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究天人之变
“怎么,不继续跑了?”
青云脸色阴沉,若非方才有人用一个小姑娘作为威胁,怕是眼前之人已经远遁了。
对面,则是一位年轻人,还有一个小姑娘。
年轻人眼瞳之中红光接连闪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邪魅。
“跑?两位当真以为贫道是打算逃跑吗?”
小姑娘脸色有些苍白,躲在年轻人身后,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显然,刚才发生了什么让她很不愉快的事情。
“小子,老夫懒得与你争那口舌之利,最后说一遍,交出玄真遗物,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青云冷笑一声,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受了他与正岩全力一击,就算是大神游也估计会被重创,更别说对方还只是一个神游中期了。
“守一哥哥!”
小姑娘拉了拉年轻人的衣角,眼里有几分愧疚,又有些担忧,若不是她,赵守一也不会如此的被动。
赵守一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回道:“不关你的事儿。”
“修行之路本就艰难,诸劫加身,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今日我选择的道路,焉知不是来日我更进一步的基石!”
“书上有一句话说的好,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或许东阳翁说的是对的,有些事情除非自己亲身经历了,体验过了,拿起了,才能真正的有所得。”
说完这句话,赵守一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有些缥缈起来。
就在方才的那一刻,当他真正面临抉择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东阳翁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有些时候,当你不得不做出抉择时,心底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你答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赵守一轻轻叹了口气。
手里青梅忽然大放光明,如同朝阳初升,照彻天地。
青云、正岩两人眼睛一眯,相视一眼之后,同时出手。
这一次,两人似乎都没有保留。
只见天上忽然浮现两轮月,一道圆如玉盘,一道弯月如钩。
于三分之一个刹那,天空一缕黑芒闪过,大海被切开了万里之遥。
这一击,发生的如此突兀,但却真实无比。
半空之中,桃老祖等一众神游玄境眼角直跳,心跳不由加速,这一击,让他们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纵然利用神识能捕捉到对方出手的一丝痕迹,但是这极短的时间,他们根本就躲不开。
那座不知名的小岛被这黑芒扫过,如同薄纸一般,轻易的被撕裂成两半,而站在岛上的赵守一与那个小姑娘,似乎什么也没感受到一般,站在原地愣愣不动。
桃老祖心头不禁长嘘短叹。
“被一击秒杀了吗?”
普渡禅师双手合十,低低地念了一声佛偈,眼底有悲悯闪过,他与桃老祖大抵是一样的心情。
至于其他的神游玄境,眼神极为复杂,盛极一时的天骄之子,今日陨落了吗?
他们看向青云与正岩两人的目光更是复杂起来,之前还打算着联手在这两位手里渔翁得利之人,心头不受控地咚咚咚跳了起来。
他们两人的这一击,直接将这些念头打得粉碎。
若是一开始东阳翁与桃老祖普渡禅师都表现出这样的实力,他们根本就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或许这一次玄真遗迹他们就不会掺和。
在场众人只觉得心头浮现出一丝阴霾,除了两个人,他们正是这一击的当事人。
青云、正岩两人神色极为凝重。
手里的武器并没有放下,眼神如同鹰眸死死地盯着那座小岛,或者说盯着岛上的被这黑芒扫过的年轻人。
“这不可能!!”
青云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正岩心头狂跳,明明那个道士就在眼前,他们的那一击也并没有打歪,可
“好手段!!”
站在原地的赵守一忽然抬起头,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远处观战的众人看到赵守一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江湖上其实有过快剑的传说,是说一位剑客出剑快到对手无法觉察,直到死都不清楚自己已经中剑了。
这岂不与眼前的情景吻合吗?
武林中,高手对决,最悲哀的事情不过于如此。
不过下一刻,桃老祖与普渡禅师瞳孔不由一缩。
不对。
两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这不是那些失败者的言语。
若是赵守一没有挡住这一招,说的话不该如此,或许更应该是不解或者说讥讽才对,怎么会是夸赞?
就在两人如此想的同时,忽然又有不同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之中,这也不对,赵守一是神游玄境的高手,同样拥有神识,若是他捕捉到了对方的出手,但并没有能力躲开,说“好手段”,似乎也说得过去。
两人相视一眼,看出了各自眼中的惊疑不定,眼下这个年轻人到底
只是随后当两人的目光看向青云与正岩两位大神游时,心底忽然咯噔一下。
只见那两位手段足以称得上惊世骇俗的强者,眼神无比的凝重,正在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小岛。
“这”
这一刻,两人都觉得嘴里无比的苦涩,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吗?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如何躲过对于神游玄境来说几乎是必杀的一击的??
忽然,一条璀璨无比的星河浮现在赵守一身后,与之前的剑气长河相比,这一条虚幻的河并没有一点杀伤力,但是却让青云与正岩脸色变了再变。
极远处,还在对弈的两位老者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蓦然站了起来,遥遥东望。
“这是.”
稷山双手不自然地搓动起来,与这位魔道巨擘相熟的人自然知道,这个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每当这位魔头忍不住想要出手时,做的就是这番动作。
只是一旁的白溪却上前一步,轻声开口。
“岁月之河!”
“此子当可谓究天人之变,当世无双矣!”
稷山看着一旁轻抚胡须的白溪,目光闪动片刻,有些意兴阑珊地再度坐了下去,都是老熟人了,自己想要干什么,对方知道,对方的想法,他自然也猜的到。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