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你见过骚扰虻吗?
为了拜访凯特尔伯恩教授,唐纳德一大早就离开霍格沃茨城堡,一路沿着黑湖岸边的小路走向禁林的方向。
唐纳德第一次在白天近距离地欣赏这片湖泊,三三两两的学生分散在湖边的草坪上。
如果只考虑表面上的平静安逸,唐纳德这个地方也许是整个霍格沃茨里最不魔法的地方了。
“唐纳德?”
熟悉的声音带着不太确定的语气从背后响起,唐纳德回过头来,果然是小巫师们嘴里的‘疯姑娘’。
“早上好!卢娜。”
“早上好,唐纳德。你在看什么呢?”
“我刚好路过,突然就想看看霍格沃茨的黑湖,那天夜里在船上的时候都没能好好地看过。”
唐纳德转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回想起一周前入学经过的路线,也没想到开学的第一周就这么过去了。
“黑湖里面生活着很多格林迪洛,我不喜欢它们。虽然不明白黑湖现在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之前在城堡远远看见你的时候,那感觉就像看见一个巨大的骚扰虻。”
唐纳德哪里还不知道卢娜嘴里的骚扰虻是什么意思,那在她的眼中简直是苦恼、麻烦、忧郁、阴暗之类负面情绪的代表。
“噢,那真是糟糕透了,不过都过去了不是吗?”
数了数一下开学第一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变形术课上发生的爆炸、洛哈特效果不明的咒语,还有飞行课上光轮1001的失控。
虽然唐纳德不知道卢娜说的是哪一天的事情,不过他觉得那几天自己脸上恐怕都没什么好脸色。
“我想斯普劳特教授说得对,你的内心远远比你看起来的样子要强大。”
“看来你是刚从温室那边过来,她可没在我面前夸过我内心强大,斯普劳特教授给我们说的是——那些生活里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更好。”
“我去请教斯普劳特教授有什么可以驱赶骚扰虻,但教授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她建议我从黒湖边上带些泥土回去,试试在上面种一棵伊格罗蜜的幼苗。”
“伊格罗蜜?”
唐纳德挠了挠后脑袋,他记得菲利达·斯波尔所写的《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上可没有记载这样名字的植物。
“斯普劳特教授说伊格罗蜜会散发一种能舒缓心情,甚至是让人觉得愉悦的气息。”
那这和骚扰虻有什么关系?
也许斯普劳特教授其实也不认为卢娜说的骚扰虻真的存在。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给这个一年级的新生改了一个外号叫‘疯姑娘’,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人相信卢娜和她的父亲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所说的骚扰虻。
不过如果骚扰虻真的存在,为什么就没听过其他人描述过它?
“卢娜,你真的见过骚扰虻吗?”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话不太合适,唐纳德又重新斟酌了一下用词。
“我并不是说骚扰虻不存在,我的意思是,你有亲眼看见过骚扰虻吗?它是长什么样子的?”
坦白说,卢娜那清澈干净的银色眼睛很好看,但是在卢娜歪头‘注视’他的时候,那像是放空一般的眼神就像是在直视他那藏在肉体里的灵魂。
如果所是这样的一双眼睛的话,唐纳德觉得他完全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能看见一些其他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骚扰虻......它们是隐形的,会钻到你耳朵里,把你的脑子搞乱,有些时候我们会发现某个人或者某一群人给你的感觉会特别不好,他们很可能正在被骚扰虻困扰,”
卢娜说的话里有着明显的漏洞和矛盾,这让唐纳德不由得皱起眉头并且打断了卢娜错误的描述方向。
“可是如果骚扰虻是隐形的,你是怎么看到它们的?”
卢娜似乎并没有因为唐纳德的打断而有任何不悦,她只是歪了歪头,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当你沉浸在巨大的快乐或者悲伤情绪里,你就能看见它们,”
“它的身体非常微小,四个腿也很细长,但是却拥有长着像方块的斑点的大眼睛和一双褐色圆圈图案的大翅膀,它们会在你最高兴的时候用长长的嘴巴刺咬你。”
“这些都是我的父亲亲口告诉我的。”
所以卢娜其实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骚扰虻吗?
但她的父亲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对骚扰虻的了解和描述倒很是详细。
而且按照他的描述,骚扰虻拥有像蚊子一样的细长口器、方块的斑点的大眼睛,还有褐色圆圈图案的大翅膀。
唐纳德看着根据描述画出来的草稿就觉得‘骚扰虻’的样子莫名熟悉。
如果骚扰虻这种神奇动物是真的存在,唐纳德觉得,或许它们还会有着另一个名字——萌虻。
“卢娜,你知道吗?麻瓜曾经认为乌鸦会带来死亡和不详,就像好些巫师们曾经认为卜鸟的叫声会招来暴雨和预示着死亡一样。但事实上,乌鸦是一种偏好腐食的鸟类,而卜鸟只是在大雨来临的时候才会出来飞行和号叫。”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驱赶骚扰虻?”
“……”
这妞儿平常的心思多通透啊,怎么还带时灵时不灵的?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很多时候,我们的一些负面的情绪和困扰可能并不是骚扰虻所带来的?”
“甚至可能恰恰相反,也许是骚扰虻会被某些波动的情绪所吸引,就像是快乐,或者悲伤。”
萌虻是一种虫妖精双属性的宝可梦,它们喜欢挑逗和作弄别人。
它具有感知人、宝可梦和植物等生物情绪波动和思维气场的特殊能力。
它们还会用细长的口器刺入目标体内吸食“快乐“的气息。
无论外表还是习性,骚扰虻都和唐纳德所知道的萌虻很是相似。
当然,除了隐形这一点以外。
所以唐纳德觉得骚扰虻的确很有可能就是萌虻,又或者是和萌虻存在某种血亲关系的生物。
人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知道或者看见过的东西。
对于卢娜而言,或许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和她探讨过关于骚扰虻的问题。
哪怕是她的父亲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唐纳德的质疑和询问里却是有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似乎在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骚扰虻,哪怕是她的父亲,那个唯一一个见过骚扰虻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