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懵将

三十六 定计议

    本来,孙坚让赵舒去洛阳当间谍什么的,在赵舒而言,就相等约放虎归山,鱼跃大海,从此海阔天空,自由自在。

    但以家人为人质,这么下作的手段使出来后,赵舒不得不为家人担心。

    默默相对无语,拆下了枷锁,也不急着“逃亡”,赵舒忧心忡忡说道:“我家人全在境内,德阳是我老家…”

    “就算朝廷上那些人相互攻讦,一般也不涉及家人,可这来头甚大的破虏将军、兼领豫州刺史大人!”

    他再度咬牙切齿,一口恶气堵在胸中不吐不快。

    “太无耻了!太龌龊了!他竟然敢这么干?!”

    “不怕天下悠悠之口…”

    他忽然顿住了,他想起那天,张咨在绝望之下,也是如此这般说的。

    赵舒他本来就对大帐发生的事耿耿于怀,现在又加上这么一桩,使得他对当世英雄有了一个具体的认知。

    “哼!孙坚,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孙坚,将来希望你不要落到我手里!”

    赵舒发狠痛骂孙坚的时候,陈兰想起棘末村,老方、老雷,还有雷绪,虽然仅仅是短短一天时间,但他们的淳朴,他们的友善,他们的狡诈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陈兰不想因为他的原因,使得他们遭罪。

    加上孙坚如此作为,实在令人齿冷。

    或许,在他孙坚心里,我陈兰只不过是一个小卒而已,根本没必要给予重视,也就是因为袁术是南阳太守,他才不得已如此安排。

    慢慢回想,慢慢思虑着,陈兰缓缓开口道:“要用间,势必要有一个可信的借口。”

    “刚才韩当离开之前,说过我们俩人会被通缉,还随意套上了一个逃囚的罪名,但我觉得这远远不够!”

    “子宽,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是否有胆量跟着我干?”

    猛然抬头,赵舒拍胸保证道:“陈兄,德阳是回不去了,这里就是他孙坚的天下!只要你能把我家人带上,就算造反!我赵舒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是逼上梁山了吗?

    哭笑不得,如今这天下造反?

    金角银边草肚皮,围棋术语中有此般说法。

    真要造反,不能选择荆州、中原、河北地区,这里太靠近朝廷中心了,应该选择幽州、凉州、益州、扬州等地,这里朝廷的力量鞭长莫及,以农村包围城市,继而形成席卷天下的大势。

    这念头转的有些令人惊悚,陈兰迅速把思绪拉回来。

    “造反?”

    “这或许算是造反的一种吧?”

    赵舒吃了一惊,他睁大了眼睛说道:“陈兄,我就说说而已,你可不要糊涂啊!”

    什么尊严?

    什么平等?

    全都没有,就连生命都朝不保夕,尊严被人按在地里随意践踏,这就是我陈兰么?

    喟然一叹,陈兰笑道:“既然孙坚不仁,那我们就不义。”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子宽你仔细听来,听完之后,你若觉得可行,那我们就照此行事。”

    “好!”赵舒与陈兰击掌,而后倾听他的谋略。

    ……

    当天,陈兰、赵舒没有离开,而是尾缀上了孙坚的大军。

    当夜,星高月朗,陈兰仗着艺高人胆大,一路敲翻十来个来回巡逻的守夜卒,摸到韩当的营帐。

    此时韩当正在束甲,巡逻队被袭击可不是小事,他得报立即起床,正要出帐探个究竟,陈兰一个闪身,从外面进到里面。

    帐内火烛明亮,陈兰又是刚刚放走的人,韩当他如何认不出?

    “原来是你!”

    “哼!”

    没好气的冷哼,韩当不着急了,既然是这小子,那外面的情况就很明了了,肯定是为了见自己才强闯进来。

    这些小子也太不仔细了,不禁没发现他,还让他真的摸到了我这里。

    这样的军伍如何守护主公?

    这样的军伍怎堪一战?

    大战将起,到时候避免不了有夜战,就像今日被一名外人偷偷摸进营,谁也不知道,谁也发现不了,那这仗还怎么打?

    来人的武艺再高一些,岂不轻轻松松能把人的首级割了去?

    想到这里,韩当心里沉痛,感觉有负主公所托。

    看来平时的操练还是轻啊。

    明天开始,加倍加量,只有狠狠操练才能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来。

    “什么事?”

    一连三声,都是韩当在出声,陈兰一句话没有。

    直到这时候,陈兰才竖出一根指头。

    “义公,你白天所言之事,差了一件凭证。”

    “无凭无证,我与赵舒如何取信于人?”

    “这事不能这么办!”

    韩当赫赫冷笑,“凭证?什么凭证?拿我的人头当你的凭证吗?”

    这都想到哪儿去了?

    不过看的出来,这韩当的确是生气了。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反应,我陈兰这么轻松就摸到了你大帐,不生气才怪。

    但你生气,与我陈兰何干?

    孙坚起势的亲卫是精锐,但加上荆州那一部人马后,鱼龙混杂,难免有疏漏,大军又是在去往鲁阳的路上,安全的很,谁会想到,在这个时候,竟有人敢捋虎须?

    “义公说笑了。”

    “在下岂会是义公对手?”

    “在下所求之物,不过是几枚校尉腰牌。”

    “此物呈上,就算当着那董卓的面,我也敢说,这人就是我杀的!”

    “有此功劳,董卓才会信以为真,我陈兰才能在彼处立稳脚跟,义公,在下所言可有差错?”

    听完陈兰一席话,韩当深以为然,正要颔首,转头瞥见陈兰似笑非笑的神色,心中不禁一动。

    这小子真是有胆有谋,难怪主公会动心,起了招揽之意。

    不过瞧这小子得意,韩当心里十分不爽,本来就有揍这小子一段的心思又重新浮现。

    韩当是爽利之人,知晓这姓陈的都已经摸到大营内了,不答应他的条件,不达到他的目的,估计会另生波折。

    “此是军营重地,不要乱跑,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主公吩咐要用此二人用间,韩当就当一桩公事来办,虽有看笑话,看这俩小子如何死的心理,但假如真成了呢?

    这便是大功一件啊。

    不及细思,沉声留下一句话,便撩起帐走了出去。

    陈兰哪敢轻动?

    这时候,大营已经沸反盈天了!

    虽然巡卒仅仅被敲翻,但说明有贼人偷入。

    不除了此贼,大军岂敢轻易平复心情,安心休息?

    未几,韩当回转。

    见陈兰果真依他所言,就待在帐内不出,心中稍安,甩手抛出两枚腰牌。

    陈兰伸手接住,正要躬身致谢,未料这韩当闷闷一乐,赫赫道:“现在,公事说罢,就来领教下我拳脚!”

    “臭小子,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