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腹黑

第一百三十九章 非赢不可

    穆升阳犹豫着,缓缓将令牌拿出从袖里拿出,乖乖递给于观观:“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问题,并不是在问如何发现他偷取令牌,而是在问她什么时候就发现他有异心。

    “第一面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于观观显然有些生气,冷冷道:“山洞那股硫磺的气味,虽吹了一个晚上的山风已经淡了许多,但还是有残留的,我与你亲近,这股味道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你既然来了山洞,却不是第一时间来找我,恐怕也不是来帮我的。”

    “我的确是疏忽了,也许对你,我也不愿考虑得太过周密。”穆升阳苦笑道,“那为何你又不揭穿我,既早已知道我背叛了你,还留我在身边这么长时间,带我去拿第二个令牌。”

    于观观脱口而出:“还有什么原因,想你啊,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穆升阳怔了怔,尔后不禁笑了起来,道:“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我想说,我很开心。”

    “哼,你自个儿开心吧!反正我现在不想了,我也不想跟你同路了。”于观观站起身收拾东西,如鲠在喉。她一回想方才差点陷进他的柔情里了,心中又羞又怒。若不是早有预防,她也许真的被他骗过去。

    “抱歉,观观。”穆升阳不知作何表情,小心翼翼道,“现在太晚了,不如明天再出发吧!我——我就在离你一丈远的地方守着,保证不会动你和你的令牌。今晚不要走,好吗?”

    于观观寒着脸看了穆升阳数秒,把包一丢,一屁股坐了下来。

    穆升阳怔住没有说话。半晌,于观观挑眉,歪头盯着穆升阳道:“一丈远呢?”

    穆升阳赶紧站了起来,跑到于观观一丈远的位置坐,还时不时看过来。

    于观观鼓着腮躺了下来,把小包护在胸前,越想越气,索性直接背对穆升阳,以求眼不见为净。

    穆升阳轻叹了一口气,盘腿而坐,看着背对着他蜷缩着的于观观,百味交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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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干嘛还跟着我啊?”

    于观观受不了,转身对离她一丈远却依旧跟着她的穆升阳道,“去找公冶玦啊,既然你是来帮他的,去跟他集合啊!”

    初升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星星点点落到了穆升阳身上。穆升阳表情为难,弱弱道:“我其实……也不算帮他吧!”

    “你还敢骗我?!”于观观提高了声音。

    “是真的。”穆升阳欲言又止,道,“我只是——不能让你赢罢了。”

    于观观压着心里的火气,道:“那有什么区别?”

    穆升阳友善地对于观观扯了一丝笑:“有……有的吧!”

    “所以到现在,你还不肯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吗?”

    穆升阳皱眉,张开口,又抿了起来。

    “算了。”于观观白了穆升阳一眼,不再说话,转身继续走。穆升阳继续沉默地跟着,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似怕叨扰到于观观那般。

    于观观虽然想转身看他,却一直忍着。此时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便不知道她有多生气。

    她并不是怪他背叛,穆升阳这么骄傲的人,连他也只能让杨夏摆布,那杨夏肯定抓住了穆升阳的痛脚,才让他如此左右为难。想到穆升阳的痛脚,不外乎是他们的亲人,还有她自己。

    “真是个大傻瓜。”于观观小声喃喃,一抹紫红色的花映入她的眼帘。于观观悄悄地看了背后的穆升阳一眼,看他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她三两步将紫色小花折断,敛入怀中。

    走回原来的山涧瀑布,于观观给自己灌了一口水,再给水囊存水。

    穆升阳倚在树旁,于观观瞧了一眼穆升阳,没好气道:“你不渴吗?”

    穆升阳犹豫了一下,走到离于观观不远处,开始给自己洗漱。

    于观观忍着不看穆升阳,怔怔地看着河边的小白花,单薄的一朵,茎枝发黑,已凋零得只剩下几块花瓣。

    “看来是时候了。”

    穆升阳再次看向于观观时,她闭着眼,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水。灌得太急,不禁清咳了两声。

    远处突然一声爆炸,群鸟飞起甚是壮观。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彼此都意识到,那个地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观观背起水囊,跨过河间快步向前,穆升阳随后,两人还未走到半路,一人便从森林中走了出来,是熟悉的眉眼,于观观惊喜道:“越大哥?!”

    越三戬点头,抱拳道:“少主,大哥。”

    于观观快步走到越三戬面前,笑道:“什么时候到的?”

    “今早就发现自己身在此处。”

    于观观点头:“咦?你从森林里出来,知道那边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吗?”

    越三戬道:“方才遇到鬼狼,他似乎也在找公冶玦。我和他看彼此都是一个人,所以遇上也没有交手。他听见爆炸声,就直接跑到那边去了,而我听见了少主的声音,便循声走到这边来。”

    “现在两方人都齐聚了,接下来这两天,肯定会过得很惊险,万事小心。”

    越三戬点头道:“少主要照顾好自己。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有些困扰。”

    “说吧!”

    “为何……大哥站在那里,不靠近?”

    于观观轻轻抿嘴,摆手道:“他?他可不是跟我们一伙的。”

    “为何这样说?”

    “越大哥。”于观观勾了勾指头,跟越三戬耳语了几句。越三戬点了点头,走到穆升阳面前:“大哥。”

    穆升阳轻轻颔首,道:“来了。”

    “大哥,听少主说你不是跟我们一路的,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她派来套话的?”穆升阳笑意盈盈地看了于观观一眼,只见于观观本来还悄悄盯着这边,看到穆升阳看过来,猛地移开视线,咳了两声,大叹“好热好热”。

    越三戬摇头道:“少主说她可以不用知道,但她说你可以告诉我。”

    穆升阳苦笑道:“其实,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升阳淡淡道:“观观中毒了,但我不知道公冶玦是不是和观观一样的情况。”

    越三戬皱眉道:“杨夏搞的鬼?”

    “如果只是观观中毒,那如今我们当然选择保命为上,令牌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成了烫手山芋。只是若公冶玦也中毒了,我想那边的情况也会跟我的选择是一样。”

    “如此这个游戏就没有意义了,这可不会是杨夏所希望的局面。”

    穆升阳点头:“杨夏也不会让公冶玦赢得这么顺利,所以现在杨夏究竟在公冶玦那边做了什么手脚,我尚且还不清楚。”

    “那为什么不跟少主说这件事?”

    穆升阳苦笑道:“若直接跟她说,她肯定会吓坏的。若迟早都会知道,晚一点知道感觉会更好。”

    “也对。”

    穆升阳看了一眼越三戬,道:“阿越你呢?在来之前,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越三戬回看穆升阳,盯着穆升阳的双眼,摇头道:“没有。”

    穆升阳拍了拍越三戬的肩膀,道:“那就好。”

    “越大哥,我们得走了。”于观观在远处催促道,“必须先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

    “好。”

    不经意与穆升阳对看了一眼,于观观咬了咬唇,毅然扭头就走。穆升阳也跟上,只是并未与于观观两人走得太近。

    于观观边走边轻轻问道:“怎么样?问得怎么样?”

    “大哥其实都是为了少主,所以不要怪他。”

    于观观静默了一下,盯着越三戬道:“越大哥,你在此地,有没有非赢不可的理由?”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于观观看越三戬的眼神渐渐变得更冷。他沉默了片刻,才徐徐地吐出一个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