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晋元和胖金还有两同学瘦海和张啸一起约到尹山湖耍，那里的一片野豆子地总在吸引他们，恰逢结果时节，豆花香四溢，还能逮蟋蟀斗。

    他们几人极喜欢烤豆吃，将捡来枯树枝堆成一堆，用带来的钢丝串上一些野豆子架火堆里，没多一会就有噼啪响声，随着豆子不断炸裂，一种豆的清香肆意散放。

    胖金迫不及待捡拾起一颗蹦出的豆子，在手里滚了好多下后将它凉下来，裂开的豆皮露出黄灿灿的肉，胖金的口腔有了期待已久的甜滋滋。

    “哈哈，甲头鱼，死胖子，好玩吧！”甲头鱼是铁塔给晋元的绰号，晋元一惊，胖金嘴里的豆舍不得吐，很尴尬地吞差点噎住。

    不远处十几个黑衣身影围过来，手里持着短铁棍。

    晋元沮丧的意识到这一次至少得断几根肋骨。

    四人挤到一起，也找不到合适的武器，只有一些燃烧着的短木柴，“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们几个，要脸不？”身逢绝境的晋元反而强硬。

    “哈哈，那次没摔死，反而很爽是吧，今天我们来替天行道，让你们尝尝铁拳的味！”铁塔狞笑，短棍在枝杈上发出敲击声。

    胖金声音颤抖，“上次是你们在宿舍打我，还让我跳舞，我本该可以到警察司控告你们的，我们却没有这样做，你们现在却恩将仇报？有没有天理啊？”

    “哈哈，喏，我手里的这个就是你的天理！”铁塔继续逼近，铁棍在手掌心砰砰响。

    “你们要打就冲我来，不管他们的事情！”晋元挺了挺腰杆。

    他们跑不掉，刚发现就已被包围了，“我们四个人只要抓住铁塔就好，记住了，听我喊就一起抓铁塔，别管其他人！抓到他做人质！”晋元低声关照，三人应承得都没什么底气。

    论打架晋元对铁塔毫无胜算，眼下只有拼了，还有十米，晋元慢慢退到火堆后，三人跟着，但其他人面前也有人逼近，所以更挤作一团。

    晋元猛地将火堆踢向铁塔，一蓬烟雾和燃烧着的火柴扑向对面，“哎呦！兔崽子！”铁塔几人向后退了几步。

    “冲！冲啊！”晋元一挥手，率先往铁塔迎头冲去，铁塔厉声叫嚷，“给我打，打不死，打死打残都可以！”黑衣人嚎着舞棍扑来。

    “哎呀！”

    “哎呦喂！”

    突然最前面的一个黑衣栽倒，铁塔刚想回头望，他就被晋元猛撞了下，趔趄后退，勉强支撑到平衡。

    晋元和胖金继续扑上前和铁塔厮打，但对方手里有棍子，躲闪过后，就在胖金腰上砸了下，胖金捂着腰哀嚎退下。

    晋元偷眼往纷乱的人堆那边望去，是一老者用铁棍对付近五个黑衣，地上已躺了三四铁塔的人，另外的人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打呀！瘦海，张啸！揍死铁塔！”晋元试图夺铁塔棍子，却不料屁股上被挨了一下，疼得像抹了最辣的辣椒油，晋元龇牙咧嘴还好不是头。

    晋元在地上找铁棍。

    转眼间老者又放倒两人，他铁棒在手，身如蛟龙，腾跃翻滚，对方速度明显慢了很多，铁塔也吼着加入了对付老者的战团。

    老者后背被敲中，行动开始迟缓，晋元终于找到铁棍，四个人跟剩下的七八个黑衣展开了混斗。

    老者利落地又解决三个，现在已是一对一的有利状态，其余的黑衣不是昏倒就是躺着嚎。

    隐隐有警笛声，铁塔怪叫一声，吹了声口哨，五个人随即撤出打斗圈。

    老者垂下手，示意晋元也别追，大家累得直喘气。

    铁塔一帮人退到不远处，晋元也跟着老者慢慢退，放任对方扶起受伤的人，钻进不远处的两部面包车绝尘而去。

    老者让晋元把所有丢下的棍子扔到湖里，晋元扔完回来，发现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好在不很重。

    老者吸引了绝大多数对手，他的额头还流着血，胳膊也不太利索。

    晋元明白他是牵牵，在域外谁会管这闲事。

    警笛一直在远处响，域外警察司拉向警笛只为打斗者自动撤离，他们并不想多管事，最多料理斗殴者的后事。

    老者掏出手机，喊来出租车，在一个私人诊所处理了伤口后，老者让等着的出租车送大家回去。

    牵牵另外坐了出租车到一个公厕卸下了假面。

    到牵牵家后，晋元说，“铁塔永远不会放过我们的！”晋元并不意外这点，“梁子越结越大了，我也一直在想各种方法，只是我们这几个人，力量不够。”晋元有点无奈。

    “你觉得最好的解决是什么？”牵牵边喝晋元递去的茶边问。

    “不是还有什么天龙会吗？来一个借刀杀人？”晋元也不知道这方案靠不靠谱，反正让他去砍人可做不来。

    牵牵皱眉沉吟，点头说，“可以！”

    “是吗？那我们想想怎么操作？”晋元一股热血上头。

    牵牵家没有沙发，他喜欢躺床上抽着烟眯眼想事，晋元知道不能打搅他，让他在烟雾中寻找各种可能的思路。

    良久，牵牵开口问，“我们目标定一下，是为了你在学校不被欺？”

    “对，是我和胖金还有其他同学，不受铁塔他们欺负，至少我朋友不要再受欺负了！”晋元觉得光解放他和胖金四人还不够，一想到铁拳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胸中就有冲天怒意。

    “短时间做不到，只能先解决陈铁。”牵牵言辞依然简洁明了。

    “嗯，好吧。”

    晋元不能强人所难。

    “你有方案吗？”牵牵问。

    晋元确实想过各种方案，但苦于没人敢执行，靠他自己肯定做不到，“解决他有几个办法，1，让他在学校消失，转学，灭杀，打残，”当晋元说到将陈铁灭杀心头就发紧，要杀人？不管对方是不是可杀之人，总是要承担罪孽的，合适吗？

    “让他脱离铁拳也是一个办法，他如果失去依仗就好办很多，到时候我们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两选一，你想，我干！”牵牵淡淡地说。

    这家伙话虽不多人够狠，执行力更一流，晋元一时不知道更喜欢哪个牵牵，他思忖后一个办法时间跨度会拉长很多，那样同学们的噩梦会延长。

    “我想还是第一种方案吧，将他打残，得借天龙会之手，不然铁塔肯定认定是我们，那样就惨了，要面对整个铁拳。”晋元边想边说。

    晋元理着思绪试图找出其中的最大可能性，“我们不能自陷绝境，我们，嗯，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让铁塔去招惹天龙会？如果那样天龙会就会对他动手，反正他们两家矛盾很深的，是吧？”

    晋元好像抓住了什么兴奋起来，“咦！对！我们让天龙会感觉到铁塔对他们做了什么坏事？”

    晋元突然想到牵牵刚才假扮的老者，一拍大腿嚷道。

    “对啊！不需要铁塔自己去招惹，只需要我们假扮他去招惹天龙会不就妥了呗！”

    晋元好像瞬间贯通了电路，一种舒朗让他全身通泰起来，“牵牵，你的易容很棒，那位老者看上去还挺像那回事的！”晋元好奇眼前的牵牵还有什么能力让他吃惊。

    “易容成陈铁？”牵牵眯了下眼，“可以。”

    “啊，戴歌，看你的了！”晋元笑了，心里燃起希望。

    “计划需要大家参与，你可行？”牵牵看着他，在揣度他的决心。

    “当然，怎么做我们再商量！”晋元很坚定回看牵牵。

    “好。”

    晋元思绪犹在川流回旋，“天龙会势力遍布在本地的娱乐会所，酒吧，浴场，KTV，我们可以去招惹到其中一个，如果能伤到天龙会的人就更好了，然后跑回陈铁所在的地方就好，牵牵你看呢？”

    晋元和牵牵两人研究了一套计划，直到母亲来敲门。

    父母见晋元身上带伤，他们也没问自然也知道是学校的黑衣。

    母亲心疼得掉泪，又重新将绑带检查一边。晋元安慰他们，说就是刚才的朋友救了他们，而且他有关系，一定会保护我的。

    他让父母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晋元父母叹口气，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铁塔，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舒坦！晋元对着天花板念出这句话沉沉睡去，这些日子的梦也不踏实。

    晋元一连和牵牵讨论了几天，整理出了一套相对完整的行动方案。

    1摸清楚陈铁在晚间的活动规律；

    2查清天龙会控制的娱乐会所有什么规则，以便制定如何闹事的方案；

    3牵牵在家模拟易容陈铁，看看相似度，有无破绽；

    4购买镇静剂和清醒剂，再租两部手机，租一部面包车，并伪造车牌，购买一辆单车，购买和天龙会和铁拳帮相似的衣服，等等；

    5附具体实施方案，根据陈铁的活动场所制定行动路线以及该活动场所的详细情况。

    任务比较多，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必须借助外力。晋元联系上了胖金和瘦海，他们都可以参与，只有胖金有点犹豫。

    但张啸就不让他参与了，一则他比较胆小，二则知道这事情的人越少，保密性越高。

    牵牵负责易容和摸索娱乐会所的规则以及各项准备工作的调配和指挥，晋元负责采购和租车密切配合牵牵行动，胖金和瘦海负责摸索铁塔在晚间的活动规律。

    胖金和瘦海被牵牵当了几次易容试验品，效果很好，两人扮演的路人连晋元都分辨不出。

    晋元和胖金以及瘦海还要得到铁塔和他几个经常去酒吧朋友的照片，以及尽可能搜罗到这几个人的家庭和个人资料。

    另外他们的电话号码也需要，这几人都配手机，他们在睿智中学搜刮到的油水可不少。于是牵牵就通过几次变声为女音的推广电话顺利得到了这几人的声音。

    晋元网购了一些易容材料，花钱让胖金托医院的朋友搞到了一些镇静剂和清醒剂，为保险起见，晋元按剂量给他注射了半小时的剂量，结果令人满意，胖金说他很舒服还想要来一次。

    牵牵在家按陈铁面目易容过好几次，晋元觉得越来越神似了，只有身高差点，因为牵牵比一米八的陈铁矮了一截。晋元购置了几双增高鞋，再打磨一下直到符合陈铁身高。

    一切就绪的第三天，他们几人已连续两天的守候，胖金和瘦海扮成路人甲乙待在酒吧，晋元和牵牵则躲在酒吧后巷的面包车。

    但目标并没出现。

    牵牵每天都在家提前易容好陈铁模样，因为易容路人很简单，只需要半小时。而易容特定人物就需要花上几个小时，但时间又不能太长，容易长痱子。

    牵牵将晋元也易容成路人，两人待在面包车里傻等，晋元心急如焚，百爪挠心。

    晚上八点多，牵牵终于接到胖金发过来的短信，铁塔和他的朋友已到。

    晋元既紧张又兴奋，他心跳加速，血液瞬间灌流在四肢百骸，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做？欢，戴歌？”晋元有些结巴。

    “换衣服，”

    牵牵以一向冷静的声音吩咐。

    此刻胖金和瘦海正在铁塔身边附近密切地监视着，不能出错啊，要镇静！晋元边换衣服边祈祷。

    “嘘！”

    牵牵做了个噤声手势，接着开始用这部匿名手机打电话给铁塔的朋友严盼，他在假装他们的另一个朋友的声音，他要让严盼调出去，才好让陈铁一人出来，毕竟对付一人比较方便。

    过程还算顺利，挂完电话不久，牵牵就收到了胖金短信，瘦海跟着严盼走到大门，看他出了酒吧。

    随即牵牵假冒又一个朋友的声音打电话给铁塔，准备引他从酒吧后门出来，说去后巷谈点私事。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但不知铁塔是警惕性高还是其他原因，竟一直在问东问西，幸好牵牵和晋元在搜集他们资料方面的功课做得很足，牵牵凭着超凡记忆力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也费了好几分钟才搞定对方。

    晋元狠狠吐了口气，又一个讯息在牵牵刚挂断电话时发到了晋元手机上，说是严盼又折返。

    “什么！”

    晋元差点叫出声，慌忙对牵牵说，“严盼回来了，铁塔虽然走的是后门，但中间有一段路是共通的，不知道会不会撞上啊！”为了计划实施周全，他们在这个酒吧踩点了好几次，测算过所有可能的路径和时间。

    晋元每次看到牵牵就有些慌，因为有种跟陈铁挤一起的错觉。

    牵牵好像一个事外人般淡定，他拿起电话想给陈铁打过去催他快点，不料，信息再次发来，说两人已经遇上正在说话，可能要找个安静地方去说话，而且严盼有些激动。

    “两个人好对付吗？”

    晋元忙问。

    “一样！”牵牵右手是包着一层厚皮的木棍，这既能敲昏对方，又尽量不暴露被打过的痕迹。

    在牵牵指挥下，他们从面包车里出来，潜伏到后门边，后巷有些暗黑，只有几盏昏暗灯光，而且这里没监控。只有酒吧后门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已被牵牵黑掉，替换了一张静态图。

    “那我们就说有天龙会的人想搞他们，把他们引到这里，一起敲昏！”

    晋元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牵牵没说话直接拿起手机，“铁塔，你们快走，我刚收到消息，天龙会现在要搞我们，让严盼接到电话不要随便乱走！有危险！”

    “什么，天龙会？这些吃屎东西又动手了？严盼刚才就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出去，他还算机灵又给他的朋友打电话过去，说没这事，现在他赶回来了，我们得跑了！”晋元从手机里感觉出铁塔很慌乱，嘈杂的酒吧歌舞声差点淹没了他的喊声。

    “那赶紧撤，一定要从后巷门出来，别惊扰到其他人，你们两个必须一前一后，必须要慢慢走别他妈的惊到别人！”牵牵模仿着对方朋友的口气指挥着，不能引起酒吧躁动，一旦人们受惊全都冲出来，计划就归于失败。

    但，应该说从后巷门出去，而不是出来吧，说出来显得说话的人就在酒吧后巷，有些太主观。晋元没来由地闪过这些讯息，而手里却捏紧了棍子。

    因为酒吧的后门两边并没有藏身之处，所以晋元两人只能藏在离后门约十米开外的拐角。

    这是一条直的小巷，有东西两个方向，万一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跑？晋元正想开口说这事，牵牵已指着对面说“你那里，他们往你那去，我就躲进酒吧后门。我进去后，你立刻搞动静，他们会往相反方向跑，快！”

    好主意！晋元刚跑到二十多米外的墙体突出部位藏好，突然酒吧后门咿呀一声打开了，这么快就出来了，晋元心一沉，幸好跑得快，方案还是百密一疏。

    一个人头在门口探头探脑，昏黄后门的灯光打在那人脸上，是严盼。

    又过一会，见没动静严盼这才慢慢出来，后面则跟着高一头的陈铁，两人东张西望，边往晋元这边快步走来。还是朝我这里来，晋元努力让自己平静，见牵牵像灵猫那样无声窜入后门，他这才惊觉手里没家伙，哎呀，蠢了，拿什么防身？哎呦不是，他是要发出声音啊！

    不能慌！晋元急出冷汗，拿着的棍子不小心刮到了墙壁，他有棍子啊！不能慌啊~该死的！晋元举起棍子用它再次猛地刮擦到墙，让它发出更大声响。

    “哐，哐！”

    突然出现的木棍敲击声让两人猛止步，在对视一眼后，他们迅速转身，往后疾跑。

    脚步声渐远，接着就是“嘭！”“嘭”几声“哎呀！”还有倒地声，好在酒吧都不在民宅附近。

    晋元左右两边望望过去都是黑黝黝的巷道，只有几盏街灯如鬼火般浸泡在黑暗里。

    晋元跑过去，地上是像两头死猪一样的两人。牵牵利落地拿着针管给他们注射，这是约两个多小时睡眠剂量的镇静剂。

    晋元守在后门口，万一有人出来就前功尽弃了，同时晋元给里面的人发信息。

    不一会，胖金和瘦海神色紧张的从后门闪身而出，强烈的音乐喧嚣在开门一刻拼命挤了出来。

    “搞定了？”

    胖金像喉咙被什么卡住了的低声问“喏！”晋元一指地上。

    “哇！好！”

    瘦海跑过去，一脚踢在陈铁屁股上，像撞到一堆烂泥。胖金也跟了上去，抬起脚却没敢踢。

    “快抬车上去！”

    牵牵吩咐，现在不能耽误时间，于是四人赶紧合力将两人抬到面包车里。

    将陈铁衣服扒下后，他们的手脚和嘴都被胶带缠了起来。牵牵关照胖金要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搜罗一空，冒充抢劫。

    牵牵接着穿上陈铁衣服，最后一次照了下带来的一面镜子，朦胧光影下的牵牵活脱脱就是陈铁。

    他和晋元打了个招呼后，牵牵抄起早就停靠在一边的单车，骑往十几公里之外天龙会的KTV。

    这一步只能让牵牵独自完成，因为计划是特意选择的有一些监控摄像头的路径。

    金星月KTV是天龙会的地盘，生意一向不错。

    已是凌晨一点多，已没多少人进出的大门，一个醉鬼正摇摇晃晃的走进去，对一个女接待员嚷着要进去玩。

    满身酒气的他立刻被劝阻，按规定喝得烂醉的人是不被接待的。天龙会的地头，当地人无人不知，谁敢在这里撒野。久而久之，金星月的服务员个个心高气傲，一言不合就会朝客人发飙。

    眼前醉汉显然很不识抬举，固执地想要挤进去，两个女接待当然不依，吵了起来。

    不料醉汉冲着其中一个女接待就是一耳光，大声哭叫的女人很快打了电话，楼上旋即冲下两名凶悍保安。

    他们抄起醉汉，想将他扛到暗处胖揍一顿。

    却不料刚拖到十几米处，醉汉便从身后抽出短棍向他们头上招呼过去，两名保安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更多保安冲下楼时，醉汉已离开监控探头的视线范围。

    牵牵骑着单车回到酒吧后巷，陈铁和严盼还没醒，面包车里牵牵迅速和陈铁调换了衣服，四人观察一下四周没人，再次将那两人扔在了后门，临走之前，牵牵给两人注射了快速清醒剂，驶离一段距离后他又撤销了酒吧后的监控黑客。

    晋元相信金星月KTV的监控完全能识别出陈铁的模样和特征，牵牵经过的路上也有些监控，虽然很少，却也能按图索骥找到真正陈铁所在的酒吧后门。

    一天后，睿智中学校外。

    尽管已聚集了五十多黑衣人，陈铁也不想贸然出手，毕竟他根本不想得罪天龙会。但气势不能被无缘无故地压制下去，他日后就镇不住学校这帮人了。

    “我就是绰号铁塔的陈铁，怎样？”

    “哦，真的是，好，那你跪下，喊我一声爷爷，然后我只断你一只手和一只脚！”那汉子语气沉稳，说出的话令陈铁差点倒吸口凉气，呦，真是天龙会在找他麻烦了！

    既然你们不放过我，那也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你这是疯了吧！揍死他们！”陈铁一腔怒吼出声，同时挥出双拳扑向对方，两边的七八十个人见状也一哄而上，铁拳打架靠的就是声势和群殴，铁拳挥出，摧枯拉朽。

    “龟儿子，老子砸死……”

    陈铁第二声还没喊完，拳已落空，突觉右胸一阵清凉，他摇晃了下，勉强稳住。见胸前的一把匕首正被汉子抽回，锋刃上滴淌着红色液体，是我的血吗？陈铁犹自不敢相信似的。

    大汉身后的十个壮汉不知从哪抽出了铁棒，齐齐迎向正没头没脑冲来的手无寸铁黑衣崽，十条汉子个个身手矫捷，如虎捕食。

    半昏迷的陈铁想支起身，忍着胸口的阵阵疼痛，“为什么？”他吐出几口血，站着几个人影开始模糊。

    “那得问你喽，你躺在病房里会有很多时间去想，不过现在我还有两件事还没做完。”大汉冷笑着接过旁边人递来的一把砍刀。

    四个人立刻上前来按住陈铁手脚，“啊！干什么？”陈铁被突然刺激到，更加颤抖。

    寒光在陈铁上方闪过，“啊！！”他爆发出最后的勇气和嘶喊试图来承受平生最大的灾难。

    “咔嚓！”

    刀锋落地，手腕一凉，一股热血随即喷涌。

    接着是左脚，因为左脚裤管被掀开，“不要啊！求求你们！”陈铁终于求饶，但对方狞笑着又一次挥将下来，热流涌出，他昏厥过去。

    一场校园外的厮杀结束，跪着的几十个黑衣人失去了两根手指，得到了一个口讯，“犯天龙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