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可梦的霍格沃茨

009 千万不要回头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晕眩和无力感过后,他才发现自己趴在冰凉的地面上,旁边是一地的呕吐物。

    大概率是他自己的‘杰作’。

    【好吧,坏消息是,惊喜没有了……这明显不是精灵球。】

    【好消息是,他没有变成尼多兰。】

    这大概率只是一枚套着精灵球外形的门钥匙。

    昏暗的灯光下,唐纳德也只能看出这不是他原来的房间。

    捡起脚边的精灵球门钥匙,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看这里的家具和装饰,这应该是个婴儿房?

    可作为婴儿房,也太大了点。

    尤其渗人的是,这么大的房间却是空空落落的,除了一张婴儿床,就只有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玩具。

    在这么个阴森的婴儿房里,唐纳德竟然还隐约有种熟悉感。

    这就更加让他觉得诡异了,更别说门外远处还偶尔会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显然,要想要知道这是哪里,也许得先找到说话的人。

    但唐纳德探头出门外,朝走廊两边看去都是黑漆漆一片,对未知的恐惧深深笼罩在他的头上。

    “以前就最烦恐怖片和鬼屋这些玩意,我说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是先探索一下这屋子?还是摸索一下这门钥匙能不能把人送回去?

    连这里是哪都不敢先搞清楚会不会太怂?

    虎毒不食子,应该,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

    相比就这样空手回去,唐纳德还是倾向于把这次探索当是预习作死夜游,毕竟他可没打算去充满危险的白胡子城堡里当一个乖乖宝宝。

    刚才在那边好像有个楼梯扶手,要不……

    “别瞎逛了小鬼头,靠门钥匙回来的吧?”

    走着走着,一把苍老低沉的声音忽的从唐纳德耳边响起,冰凉的感觉从脚底直充脑袋。

    一路上绝对没有人。

    一瞬间唐纳德连脚都迈不动,心底咯噔一下头都不敢往旁边扭一下。

    千万别回头。

    唐纳德清楚记得恐怖片六大禁忌。

    “傻小子,调头直走,尽头的房间。”

    紧接而来的嗤笑声中带着无奈和善意,唐纳德这才通过余光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一副挂在墙上的肖像画,古典主义的写实画像,标准的四分三侧脸,一个表情严厉的男人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他,眼神里又带着一点期待。

    要不怎么有人说恐惧源于未知,当唐纳德发现说话的是墙上的肖像画,整个屋子给他的感觉都发生了反转。

    【不就是会说话的肖像画吗?我可是看过电影的人。】

    唐纳德在肖像画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瞬间就完成了从胆小慎微的小鬼头转变为嚣张得意的纸老虎,尽管不知道他说的电影是什么,但他大概能猜到这傻里傻气的后辈转变的原因。

    “小鬼头比小时候更不讨人喜欢了。”

    果然,和霍格沃兹里的魔法画像一样。

    【嗯?小时候?】

    “请问,您是谁?这是哪里?我爸妈只留下了门钥匙,没有提过任何有关这里的事情。”

    唐纳德把门钥匙精灵球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画像男人眼前,一脸的期待毫不掩饰。

    在他现在看来,眼前的画像就是让他初步了解这里最好的介绍人。

    没有威胁,足够古老,而且在走廊里一直见证着开往的人和事。

    画像里的男人似乎是认识自己的,但唐纳德显然没有任何印象,双方互相打量着了好一会儿以后,画像里的男人才眯着眼开口。

    “你应该叫我文森特曾祖,文森特·迪布瓦,一个布斯巴顿。我刚才就说了,你应该去尽头的主卧房,你的父母是这屋子的上一任主人,如果有留下什么的话只会在那里。”

    【布斯巴顿?】

    【电影里那间全是美女学生的魔法学校?】

    唐纳德一脸便秘的表情,开始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自称文森特曾祖的画像,犹豫再三后还是忍不住要开口。

    “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院?布斯巴顿不是女校吗?”

    “没有脑子的哑炮小鬼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布斯巴顿不是女校。”

    洪亮的咆哮声从画像里传出,回荡在幽黑安静的走廊里。

    唐纳德双手捂着耳朵,一步步地后退。

    画像里优雅的男人第一次打破了他的姿势,甚至挽起了袖子。

    唐纳德毫不怀疑,假如文森特曾祖还活着,可能会给他一发钻心剜骨。

    “我很抱歉……”

    话还没说完,唐纳德就转身往尽头的房间跑去。

    他觉得自己应该收回魔法画像没有威胁的观点,或许还应该贴上性情古怪,脾气暴躁的标签。

    愤怒的咆哮陪同他一路走到走廊的尽头。

    手握在门把上,唐纳德忽然有些紧张,他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样子。

    【这里是……我家?】

    【他们会在这里吗?】

    【他们还能认得出自己吗?】

    【他们希望见到自己出现在这里吗?】

    轻轻拧动门把,清晰的机械声和心跳声马上就盖过了回荡在走廊的咆哮声。

    房门在慢慢被推开的同时吱吱作响着,房间里好像有着细碎的说话声,但却随着开门声响起而结束。

    房里房外一下子都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唐纳德深吸一口气,右手轻轻拍了拍胸口,轻轻迈步走进了房间。

    大大的圆床、金色的帷幕,还有一整墙的书架。

    零碎模糊的记忆画面慢慢浮现在脑海。

    手指轻轻划过书架下的书桌,唐纳德终于相信走廊那画像里的真的是他的曾祖。

    “我记得这里,我小时候是不是在这里玩耍过,那婴儿房是我的房间?”

    “是的,孩子。”

    轻轻的温柔的声音从书桌正对墙上的挂画传出,画里的青年男人扶着女人肩膀,而女人正一手捂着嘴巴。

    他们没有询问他的来历或者身份,显然没有这个需要。

    两人看着唐纳德走进房里,看着他手指轻轻地抚摸在每一件家具上。

    他们能细数出每一件家具和唐纳德曾经的故事。

    他们能从眼前这个男孩的眉宇间找到他们各自脸上的特征。

    “欢迎回家。”

    汹涌的泪水一下子就模糊了画像里那双眼睛。

    ……

    靠在挂画下方的墙面,唐纳德一点点的诉说着这几年的一些故事,例如被猫群占领的学校,被鸽子在头上筑巢的劳伦斯先生……

    画里的一男一女隔着画面注视着唐纳德,静静地听着唐纳德成长中的趣事,只在偶尔的时候会插话两句,他们能察觉到唐纳德有选择性,趣味性地向他们美化着自己的生活。

    但是他们也能从细微的地方发现,唐纳德也曾经对动物们的热情感到困扰,他在学校的人缘并不好,以及他并不是那么喜欢新的学校。

    虽然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但也是夹杂着心疼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