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懵将

四十五 破城

    陈兰不觉颔首,对左右除开擂鼓的吕旷、吕翔俩人之外的亲卫道:“看的热血沸腾了吧?”

    “想去的就去吧,去攥取属于你们的功劳。”

    此时此刻,陈兰身边也就这一哨骑队,并无其他人,其他人被他全推了上去。

    那城墙低矮的一扒拉就能跃上去,真是的只能防备君子,不能防小人,更何况是想要打破城池攻进去的军势?

    冲进去一部分人,打开城门,就能引导众军直入城内。

    看刚才的战斗,对方真不算强大,虽然是以少战多,但见过血的众人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抑或最大的可能,便是陈兰有如定海神针般站立在这里观战。

    陈兰有勇名,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可是大人,我等的职责是守护大人你啊?”

    跃跃欲试,心动是心动了,但职责所在,不能让大人一个人留在这里。

    陈兰大笑,连连摇头,顾盼生姿。

    “我的性命不用你们担心,当日我能连斩十数人,今天若非身为主将,首入城者必然是我陈兰!”

    陈兰说的豪气干云,众人听的心神摇曳,各个兴奋不已。

    “去吧,都去吧。”

    “自己注意些,刀剑无眼,虽然对方不强,但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听陈兰都这样说,众人原本心里就有些迫不及待,也不在强留在身旁,各个激动抱拳称喏,一勒马缰,迫不及待驰马直指俪县城门。

    望着他们奔驰而去的矫跃身影,陈兰的目光深邃。

    这是他陈兰的第二战,初次掌权柄,率一军为主帅的第一战。

    对手是不强,但不能掉以轻心,骄兵必败四个字时刻提醒着他,该使上的劲就全部用上,身旁不留一个。

    只要我陈兰不死,将来的战斗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在此之前,我陈兰要把麾下每一个人都铸成一把锋利的刀。

    战争,本来就是强者恒强,弱者会被自然淘汰的游戏。

    既入此世,那么就入乡随俗,拼尽全力争一争,看我陈兰会走到哪一步?

    死伤在所难免,但就是因为死伤难免,才会懂得人命的珍贵,懂得和平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在群雄相互厮杀之际,我陈兰会站在哪儿?

    属于我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一切都未知啊…

    但就是因为未知,所以我陈兰从现在开始就得为将来准备,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真正的力量。

    而当我陈兰的力量足够强大了,或许我就能去改变这时代。

    死伤在所难免,死伤在所难免,甚至在某一天,我陈兰也会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或许来自一支暗箭,或许与某位名将厮杀不敌被斩,但那又如何?

    我来了,我见证了。

    我看到了,我征服。

    我死了,留下贤明抑或是骂名。

    但这已经足够我骄傲的了。

    证明,我陈兰不是一事无成之人。

    这一场战斗,陈兰不想亲身参与其中。

    这一场战斗,主角是这些刚刚从宛城出来,跟随着他的人。

    他们胜利了,陈兰会为他们记功,行赏。

    他们失败了,那也无所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留下一百人,留下十个人,甚至全部死光了,陈兰也不会后悔今日的举动。

    大不了重头再来。

    但以局势论,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很小。

    一个人的成长在于不断从挫折中吸取教训,然后爬起来,重新开始。

    一支强军的成长,离不开血与火的洗礼。

    看着烽火冲天,浓烟滚滚,陈兰知道麾下已经攻入城内了!

    燃起烽火,告诉他人有贼人来了。

    这就像一个游走在生死边缘人的临死一搏,可怜又可叹。

    事已至此,何必当初。

    喜悦的心情,让他翻身下马,来到拖行着战鼓的骡马前,亲自驾车,慢慢驶向俪县。

    战斗远不到结束的时候,吕旷擂鼓累了,吕翔上,俩人轮流替换着。

    驾车直到逼近城门,陈兰方才停下来。

    城门处遗留下不少伤员,死尸也不少,他们或坐或躺,全身浴血,但各个神采飞扬,相互倾诉着,见到陈兰过来,情不自禁努力站立起身,向他拜见,并且口称大人。

    陈兰面带微笑上前安抚他们,问候道:“怎么样?战况如何?”

    有人心情激动道:“禀告大人,就是我和小六俩人砍翻了他们,把城门打开的!”

    这是一位年轻的兵卒,可能伍长都不算,但他全身洋溢着青春活力,好像有使不尽的力气。

    在他脚畔躺着一具没了生息的尸体,一样的年轻,只是他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生者尚存,死者永恒,为其默哀片刻,“好!好!”陈兰称赞着,问道:“有没兴趣来我身边,充当一名哨探?”

    所谓的哨探,全军众所周知,其实就是陈兰的亲卫。

    年轻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以为自己听错了,凑近连忙问道:“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真的能进哨探什?”

    什,十人一什,就是队的意思。

    陈兰郑重点头,“这不会剥夺你打开城门的功劳,等这场仗结束后,我会一并行功论赏。”

    以为能进哨探队就是最大的赏赐了,没想到是分开算的。

    年轻人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可他神情忽然落寞,喃喃道:“假如小六还活着该多好啊…”

    得了赏没有得意忘形,还能惦记袍泽,这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人。

    拍拍他肩膀,略加安慰,陈兰缓缓点头,从他身旁经过,向城内走去。

    进到里面,街道两旁跪着不少放下兵器的降卒,他们有的挂彩,有的目光呆滞,好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以一千打外面五百人,竟然败了。

    他们的身后站着提刀的武士,每一个都小心翼翼,警惕的环视,好像生怕他们会突然暴起杀人一样。

    俘虏没有受到虐待,就像陈兰意料的那般,即将沦为赏赐之物的这些降卒,被善待了。

    当陈兰走在满是鲜血的街道上,穿行向前时,俘虏们不敢仰视,战战兢兢俯首,而看押他们的将士,则全都高声欢呼。

    “大人,是大人进城了!”

    他们以手中依然滴血的兵刃为贺礼,行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