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开端
第二天,街上忽然多了另一道传闻:秦王妃并非是左丞相亲生的,所以他不敢和秦王妃滴血认亲,就怕暴露。
又是一个花边新闻!
这让最近京城的百姓瓜都快吃饱了。
本以为秦王被戴了顶绿帽了,没想到丞相也被戴了顶,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则消息传的甚是猛烈,甚至一度盖过了之前的那道,毕竟秦王的瓜已经吃完了,现在轮到丞相的了。
“这消息是从哪传出来的?当真是可笑,是不是亲生的我还不清楚吗?”丞相府内,陶谦之冷笑不已。
“应该是秦王的人狗急跳墙罢了,试图用这个来掩盖之前的流言蜚语,丞相不必着急。”做客于丞相府的礼部尚书笑呵呵的说道,十分淡定。
陶谦之瞥了眼他,见他那副淡定的样子,心中颇为不快,他又不是里面的主角,自然不急了,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又出来什么新的话本了。
“本想再往后拖拖,让这些谣言传的更广一些,现在看来要提前了,就下次朝会吧,将小女身份定下,彻底将这根钉子钉进王府!”
“对了,我看千金嫁入王府有些时日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出?”
“关在冷宫里,哪有什么消息啊。”陶谦之摇头叹息。
可礼部尚书也眉毛一挑:“可是我听说令千金现在在亲王府里如鱼得水,下人莫敢不从,刚进入王府的第二天,就查出了管家贪污一事,如今那个管家已经被关进了大牢。”
“还有这事?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我也是才得知的,花了大价钱买通一个出门采购的下人才知道的。”
“那个管家关在哪里?”
“不知道,只听被关进大牢,具体在哪不得而知!恐怕只有侯钦茹才知道。”
“侯钦茹?这个老顽固,油盐不进,想要从他嘴里探出点风比什么都难。”
“毕竟他也老了,这个京城县令当了这么久,也该让让位置了。”礼部尚书寓意深长的说道。
“言之有理!我这便拟奏,禀命圣上!”
……
“陶姐姐,你这方法果然有效,现在京城里都在谈论陶谦之那家伙了,哈哈,真想看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骆从珍又跑来串门了,老实说,最近她跑的有些勤快,甚是烦人。
但看在她给自己带来一箱箱金银铜铁锡后,就原谅她了。
她在跟陶欣分享外面的事物,实际上是告诉她计划成功了,百姓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看来她没少发力。
就是不知道她父亲在背后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听说她的姐姐骆玉笙是一名贵妃,还为皇帝诞下一子,乃是八皇子。
这皇帝的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能耕地,让人很惊讶,看来平时保养的很不错啊。
再说这骆从珍,因为此事,对陶欣的称呼都变了,之前要么叫她秦王妃,要么称呼其名,现在直接改口,叫她姐姐了!
但陶欣并不想认下这个妹妹,因为有些蠢。
“那你跟王爷说了没?”
“呀,还没有,这不是急着来告诉你嘛,我这就去跟他说。”陶欣一拍脑袋,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向玉哥哥邀功,着实不该。
“等下!”陶欣拉住了她。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骆从珍有些急不可耐,若非拉住她的是陶欣,她早就挣开了。
虽然以她的力气根本挣不开陶欣的爪子就是了。
“你玉哥哥要是问你谁告诉你的主意,就说你自己想的,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啊?为什么啊?”
“他不是怀疑我么,若是说我告诉你的,肯定会多想。”
“也对哦,不过姐姐你这么好,根本不像你那父亲坏事做绝,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生的,他那样的人怎么能生出你呢?”
骆从珍恍然大悟,又气鼓鼓的说道,但说完之后总觉得话里哪不对劲。
陶欣哑然,骆从珍这岂不是把她都骂进去了?是不是亲生的她能不清楚,原主的记忆她可都继承了。
她也不跟这憨货计较,松手让她离开。
看着屁颠屁颠跑开的背影,陶欣笑了笑。
这一幕被旁边的丫鬟看见了,她总觉得王妃这笑容不对劲,有那么点阴谋得逞的味道,吓得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事情还在发酵,但骆从珍已经停止让人再去散布谣言了,过犹而不及,若是惹恼了丞相,让他直接掀桌子就不好了,她陶欣还想继续看戏呢。
这天,皇宫里突然来了个太监,直言要见她。
原来是给皇上带话,明天的朝会她也要去,在大殿之验明真身。
在这个技术不发达的年代里,能验明真身的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滴血认亲了。
只是这个真的准吗?
当然,不管准不准,她的“血”都不会与任何人的血融合,因为她体内流淌的都是机油啊!
这也是为什么她让骆从珍去外面传播什么陶谦之不敢与她滴血认亲的谣言,就是要逼的陶谦之要和自己滴血认亲,到那时候发现自己不是他亲生的,那乐子可就大了。
欺君罔上这个帽子肯定是摘不掉了,丞相也当到头了,至于自己,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她怕吗?
她不怕,因为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没有人!
这个陶谦之,那她当棋子,还乱传她的谣言,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毕竟自己可不是他的女儿,可不会惯着他。
她也是初次进宫,还直接去朝堂上,有些刺激。
在进宫之前,宫里就下来几个太监和嬷嬷教她礼仪,防止到时候御前失礼,冲撞了圣上。
时间很快来到朝会的日子,大家又精心打扮一番去面圣,连陶欣也不例外。
半夜就被侍女叫起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一弄就是个把时辰。
当做完这一切之后,王府的侧门已经停放好马车了,直接上去就行。
马车不高,她一步就能跃上去,但下人们非得要搬来给我小踏步,搀扶着她上去,防止她弄乱了这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衣服和头饰。
“呀,你也在呀!”
马车里,早就在此的李玉正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她,让陶欣小小惊讶了一下。
只是对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似乎当她不存在。
“驾!”
外面的车夫赶着马匹,向着宫门方向前进。
马车内一片安静,李玉依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在陶欣看来,不过是故作深沉罢了。
“问你个事!”
陶欣开口,打破了马车内的安静。
李玉依旧不言,不过倒是微微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虽然动作很隐晦,马车内的光线也不足,很难发现,但陶欣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对方无意间对上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后,立马收回了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发现偷看而心虚,眼睛闭的更死了。
“说!”
他冷漠的吐声。
“你猜我是不是丞相的女儿?”
“哼,你是不是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要是真的,那外面的谣言不攻自破,对你也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但那丞相可就安然无恙咯!倘若我是假的话,那你这帽子可就挥之不去了,京城里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你,不过嘛,丞相估计也不好过,指不定要被抄家灭族了,可怜我也要倒霉咯。”
陶欣一副惨兮兮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哼,我倒是希望你是假的。”
李玉冷哼一声,对陶欣这装模作样的姿态很是不满。
“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样,但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从珍不利,休怪本王不客气!”
他的语气十分不善,尤其最近骆从珍来王府很少去找他,大多都是去见这个王妃,这让他吃味的很,更觉得陶欣肯定在花言巧语蛊惑她,所以出言警告。
“我与骆妹妹宛若姐妹,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利呢?只是没想到我在王爷的眼里就是这种人,真是让妹妹好伤心啊。”
说着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就好似真的很伤心似的。
李玉见此一幕,她这动作与那日朝堂之上陶谦之擦泪动作基本一致,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再加上她这阴阳怪气的口吻,做作的样子,让他指骨捏的噼里啪啦响,表情铁青,露出一副恨不得嗜人的模样。
可惜马上要见皇上,他又不能拿陶欣怎样,这就更让他难受了。
陶欣见他一副想动手又不敢的样子,不知道自己的言语动作中哪里触及到他了,让他如此盛怒,这又让她找到了个乐子。
试图挑拨李玉的忍耐度,只是在这次憋下去之后,他就再也没刚刚那样剧烈的反应了,最多也就铁青着脸,闭目不语。
一直到驶入宫门,周围的马车逐渐多了起来,都是进宫参加朝会的大臣们。
过了宫门之后,他们便下了马车,车夫原地等待,顺便拿出一些粮草喂给马吃。
不同于其他人,陶欣一下车就被小太监带到侧殿等待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