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无枫的眼神变得无比可怕，“阵法……阵眼……也许，当年救惜月的时候，顾白涛就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吧……”

    此时韩无枫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原本以为，在我的计划中，魔教是最容易的一环，只是算不到，人心这一关。”

    姬红雪眉头微皱，“你是猜到顾白涛想做什么了吗？”

    “如果我没猜错……”韩无枫欲言又止。

    此时他已经没心思在说下去，只是连忙修书一封，以秘法送回灵虚仙宗。

    如果师姐真的是君九幽，那眼下能掌控魔教的就只有她了。

    如果她不是，那得到太初仙王剑，便是唯一能控制太初圣教的手段。

    几日后，魔教祭典。

    韩无枫带上面具，以君寒的身份来到祭典之上。

    顾白涛打开了万古秘境，和韩无枫一同进入的是剑魔谢灵州。

    进秘境之前，谢灵州转头瞥见韩无枫一眼，“君寒先生，我圣教万古秘境危险重重，你若是不想死，此时离开还来得及。”

    “谢先生能试一试，在下为何不能？”

    “你懂什么是剑道吗？”

    二人对视一眼，对话戛然而止，一同进入了万古秘境。

    就在他们进去之后，太初圣教的祭奠突然变了味。

    顾白涛站在了众人之前，冷声说道：“诸位，我们得走了。”

    原本还想等候韩无枫出来的姬红雪和沈惜月二人被顾白涛的话给震惊。

    姬红雪问道：“走？走哪儿去？”

    此时顾白涛盯着众人，冷声说道：“我已有圣主下落，如今圣主危在旦夕，我等圣教弟子，当竭力救援！”

    一直和顾白涛不对付的陈玄风突然站出来，“你此话何意？今天明明是推选新圣主的日子，你突然说圣主找到了，不会是想要借此让我们都跟着你走吧？”

    顾白涛冷声说道：“诸位，当年围攻圣华门，两大护教神尊出手相助，本就是圣主的意思。”

    说着，顾白涛拿出一幅画，正是当年韩无枫给他的那幅画。

    画像上是一副肖像。

    只见顾白涛手捏印决，画中的内容便发生了变化。

    于此同时，顾白涛说道：“诸位，圣主的手笔总是认识吧？”

    陈玄风神情凝重，“此话何处得来？”

    “灵虚仙宗，苏墨，她便是圣主。”

    “什么？！”

    全场惊愕，纷纷质疑。

    此时姬红雪脸色苍白，攥紧了拳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她盯着顾白涛问道：“顾白涛，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是圣主如今危在旦夕，我已经收到消息，仙盟知道圣主藏于灵虚仙宗，帝天门联合仙盟各大势力，共同讨伐，我等当去驰援。”

    姬红雪眉头紧蹙，“怎么可能？仙盟忙于镇灵关的事情，自顾不暇，此刻又怎会去围攻灵虚仙宗？”

    顾白涛淡然一笑：“帝天门老祖帝释天已经被惊动了，千绝张家三大老祖宗共同出世，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他们也要确认，圣主是不是在灵虚仙宗。”

    姬红雪声音逐渐颤抖，听到君九幽，她已经失去理智，“她……真的在灵虚仙宗？”

    顾白涛此时催动发觉，触发天道波动，“我顾白涛在此立下天道誓言，如果今日关于圣主的事情我说了半句假话，必将天道反噬而死！”

    天道誓言一般人可不敢轻易使用，而顾白涛这么坦荡，说完之后，也并没有被天道反噬。

    足以说明他所言非虚。

    姬红雪再也忍耐不住，转头看向沈惜月说道：“惜月，你就留在这儿，和那夜灵萱一起，等着他出来，我必须去一趟灵虚仙宗。”

    沈惜月知道君九幽对姬红雪意味着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多加小心！”

    顾白涛煽动着太初圣教各大高手，准备朝灵虚仙宗进发。

    搬出圣主君九幽之名，所有人都不再有任何顾虑。

    那是所有圣教众人心中的神，那早就是能让人义无反顾前行的理由。

    顾白涛命人举旗，冷声下令道：“今日，我圣教赴灵虚，追随圣主！”

    夜灵萱来到沈惜月身边，“沈姑娘，你们魔教可真有意思，前几天这顾白涛还答应韩无枫会让魔教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可这转头就带着教众离开，他们不是朋友吗？”

    沈惜月的神情难看，“朋友？恐怕在顾白涛心中，这世间只有君九幽才有资格做他的朋友，其余皆棋子尔。”

    “那你呢？”

    “我自然是韩大哥的人，行了，别再多话了，顾白涛违背了和韩大哥的约定，你若是不相信得罪了顾白涛，我也护不住你。”

    夜灵萱深吸一口气，“未必不是好事啊，若是韩无枫的计划得逞，吃亏的是我灵族。”

    “哼！这天下局势，还真是一天一个样，谁也不是安分的主儿，纵如轩辕若虚和君九幽那样的人物，也不敢断言凭一己之力可改天下局势，韩大哥想做到，实在是太难了。”

    夜灵萱稍加思量，也沉默起来。

    沈惜月阻止不了太初圣教的行动，而她也被安排带着天月门的人镇守总坛。

    这也是沈惜月所希望的。

    ……

    于此同时，韩无枫和谢灵州身陷万古秘境。

    说是秘境，不过是一个被煞气笼罩的密闭空间。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荒漠被血色笼罩。

    天际倒悬一柄闪耀着红光的仙剑。

    谢灵州眼神充满敬仰，原地打坐起来。

    韩无枫开口问道：“你不是为了取剑吗？”

    “哼！此地煞气，对你我补助颇多，想取走那柄剑，不过是痴人说梦，我要的，只是来此稳固修为，姬红雪能突破大乘境，我未必不能。”

    “你是想领悟此地剑意？”韩无枫追问道。

    谢灵州冷哼一声，“别来烦老子，你要试着去取剑也好，要打坐吸收此地煞气也罢，滚远一点。”

    韩无枫见他迫不及待入定，也明白了这谢灵州的想法。

    也不是他不愿意去取剑，而是在这个地方，根本本办法穿越黄沙中的漫天剑意，靠近那柄绝世之剑。

    韩无枫知道姬红雪说得太过轻巧。

    看来她提出这个建议，也只是想让自己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