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的我废了——方羽心中唯一的念想。

    有琴一身黄衣前方黑不溜秋，裙上露空的皮肤比土生土长的沙漠人麦黑皮更甚。

    “方师兄，我觉得你可以拿口锅试试。”有琴撅起的小嘴能挂住一把小油壶，脸上泛起小小的酒窝，显然生怒。

    不爱生气的有琴忽然生气了，这让方羽有点不好意思，好奇心害死人。

    生气的原因很快见到。

    合上一尘不染的紫伞，第一眼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炼制出了废丹。

    炉内一探究竟一见，全是炸炉余留的灰烬，好像因为炼制过猛，丹炉还裂开了几条缝。

    布衣们心有所灰不敢看来，努力干着工作量从未减过的活，本以为园主可以炼制出他们梦寐以求的丹药，没想到一塌糊涂，还把那炼制仙丹的大炉子弄坏了。

    “师妹，这个丹炉多少灵源？”方羽安慰了一会说道，这丹炉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固，一炼就废。

    “一百一。”有琴嘟着嘴道。

    妖妖零！这数字真不吉利。

    “师妹，这个低级丹炉已经使用几个月了，我觉得一百就够了。”说完，方羽当即取出分摊出一百灵源的空间戒。

    他的灵源少有损失，就连之前灵器在空间戒内废掉都没能让他损失一枚。

    “师兄，你要赔我？”有琴不可置信，她记得这个人畜无害的师兄一直都是小肚子鸡肠，小心眼要死，小时候她不懂事，听信他的胡言乱语，把好吃的交给他吃，若不是她足够聪慧，恐怕要被蒙骗整整三年，还好他心肠不坏，过两年带她进入春秋园。

    “嗯，赔你八十，应该够了。”方羽觉得一百多了点，赔个低级丹炉，浪费。

    买那么便宜的丹炉靠着一品实力炼制二品丹药，炸炉不失反常。

    我就知道……有琴反转失态：“不是说好的一百吗？怎么就变八十了。”

    “有吗？我明明说的是五十，师妹你是不是听错了，提高三十可不少。毕竟我说的比蚊子还小声，听错正常。”方羽感到了减价的机会，灵源能多赞点是一点，损失对赞灵源的人是非常不好的，见势降价不失一种礼貌。

    有琴语塞，憋红囔着脸，仿佛要喷出火来，“八十，八十就够了。”

    她可没打算从方羽那讨要灵源的习惯，他的灵源多见只进不出，少见进而有出，平时她能借到的只是在天尘宗鄙贱的银子。

    她记得非常清楚：

    “师兄，借我点灵源。”

    “十两，够不够，不够，那就三十两，这就够了吧，回到村子里，可是够你活一辈子的。”

    ……

    “师兄，借我点灵源，两枚就行。”

    “啥，那么多，师兄我只有银子了，要不要？”

    ……

    第一次买丹炉，是这个缺心眼师兄第一次借她灵源。

    “好，那就八十。”方羽毫不犹豫的光明正大取出二十，师妹见到，就不会觉得我小肚心肠或者不屑于财，必须一枚不多、一枚不少，整整齐齐八十。

    有琴：“······”

    赔偿掉八十，方羽抿嘴叹气，来到丹炉前仔细检查一遍，只有药烬渣子。

    看着方羽不可质疑地检查十几遍，有琴揉了揉眼睛侧面的太阳穴，用旁边的溪水洗漱一下回到大厅泡新茶。

    “看来我的天赋不错，竟然第一次就炼出了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第一次炼丹的结果，不错不错，以后不能再碰了。”方羽不绊嘴自我安慰，看了眼正在拆纸泡的有琴，脚步动了动，这是屎师兄送他的，算了，不拿了，等下有琴师妹又伤心，反正他以后来这里也会喝。

    艳阳高照，洒下心血点点的暖意。

    暖化了皑皑白雪，暖融了冰封莹镜。

    冷冰的地面展现出泥粘的土性子，死咬他的靴子不松。

    “炼器阁的人不认识我，去找白艳君应该被教训了一顿，过了那么久，出售他们的灵器应该无碍。”炼器阁自己炼制的灵器，比亲儿子还亲，记忆力不会差，总有人能认出这把灵剑，卖的时候不能胆大妄为，大街小巷中天尘宗的支脉势力随处可见，炼器阁拉了，但街上肯定有他们的人。

    这是他一直不敢出售掏来灵器的原因，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鸟事，当天买灵器的人可不少，千中无一的炼器阁弟子就算知道他出售的是他们锻造的灵器也不见得能怀疑到他头上来。

    “三品灵剑，价格多少？”进入一家可以回收灵器的店铺，方羽豪气把灵器拍到案桌上。

    无眉男子端视了下，食指划过剑刃，“三品，高级，一般出售价在一千到三千，我这里可以以一千五的价格购下，师弟意下如何？”

    “不如何。”方羽伸手拿回剑，转头走人。

    无眉男子招了招手，眉目一紧：“这世道，真难活。”

    【秃头子：不良铺老板，玄境中期修为，靠着中间的买卖价，一年至少赚六千灵源，为人讲究能低价购买就低价购买，高价出售就高价出售，从不做亏本买卖，和你一样喜欢坑骗脑子不灵活的人。】

    【气运：三星白色，招摇空造】

    【命格：瞒天昧地】

    方羽头也不回，这地方不值得他留恋，狗币不良铺，真的是不良商铺。

    “他的评价来看，我卖两千不成问题，中间商，赚的是差价……”

    “要是我能年入六千就好了。”

    兜兜转转，找了几间店铺，大部分人是老头坐镇，同秃头子看起来年轻多的少见，这种地方肯定不能出售，老奸巨猾，越老越能挖坑。

    无奈他只能去到聚仙阁，这里肯定可以卖，但得到的灵源至少比正常价少两百。

    ……

    “两千三，真的吗？”方羽难以置信引导仙子会提出那么高的价格，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期待。

    换了一种衣服，腿穿长罗袜的引导仙子天衣无缝夹杂笑容：“当然无假。”

    “多谢，我觉得低了点，不卖。”方羽暗暗嗤笑，又想坑我，白日做梦。

    “两千五，最高价了。”引导仙子两腿并着罗袜道。

    “两千六。”

    “成交。”

    方羽抿了抿嘴，终说不出话，又挨刀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