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被关在地下的一间监禁室里，这监禁室里的墙壁都是软包，这是怕嫌疑人撞墙自杀吗？

    就在不远处就是一间审讯室，这里的审讯室里布满了摄像头。

    我和姚雪坐好之后，她被带了过来，然后被锁在了一把铁椅子里。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锁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带她来的人出去之后，姚雪关了门，然后看了看头顶的摄像头。

    这了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都是能看到和听到的。

    我说：“没必要锁着她，她是自首的，她要是想跑，不来就是了。”

    那女的听了之后一笑说：“我来了也能后悔。不是吗？”

    姚雪翻开了夹子，拿起了笔，她说：“你来都来了，说说吧！”

    女的说：“说什么？”

    “比如你叫什么？”

    “阴春丽。”

    姚雪说：“姓阴的不多，云贵川那边的人？”

    “你去查呀！”阴春丽蔑视地一笑。

    “李永忠是你杀的吗？”

    “是我杀的。”

    “为什么要杀他？”

    阴春丽看着姚雪嘿嘿笑了，她说：“你不会去查吗？”

    “我在问你，这就是在查。”

    “我不告诉你，难道你就查不出来吗？你是废物吗？”

    姚雪一拍桌子说：“你别这么猖狂。”

    阴春丽一闭眼说：“我这不是猖狂，我这是觉得可笑。一个警官被一个罪犯给停职了，简直滑稽。我替你出气，把他给做掉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

    姚雪顿时就羞愧难当，她红着脸说：“你到底是谁？于小龙，赵大勇，李刚，我同事肖剑还有海涛，都是怎么死的？”

    阴春丽皱着眉说：“你不会去查吗？你干嘛什么都要问我？死了这么多人，你们还不查吗？”

    “李永忠的妻子郭秀梅又是怎么死的？”

    阴春丽盯着姚雪咬着牙说：“你去查啊！还要我教你吗？你去问问李永忠的老娘和他的女儿不就都清楚了吗？”

    姚雪说：“你为什么要杀李永忠！”

    阴春丽不屑地呵呵一笑，看向了我说：“大力，看来你得好好帮帮你们这位姚科长了！除了拍桌子瞪眼睛，她什么都不会做。她是不是傻呀！”

    我看看姚雪，又转过头看着阴春丽说：“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把自己给弄到大牢里了，你满意了吗？”

    阴春丽摇摇头说：“我不满意，我一点都不满意。这只是开始，你们要是查不清楚，这太平镇的微创电子厂还要死人。”

    姚雪盯着阴春丽说：“你已经被抓了，你觉得你在这里还能兴风作浪吗？”

    “我累了，今天到此为止吧。”阴春丽最后看看我，微微一笑，往后一靠。“大力，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点点头说：“荣幸！”

    任凭姚雪再问什么，她都不再回答。

    阴春丽被带回了监禁室里，我和姚雪去了会议室，大队长和朗太行都在会议室里等我们。

    朗太行说：“她承认李永忠是自己杀的，但是怎么杀的？”

    大队长说：“验尸结果出来了，没有刀伤，没有一下致命的伤。更像是被动物给抓死的。”

    我问：“那心脏是怎么被掏走的？”

    大队长说：“像是一个这么粗的铁管，前面有刃儿，凿穿了他的身体，把心脏连同肋骨，血肉，一并给取走了。”

    姚雪呼出一口气说：“这很有仪式感啊！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朗太行指着姚雪说：“你说到问题的关键了，这阴春丽还真的不一定就是凶手。她目的很明确啊，就是想让我们去查这李永忠的死因。”

    我小声说：“是水钻，给油烟机打孔的那种水钻取走了李永忠的心脏。我觉得，杀人的这个人，和三年前磨掉车架号和发动机号的，大概是一个人。”

    朗太行顿时抬高了音调，指着我说：“说得好，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一看那尸体的胸口，我就想起了水钻来。这李永忠大概是被猫给挠得起不来了，然后活生生看着别人把自己心脏给取走了。他躺在某个地方，凶手拿着水钻往下一按，呜呜呜呜，水钻多快啊，水泥墙里的钢筋都能钻断，几根肋骨根本挡不住。”

    我点头说：“朗太行被害的位置应该是个修理厂之类的地方，凶手很懂汽车，大概率是个汽车修理厂。”

    姚雪说：“凶手为什么要杀李永忠呢？那李永忠的妻子郭秀梅又是怎么死的呢？”

    朗太行点点头说：“阴春丽说得没错，得去查啊！姚雪，你立即全力调查郭秀梅和李永忠的死因，和大口井里的命案并案侦查。这阴春丽的背景，我让一队去查。”

    姚雪说：“李艳丽、李艳红和杨成的社会关系都查清了吗？”

    朗太行说：“一队的人刚到常丽县，已经和当地的派出所展开了联合的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点点头说：“他们一定和李永忠有联系，应该不难把这三个人和李永忠联系起来。”

    朗太行看着姚雪说：“快去干活吧，这个案子很棘手啊！争取年前把案子破了，不然这年怕是过不消停了。对了，李永忠的老母亲和一双儿女已经到了，姚雪，你们去接待一下吧。”

    我和姚雪先带着他们去认尸，老娘子一看儿子惨死，顿时就晕死过去了。

    李永忠的儿子默不作声，李永忠的女儿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看得出来，这李永忠的女儿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感情。

    我猜，李永忠的儿子一直是跟着李永忠在西山别墅生活，这李永忠的女儿，应该是跟着郭秀梅在镇上生活。

    老娘子直接被送去了医院，李永忠的一双儿女也就都去了医院，现在也来不及问什么了。

    我们在刑侦大队门口看着远去的救护车。

    姚雪说：“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壮壮此时正坐在修理铺门口，给一辆自行车换辐条呢！看来又是个大活儿，他最近生意很不错。

    我到了壮壮身边，拎了个小马扎坐下，我说：“那女的叫阴春丽，她说厂里还会死人。”

    “李永忠不是她杀的。”壮壮说。“那些人的死和她没关系。”

    我吃惊地看着壮壮说：“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身上没有妖气！”壮壮说，“凶手就在你们厂里，你们宿舍区有问题。”

    我呼出一口气，我看着壮壮干活，过了很久我下了决定，我说：“今晚我们去宿舍区！这事情随着阴春丽的自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