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羽低头忍辱负重感谢的时间里，黑裙女子摸了下嘴角，那里还有残存凝固的血块，以及包裹怪味具有恶心之意的涎水。

    黑裙女子的眼神复杂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死死盯着感谢几百声之后口干舌燥的方羽，纤细的玉手洁白无瑕高高抬手，把刚刚抬头的方羽打入地底深渊。

    啪~

    巴掌声沉重回荡在精美的房间里，悠然不绝，就算已经消散在空气中方羽还是虚幻的呢听到，刻骨铭心如在人群在羞耻吃了一坨大便永生难忘。

    方羽胆怯低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感谢了那么多还被打一掌，而且是深深的打在脸上，像是故意侮辱他这个实力低下的废材。

    这对他来说无所谓，只是害怕对方徒然厌恶生出杀意，想要断掉他的头颅杜绝失去初吻的事情传到宗门内部。

    就像是讨厌男人的女子，失去清白之后想要封住男人的嘴，一了百了杀掉，此后天知地知自己知，再无第四者知晓失身之事，维护清洁之体……

    “吾贵画无情。”强大的气息镇压在方羽孱弱的身子，故使他听明白五个一字一顿的字，黑裙女子眯了眯眼，拿出一把青锋擦了擦，眼神中包囊后退到墙壁的方羽，情绪极是在艰难犹豫要不要把方羽的脑袋割下挂在门口。

    气氛压抑百感交集，天外黯然飘过一片浮云，遮住灿烂辉煌的万道烈光，风和日丽的愁空山阴沉无色，仅仅暗淡了一点，方羽觉得却是末日降临的如临深渊，对方说出名字像是让他知道是谁杀了他。

    像极了皇朝地府的断头饭，把死囚用大鱼大肉喂饱，拉出去五马分尸做个饱死鬼。

    无言沉寂许久，黑裙女子咬牙切齿侧过头打破寂静，带着嗔怒感把剑猛地插穿地板，淡淡道，“滚吧，本座不杀你。”

    望着左右摇曳的长剑，方羽趔趔趄趄站起，暗中瞥了一眼那绝世堪比瑶宫仙女下凡的面孔，见到绝冷的漠然下一刻想要发散杀气，赶忙奔出。

    在他快速破开门怦然关上的时刻，黑裙女子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黑沉沉偏紫的鲜血，血中蠕动一只黑白相间的拥有竹节状的虫子，插在地板的青锋发出一道剑气将虫子搅灭成灰烬。

    她不管裙袖会脏抹了一口，脸颊微赤擦着嘴角，想到自己放荡不羁的一幕，吃着血红的“八珍佳肴”后留余味无穷，新颖不知觉的舔了舔嘴唇，不过更多的是烦躁的屈辱！

    方羽迈入大厅，慌张中脚步争分夺秒大步出去，在最后的一道门槛上不小心绊倒和地面贴贴，起身颤巍巍抬脚过低，脚前跟踢到凹凸不平的大理石，紧张兮兮没有重心的身体倾斜掉到弯弯曲曲贯穿灵草的小溪，溪水高高飞溅泅青灵草的叶子。

    溪水把方羽的内门弟子白衣沁湿，他摸打带爬站稳，如影随形驰奔，顺便拔起两株灵草，奔逸惊雷的速度和光同尘，他百无聊赖踩踏布满自然生长的绿苔，每隔两阶留下一个深深的靴印。

    蜘蛛倒挂没入阴冷的树叶背后，弃掉空落落无食物长满菌种的蛛网，泥塑木雕漠然不动迷茫凝视交织纵横的丝网。

    冷汗交横迎山脚快跑衣物风干又打湿，回到愁空山山脚，方羽弯腰双手放在膝盖上，豆大的汗从脸上滑落到下颚坠落弄湿尘土，急促的喘息声毫无规律可言。

    “总算保住了命，还好，还好。”

    胳膊没缺腿还在，肾无损“命根子”亦安好，嘴唇无伤脑液不失，方羽感觉有点庆幸，摸了下空间戒指，搜刮的物品还在，虽未获得大机缘，但这些物品卖出去也是机缘。

    “这趟不亏，应该可以倒卖几千灵源。”

    只要愁空山那位不管，卖出去应该无事，胭脂、眉笔、布料……

    方羽感觉自己拿的物什多了点，但这对一个强者来说顶多是冰山一角。

    “希望山主大人有大量，能涣然冰释把这误会忘记。”

    能不能忘记这件事不懂，不找他麻烦就行。

    人心如海深，未测可知真！

    不管后面会不会出现登天的麻烦，现在没死已是最好的结局，方羽休息了一下，把金手指空间里的毛笔拿出来放到空间戒中，把戒指收到金手指空间，这样感觉超稳。

    下午时分，方羽回到无心楼的地域，偏僻的角落里树林茂密，几条小溪延绵数十里，林鸟细声细语煽动翅膀，夏蝉高昂寻找交配，阴暗的枯叶下沉睡着夙兴夜不寐的隐虫。

    方羽关好门窗，掏出笔纸坐在微旧的凳子上，徐徐渐进写着：

    “福祸相依，今天我绝对没有走狗运，不然我应该是把她的一血拿下，然后幸灾乐祸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跑掉，做一个完事之后深藏功与名的人……”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次的行动非常失败，好在赚了一个吻，以及还未出售的‘灵源’，有了这些灵源，我的生活会好上不少……”

    “一般的玄境大佬只有几百枚灵源，而我才炼心便有那么多钱，真香……”

    不一般的玄境修士只有几十枚灵源，储蓄过百不到。

    “画无情，这名字跟她的表现一样冷，冷到我不敢不记住，我不喜欢这种难受的感觉，除非我打不过……”

    “愁空山山主不是男的，是女的，这身份真让人意外……可惜我的匕首太废物了，不够锋利，没能解决她……”

    “我的剑没了，之后要去买一把新剑防身才行，希望能在杂货铺掏到一把不贵的灵剑……”

    “还好价格更高一枚灵源的匕首没有变成灰回归天地。”

    安静的房间中方羽习惯停笔看向窗户，以及门口，静静聆听小动物的悦声鸣唱。

    “我感觉身体有点冷，好像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可能是那张符箓造成的后果，这可能对我的身体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之后再花时间看看吧，最好是无害的，如果有害，那也没办法……”

    “我的身体好像变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