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的命运

三、回家的路

    我梦过好多次,这条从黑水泉到托托城的路,回家的路。

    从岔路口出来,我竟身处险境。面前是放眼望不到边的关卡,各个关卡基本由大理石构成。关卡之间是深深的沟壑,若不慎失足,定会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我迈出我所能及最大的一步,到了下一个齿轮片上面。前面一个是前后来回移动的冲床模型,很厚实的样子。

    我尽量蓄力,奋进一跃,“狗啃泥”式地chǔ在了上面。等我再爬起来,扭头一看,有个人在旁边。

    像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他说:“你的好朋友现在在你家里,估计已经死了。”

    我心头一震,迟疑了一下,晕了过去。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家了,并且看到了我的好友,我扑到朋友那里,感动不已。

    朋友莫名其妙,不知此意。正当我要解释发生什么的时候,突然我的嗓子极干,进而干咳,很用力的,有痰又似无痰,嗓子里像是咽了吃剩的口香糖,来回粘着。真想把嗓子撕破,冲冲洗洗烘烘晾晾好让我能清爽一些。

    很久没有咳的这么严重了。

    和好友坐了坐,就要分别了,他要远游。道别之后,我一出门,发现我的新能源汽车——我的第一辆汽车。

    我第一次发现开车这么惬意,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去哪儿都由自己驾驭,体会到了自由的感觉。我竟能跑往呼托几个来回不嫌疲倦。于是,准备拉着母亲去呼游玩一趟,穿过一条小巷,又穿过一条小巷,来到大马路上,猛然发觉电量不足了,心想能不能支撑到呼,却发现没过多久电量就耗尽了……幸好在德意附近,开过去充电。

    我好像就一直在那儿待着,可不知何时,我身处于一座大巴之上,忘了带水杯的我稍有恐惧,毕竟咳嗽还没痊愈,只能买矿泉水了。看着外面,又是下过雪的一天,明明都快五月份了,雪还依依不舍。除了雪,今年沙尘暴可没少光顾,覆盖面积之广,不在蒙的都感受到了家乡的气息。风雨交加,沙雪作伴,这就是我家啊。

    想着想着,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妈呀!大家都在呢?舅舅给我介绍一位我不认识的老姨,问好。还说这位老姨的孩子在沈阳上班呢,去韩国留过学,可不赖呢。真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偶遇大家,一起出游。但是,我突然感觉有些违和感,我现在怎么会在这儿啊?还要继续下去吗?我不知道。

    我醒了,我又醒了,又是一场梦,我又梦到了家,梦到了家人,梦到了雪,梦到了家附近的小巷。外面的雨哗哗的下,身处于江南华东的我,天天感受着潮湿带来的气息,说实话,实在不喜欢。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经常想回到那广袤的沙地与雪原吧。

    昨天看《海边的曼彻斯特》,弹幕中有一句话说:挚爱的离世不是一时的骤雨,而是一生的潮湿。这句话更加让我觉得“潮湿”是个贬义词。

    回家的路,从潮湿变为干燥,从青绿变为土黄,从滴答的雨变为静谧的雪,从汉字变为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