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木偶，明显就是控制人，俗称傀儡师，而他的控制是通过精神力的，那就很难被人发现问题了。

    这与牢内见到被七罪神宗蛊毒控制的人大差不差。

    有了这神通，那不得起飞。

    以后想要什么事，不用蹑手蹑脚踌躇半天了，直接控制一个人去办事多好，上欢乐崖发泄也罢，偷东西也好，杀人也无所谓。

    没有这种控制别人的神通解决不了的事。

    就是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能控制人，那动物应该也可以。

    夜深人静，外面没找到鹦鹉，慢悠悠走到河边，麦饼捏碎河里一丢，待鱼上钩。

    须臾，麦饼融散，二十多只不够塞牙缝的小鱼纷纷摄食，有两条拇指大小的，在它们吃的正乐乎时，一双本在黑夜的大手映的水流更黑，欲要逃亡时，一条拇指大小的鱼冲刺慢了一步就被控制住了。

    尝试运转“提线木偶”，灵魂海埋藏的精神力形成几条细线扑入鱼脑，一条忽明忽暗的联系展露在方羽的灵魂海内，细微的联系他可以牵引，感知到源头在何处。

    比起和鹦鹉的灵魂契约要深刻，感知更深，和鹦鹉的契约，他只能大概查探到鹦鹉的方向，目前的方向看，鹦鹉在灵药园偷草摸种，或者是被人追杀。

    感知这条鱼应该陌生才是，但一经“提线木偶”调和，显得熟悉，一点丁不属于他的记忆。

    霎那之间，犹如有尖锐的物品在搅动他的脑海，记忆的涌现如同邪魔的呓语难听，思维忍不住发散，难以掌控，难以收住。

    神通用后，任他如何努力，不属于他的记忆飘飘忽忽荡在灵魂海内，仿佛就是他的记忆一样，深深铭刻，深深烙印，削之不掉。

    抽痛片刻，他微微喘气，似乎好过来了，如释重负，脑袋膨胀如进了水调节不平衡，重重的想趴在地上大睡一场。

    顺手把在他掌心跳动的鱼塞回水里，借着控制从水中探出头，目光所及见到他那副半死不落的苍白脸，左脸恰躺一滴汗液。

    这好比一个沉重的镜子，旁侧模糊，中间澄清。

    他马上动用扶苏春秋恢复疲惫，精神力消耗有度，和春秋扶苏的恢复相差不远，相当于一种平衡状态，在使用提线木偶和扶苏春秋的同时，他的精神力不增不减，不，会减少一点，消耗的比恢复多一丢丢。

    鱼的记忆有点混乱，它是一条被穷美鱼包养的少男，方才逃掉的另一条拇指大小的鱼就是母的。

    每天负责给母鱼找食物，找到食物后叼给母鱼，母鱼从找到的食物咬下一点赏给它吃，它高兴的鱼鳍乱舞，在水中转圈圈。

    这条公鱼不是在当舔狗的路上就是在和母鱼一起躲在一个大泥鳅洞里交欢，虚虚的，反应较慢，方羽能抓住它也是这个原因。

    不一会，在水里欺负了一会小鱼，鱼身有溃散的迹象，鱼的巨疼通过联系传到他的大脑，大概两分钟他就切断了联系，那条鱼在上方五米处翻白眼往下游漂。

    水里的世界大不同陆地，水里浮种各种乱乱的腐草，还有一些全部白掉的死鱼骨，长不大的小鱼争分夺秒抢一只挖穿泥土露头的蚯蚓。

    螃蟹更是嚣张，两个钳子一夹，大部分鱼都舍得给它让路。

    清晰干净可直接饮的水层，深藏各种不明物。

    他脑海中呈现的记忆消去，大口吐出一口浑浊不堪的热气，有点难受，脚步没有重心，摇摇晃晃欲坠地。

    这神通似乎不怎么好用，太头疼了，一触发，只要不间断，那神鬼莫测的记忆就会涛涛呢喃，跟一只恶魔一样杀人诛心，一直占用鱼的视角，控制不到半刻钟，实属不易，比和白艳君一起躺在床榻上挨打还累。

    那条鱼还脱离控制后，死翘翘，鱼白一挺，斗鸡眼一凝，生息尽无。

    这让他属实难安，控制过久，鱼不能承受他的力量，撑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灵魂破碎的迹象，靠着本能虽能游动，但方向不能自主地迷糊掉，他能看见，不能控制。

    “提线木偶对和我精神力相差无几的才好用？”

    “对精神力比我弱很多的，譬如凡人，撑不了多久就死了。”

    他倒是没意外，这和强者窥探记忆时差不多，实力弱的多多少少灵魂会有损伤，但太弱的，不死掉也会成为傻子，生活不能自理。

    缺陷很明显。

    这是从凡鱼的角度看，不懂人方面会怎么样。

    深铭的记忆散开，他的脑子凉凉舒坦，好多了。

    仿佛在阴间走了一遭，大脑怪沉的，那些记忆不多，大概有半年，却非常难受，都是什么歪七歪八的事，没一件是人该做的，还是个死舔狗，被一条丑不拉几的母鱼骗掉感情。

    断开联系，他很快恢复如初，一扫疲倦。

    目前拥有的两个神通，在使用提线木偶时，另一个不能落下，不然他的精神力通过那影影绰绰的线条消耗极快，不断使用精神力方面类的灵技消耗都没那么快。

    回到房内无事兜圈，转了两下，倒在床上假寐，心里念叨着希望白艳君的罪孽魔环快点爆发，这样他就有理由一起卷被褥了。

    曙光破开黑层，东方泛白，紫烟丛生。

    去一圈春秋园，精神力一测，有琴确实在床上，躺着不动，有生命的活气，人没死。

    楼下负责接待客人的事，只能交给布衣了，方羽看了两眼就匆匆忙忙走了，只要没事就行，他不用管那么多。

    爬上春秋园园主的位置，实力不重要，重要的是计谋和天时地利人和，时候一到就成了。

    南街一路过，李纯身偷懒耍滑，百无聊赖清扫地上的尘土，方羽没好气的送上咬了两口的三个包子。

    夜深，掏出浑沌灰色的种子，静待子时三刻的到来。

    脑海一震，秘术命运魔瞳恢复使用次数，他急不可待的对种子引动秘术，一窥芳泽。

    【混沌天魔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