年曾得到一张丹方,名叫清垢丹,也许可以助你拔除血虫。”
孟川当即大喜:“多谢魏长老。”
魏长雄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丹方本座可以给你,但灵药需要你自己收集。”
孟川说:“没问题。”
魏长雄当即交给孟川一个玉简,并告诉他不许外泄,孟川满口答应。
孟川看了丹方后,脸色当即有些难看。
其他的灵药都不难收集,唯有一样有些难得。
那就是“清垢丹”的主药——厉鬼凝实的怨气。
厉鬼相当于玄关境后期修士,且行踪缥缈。
孟川当即驱云赶往天机阁,看有没有关于斩鬼的任务。
孟川将所有的任务看了一遍后,并没有发现自己期望的任务,不由十分失望。
“看来只有明天再来了,好在并不急。”
孟川当即回到了住所,打开岳峙的储物袋。
里面有五千多块下品灵石,不少丹药和符箓。
让孟川欣喜的是,他自己的东西一样没少全在里面。
孟川将岳峙那口黑色长刀搁在膝上,开始祭炼。
黑色长刀是六层禁制的中品法器,与玄刹宝珠一样。
他将它取名为吹云刀。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日。
孟川每日都去天机阁走一遭,终于发现了一个关于斩鬼的任务。
“荆州寻幽县有鬼物害人,需要保护县令半个月,报酬五十块灵石。”
孟川当即接下了这个任务,驱云前往寻幽县。
寻幽县位于荆州境内,原本是十分贫困的地方,自从五年前换了县令后,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孟川降落在了阒无一人的巷子里,他准备先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再去办事。
他来到一间小店,点了一桌子菜,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这时,门口来了两个青年,他俩叫了一些小菜和一壶阵年老酒,坐在孟川对面的一张桌子旁吃喝起来。
酒到半酣,他俩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