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一怒为红颜

第十九章 往事

    朱海洲狂奔到阿沛家,屋子破败不堪,但住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天还没彻底黑下来,但也见不到夕阳了,二人晚上的吃食也简单,只有两碗面疙瘩,家里仅有的那盏煤油灯,也只有在过节时才会点。

    阿沛正在那搀扶着奶奶上床睡觉,老人家一直病着,估计熬不过这个寒冬了。朱海洲站在门前,却不敢迈出一步,抬起手敲了敲门,阿沛听后开了门,朱海洲欲言又止,好似一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两句话。

    一句很轻。

    “是我。”

    一句很重。

    “等我。”

    说罢便低下了头,阿沛听到后,虽说不明所以,但总归是知道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二人就这么站着,相视无言。

    朱海洲能看见眼前女子的容貌,可惜阿沛是个瞎子,看不到朱海洲。

    过了良久,阿沛才轻声道:“咱们去村东头十里外的那棵梧桐树下吧,听你说过那棵梧桐树极美。”

    朱海洲也不知她为何要这么说,毕竟她是个目盲女子,梧桐树再美也看不到,但依旧二话没说拉着她去往那村东头的梧桐树下。

    十里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路上二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快步走着,半个时辰二人就到了,到了那颗梧桐树下。

    那梧桐树极美,二人就靠坐在梧桐树下,阿沛头靠在朱海洲怀里,二人谈了不少,到最后,自然是迈出了那一步。

    凤凰非梧桐不栖,只是自古以来人们从未见过真正的凤凰,只是在画像里见到过。不过今日,梧桐树下有一点红。

    ......

    二人一夜未归,破晓时二人收拾好衣物各回各家了,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回到家朱父朱母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朱海洲一回来,见到父母,便跪在二老面前。似乎是知道他昨晚去干什么了,没多说什么,只是探口气说了句:“早点收拾吧,我们去新家了。”

    饭吃完,父子二人甚至喝了点酒,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找到了他的那柄木剑,握剑之时,竟直入九品,只差一线便可入高手之列。

    人活在世,为的就是一个钱字,成为高手钱便唾手可得,成为高手,将来娶阿沛,治好她的眼睛,这就是朱海洲目前的愿望。

    到了镇上,在靠近农田边有一处院子,那便是朱海洲今后的住处了,自己每日便是劳作完之后练剑,平日里去找人比武,自从入了九品,也懂得了只有入金刚才算是迈入了高手的行列。

    每日与人比武,朱海洲也会研究对手的招式,集百家之长,再自创一些剑法,日子久了,竟是在这小镇再无敌手。

    并不是用木剑的才是高手,而是高手才使用木剑。朱海洲一入九品,便不打算寻找好剑了,用木剑成为天下第一,才更有趣。

    自觉读书无趣也无果的朱海洲也不去学堂了,而是一心练武,等到弱冠了参加武举,若是成个武状元且不说能飞黄腾达,单是这好身手还怕不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还有,能风风光光地娶阿沛过门,岂不正好。

    入冬了,天越来越冷,已是九品高手的朱海洲自然不会感到冷,母亲给他弄了件棉衣,今年的雪来得早,镇上的很多老人没熬住而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这雪不仅来得比往年早,还比往年下得大,足足给大地盖上了一层一尺厚的被子。朱海洲扫出一片空地,提起那柄木剑开始舞起来,米粒大小的雪花飘下,整个天地变得寂静无声,唯有那挥舞木剑的破空声。

    朱海洲一直在那舞者剑,孤独感竟让他的武道修为上升,不由得闭上眼,约莫着一柱香的时间后,朱海洲眼睛猛地一睁,长呼一口气,竟让方圆十里的雪全都消散不见。

    金刚境。

    朱海洲顿觉神清气爽,体内的血液好似滔滔江水一般流动不息,没想到自己才总角,便踏入了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

    天下武功有九品,九品之上有四境。只有入了金刚境,才算是高手,朱海洲一入金刚,只怕不出十年,便能到通玄。再十年,可入逍遥。

    回屋看着母亲给自己做的棉衣,伸出手摸了摸,嘴角上扬,自己如今是高手了,自然不能再让父母下地了,来钱最快的法子嘛,自然是抢。

    朱海洲自认不是什么大侠,可也绝不是恶霸,皇家的钱自然抢不得,既如此,找个强盗打劫便是最快的法子。

    背起木剑,和母亲说出去玩一会也不顾她询问便朝西面赶路,听闻西边有一伙强盗,朝廷说年后再围剿,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雪白世界,竟有个少年在雪地上狂奔,留下一串脚印子,也是有趣。

    不多时,便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天地,出现了山,前有一家客栈,说不准就是山上那群强盗的哨站。

    走了几步,右边竟然有个亭子,一穿着白色大氅的老者在那喝酒,似乎是知道他要来,摸了摸胡子,笑道:“小伙子,可否与老夫喝一杯?”

    朱海洲摇了摇头:“多谢老人家的好意,只是我还小,爹娘不让我喝。”

    老者哈哈大笑:“放心,这不是酒,是老夫自酿的药酒,喝了能暖身子,这天寒地冻的,喝一杯吧。”

    盛情难却,朱海洲走进那亭子坐下与那老者喝起来,端起酒杯闻了闻,一股果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一口下肚,竟是比那饺子热汤还要暖身子。

    “好酒,老人家好手艺。”朱海洲竖起大拇指道。

    老者摸了摸胡子:“妙哉,妙哉,老夫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天才,但能在这个年纪就到金刚境的,还真没有。”

    “老人家好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还请说说山上那伙强盗。”朱海洲也不奇怪,毕竟能在大雪封山的情况下坐在亭子里,那绝不是一般人。

    “一群地痞无赖组成的,但也不乏高手,你与他们有过节?”

    朱海洲摇了摇头,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想抢点钱。”

    老者一个没忍住被呛住了,差点喷了朱海洲一脸:“小伙子,有句话叫盗亦有道,他们也不伤人性命,这都快过年了,怎的还要去啊。”

    “他们抢别人的,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心,我也不伤他们性命。”朱海洲说完,又喝了一杯,再与老者对饮一杯才上山。

    老者站起身,高声道:“小心点。”

    朱海洲只是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