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崩坏游戏里的事儿

第十二章.过往云烟

    直觉告诉沈筎,不要信这个女人说的话,也不要喝她给的东西。

    沈筎看了一眼这个小瓶子,又看了一眼顾月魄,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好吧好吧,看来你对我很有敌意”顾月魄摊开双手,举起来:“我并没有恶意”。

    狡猾道“只是想帮你拿回属于你的记忆,这有错吗”

    看出来沈筎不为所动,内心暗骂坏女人还是这么臭的脾气。

    顾月魄劝说不懂理了理黄色的裙摆“累了,百分之50的利益。”

    这个诱惑很迷人。

    沈筎:“为什么?你好像对我有点执着或者说我们之前有些什么关系让你对我很执着。”

    顾月魄在笑,但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反而看出了一些戏弄的深情:“你猜”她就喜欢她不理解的样子。

    游戏规则该她来掌握。

    沈筎用手点了点酒瓶盖:“当面?”

    顾月魄默认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眼神越发疯狂的注视着女孩手里的酒杯,她很期待。

    她会喝下去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是她一惯的作风吗

    顾家的利益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可不是一个生意人,只是一个贩卖商。

    丝滑的液体下肚,除了有些凉意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甚至有些微醺的感觉。

    脑子有点开始失控了,糟糕...中计了。

    沈筎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明明是有意识的,可是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眼睛渐渐要合上了,可是她还在坚持,坚持...坚持不下去了。

    合上眼前她看见顾月魄把披下的头发用长叉盘了起来,身体一轻,她居然...被公主抱了。

    “她叫沈筎,从今往后便是地下城的零”

    一个男人举起她的手,朝着台下众人喊到,台下欢呼声此起彼伏,可是沈筎却一点也没有喜悦感。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她就要被零反击了。

    这是她第一次上擂台,瘦弱的身体,凸起的骨头,怎么看都不像会是赢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可命运偏偏让她活了下来。

    “唔”闷着声音给自己的伤口涂药,不能被发现。

    刚才击倒男人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脚脖子处被划伤了。

    在这里一个小小的伤口不会博得人的同情,反而会为她的生活更加的雪上加霜。

    上次她看见一个小男孩伤口感染昏倒后,被活生生的分食,那场景她至今都记得。

    抽搐的肢体,因为痛而扭曲的表情,对生充满渴望的眼睛。

    就像濒临死亡的鸟儿,灰寂了的翅膀无法颤动。

    进入这里已经一年了,耳濡目染的她已经深刻的明白了这里的生活准则。

    强者为尊。

    在这个营里,都是被抛弃了的孩子,没有人会管他们的死活。

    而另外个拥有自己独立房间的漂亮孩子与他们一样,但不同的是他们撒个娇,一直乖乖的听大人们的话就会有数不尽的美食与漂亮的衣服。

    无论男孩女孩被统称为“小公主”。

    可沈筎并不羡慕他们,她嚼着胜利品“一个干的不能再干的馒头和“小公主们”吃剩下的菜,警告的看向一个孩子。

    那个男孩和她一样灰头土脸的,她明白这是许多孩子对自己的保护手段。

    快速吃完手里的食物,抹了把嘴巴,摸了摸裤带缠着的玻璃片就准备去外面的草堆里休息。

    夜晚,总是最危险的。

    本就浅眠的她突然感觉背后的草堆一阵。

    “您不能这样,先生,stop”稚嫩的声音,急促的动作声。

    沈筎继续闭上眼,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女孩娇弱的声音表现出她十分害怕,抽泣声无助又可怜。

    真是,烦死了。

    沈筎深呼一口气,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嫌弃,她告诉自己,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利处,说不定还会惹来麻烦。

    试图从男人身下爬走的女孩看见了沈筎的衣角,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沈筎瞥到了,是英文“help”。

    蓝色的眼睛同大海一般,透亮,可现在只有无限的哀伤。

    就像...那个男孩一样,痛苦的回忆如潮水似淹没,理智的弦渐渐绷直的很紧,心里的小白人战胜了小黑人。

    弦断了。

    碎玻璃的声音惊到了男人,刚把女孩的脚拉回来的手也停住了。

    惊慌的左顾右盼了下四周。

    站在草堆子上的沈筎心中也打着鼓,小小的身板有些颤,但是稳住了。

    男人贼兮兮的身影低着环绕四周看了看,沈筎侧击的打出一个玻璃片。

    意识到可能有人,男人停下了动作,有些地方用银面具遮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可以看出被打扰性质后的气恼又无可奈何,用力的掐了掐女孩的脸蛋

    便离开了

    等男人走远了,确定不会回来了,沈筎才从草堆里下来,用手在衣服上拍了拍,向地上还趴着的女孩伸了过去:“还起得来吗”

    女孩还沉浸在悲伤里,没法,沈筎没有哄人的经验,亲了亲女孩灰扑扑的脸。

    “不疼了”一本正经的脸。

    薇薇安惊讶极了,还从未有人这样对过她,而且还这样轻柔吻她。

    就像...轻飘飘的羽毛。

    沈筎觉得她的脸好像柔软的包子,还是刚从锅里拿出来的那种。

    薇薇安也就惊讶了一会,转而道:“谢谢你,我一定要报答你,我会跟父亲说的,你叫什么名字。”

    沈筎也看见她身上衣服上红色的名札“薇薇安”。

    红色的名札,只有那个人的人才能用吧。

    不过薇薇安这么好看,也正常啊,蓝色的眼睛,芭比娃娃般精致的容貌,就算沾了尘土也看得出是美玉蒙灰罢了。

    板着脸认真的说道“不用,守住你今晚的事儿,谁也不能说,我也不告诉任何人。”

    沈筎明白上位者有时候可笑的自尊心,他们不会容忍这样屈辱的事情发生。

    帮女孩拉了拉衣服,捡起碎玻璃片便去另外一个草堆子那休憩。

    留在原地的薇薇安天使般的笑容沉了下去,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抓着裙摆的手越揉越紧。

    她不会让她活着的,不管她帮不帮她,今晚她都看见了这一幕,上一个人...上一个人怎么离开来着。

    哦,对啦,不过是“父亲”的几句话就让那几人为他鞠躬尽瘁的针对那个可笑的男孩,分食而终的吧。

    不过是装的可怜罢了,她也信,这种事不是常常发生吗,不过都是为了利益罢了。

    薇薇安嗤之以鼻

    这里哪会有什么好人啊,虚伪,太虚伪了,让薇薇安有些想吐。

    但是她掩盖的很好,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一举一动都很完美。

    烈日下的中午总是令人烦躁,沈筎在沙场上击打着沙袋,这个时候训练场上已经没有人了

    汗如雨下的训练强度,十几岁的女孩硬生生的抗了两个小时,拳头上的力道没有减弱一分。

    这是她每天给自己规定必须完成热身。

    胸脯的起伏很大,呼吸也很急促,她在渐渐稳定自己的呼吸,汗水流进眼睛,用衣袖乱摸了一把。

    额头上的汗从头到脚的粘腻感,让她很不舒服,做了会拉伸,她前往宿舍拿起脸盆毛巾等洗漱用具。

    公共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嘶”锁骨处一道长而细的划痕,不深不浅伤口处还在源源不断的渗血。

    流出的鲜血夹着水的稀释被冲淡到地面。

    很扎,也很痛,捂住伤口,关掉喷头的水,肥皂里夹着刀片。

    眉头紧缩着,嘴唇崩的很紧,如果今天她先从脖子开始擦,那她现在应该倒地不起了吧。

    因为血的流失,她的双唇开始微颤,麻麻的。

    拿起毛巾,抖了抖,没有异物,飞快的擦拭了自己的身体。

    再用毛巾压住伤口止血,包住。

    究竟是谁?

    这才多久结束比赛多久,就已经开始了吗?

    在洗手池旁用冷水拍打了自己的脸,让面色红润起来,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的气色好起来。

    恰巧三个女孩进来,若有若无的眼光扫向了她,其中一个女孩面色有些不对,沈筎通过镜子看见了。

    若无其事的整理好东西,将肥皂的刀片藏在口袋,将肥皂整块扔掉。

    领头的率先女孩打开水龙头率先打开水龙头,两个女孩也开始准备洗漱。

    沈筎拿起东西离开,这几个人有点眼熟啊。

    傍晚吃饭的时候,沈筎照例拿到了一块巧克力。

    管理他们的教官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发的,沈筎面不改色的接下,这是她赢得比赛的奖励,大大小小的孩子眼神如狼似虎的盯着沈筎。

    碍于教官在他们不敢放肆太过,沈筎直接撕开包装将巧克力吞进肚子里。

    怨念,贪婪,遗憾,不服的眼神徘徊在沈筎的身上。

    拿餐盘的时候,沈筎差点摔了一跤,反应快速的错位了脚步稳住重心,许多看热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人跑入人群中身影不见了。

    而在右边的队伍有处相比其他地方要挤一些,也更加骚动。

    熟悉的身影,是早上那个面露惊讶的女孩。

    她记起来了,同铺的床上有她还有另外两个女孩,但是她自从那件事后便不在内屋过夜了,所以印象不深。

    十五个人一间的简陋屋子里只有两台风扇。

    沈筎的床位上堆满了杂物,将东西挪开,沈筎靠墙盘腿坐下。

    女孩们稀稀落落的回来了,看看有个人坐在床上都停住了脚步。

    “都愣着干什么,都不准备睡觉了吗”里面最年长的短发女孩说了一句话。

    “回来干嘛,回来也浪费床位”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不善。

    空气一下子冷却下来了。

    带头的短发女孩率先动了起来,也没有人再看沈筎。

    她们都知道这个瘦弱的女孩不好惹,也都不愿意搭理她。

    其中有个小胖妞路过拿衣服的时候眼神控制不住的瞟了好几眼沈筎什么话也没说。

    漆黑的天零零星星的星星淹没在无边的天空中,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

    两三点大家睡得都很沉。

    沈筎睁开了眼,锁定了二铺床位。

    放轻动作,将衣服碎条轻柔的捆住那人的手脚,毛巾用力的捂住那人的口鼻往外边拖去。

    一间杂物间里。

    季末渐渐觉得自己的呼吸不上,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意识迷迷糊糊的惊醒了。

    手脚居然动弹不了!

    沈筎!睁大了双眼,阴森森的人披着头发俯看着她,眼里全是冷漠。

    一点情绪都没有,缺氧的情况让季末的心跳急速跳动,一声又一声的心率让她感到恐惧。

    沈筎看她实在支持不住了,松开了毛巾,季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从来没觉得呼吸是这么的美好。

    缓过来后,就想放声大叫,还没出声,沈筎又捂住了她的口鼻。

    无法呼吸的恐惧又涌上了心头,力道的加重让她觉得沈筎或许真的会杀了自己。

    眼里满是求饶,拼命的摇头挣扎。

    沈筎威胁的语气说的很轻,可在空荡的房间回声几乎传遍了整个角落又返回了回来。

    恶魔的低语,季末感到后悔,她就不应该同赵宣宣一起干这事。

    “现在,我说的话你要如实回答,如果被我发现你撒谎”沈筎眉眼间露出危险的神色,左手放上了季末的脖子。

    季末疯狂的点头,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沈筎放下毛巾,左手依旧架在季末的脖子上。

    沈筎:“谁指使你做的”

    季末在抖:赵宣宣。

    “还有呢”?沈筎想了想,三人中季末最胆小怕事,赵宣宣应该是带头,那还有一个。

    害怕让季末变得反应迟钝“还有,还有”脑子空白一片,想了半天“哦,对,还有吴雨一”

    可她们为什么这么做,仅仅因为嫉妒?”

    沈筎继续问道:“原因?”

    抽泣让季末说话变得不利索:“赵宣宣说...说你,你只要消失了,新的“零”就会重新排出,我们...我们都有机会。

    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季末的脸都已经哭的发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呜...别别让我消失。”

    沈筎知道问不出什么,示意:“今日的事...”

    “我懂我懂”季末只想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沈筎松开了手。

    季末人一下子瘫在地上,冷汗被飘过的气流吹得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

    终于,走了。

    第二日,季末发了高烧,暂时被送进了医务室。

    赵宣宣看着被抬走的季末,扭头看向沈筎。

    二人的视线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