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又把自己给炸了。

    嗯，又这个字充分说明了他在自爆这件事上，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

    即使是号称领先世界五百年的贝加庞克站在他面前，也要说一声自愧不如。

    不过这样的自爆对他并非没有一点影响。

    特别是对巴基预先就分裂出来那些布偶躯体。

    嘶——

    夜空下，布偶巴基紧捂住脑袋。

    头疼欲裂。

    分裂的痛苦还是其次，更深层次的痛苦是涌入的海量信息。

    本体炸成细微的碎块，附着在每一个感染了病毒的人身上。

    同时也侵入他们那本就被病毒摧残的精神世界之中。

    这是巴基在制造狂笑病毒的时候就预先设计的一点。

    也是建立在奎因冰鬼病毒的基础上。

    虽然这位大看板已经被海王类填了肚子，但巴基依旧记得他为自己游戏做出的杰出贡献。

    病毒摧残下的精神世界，无论是象征情绪的光团还是认知长轴都变得支离破碎。

    这样的破碎对小丑来说，就好像是预先把完整的物体分割成乐高积木一样。

    之后怎么搭建，就全看他的心意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哪怕病毒感染者精神世界中剩下的信息已经是百不足一了，哪怕他只是惊鸿一瞥，但成千上万个感染者堆积起来的信息，已经足够巴基有一种世界爆炸的感觉了。

    “你还好吗？”

    小丑面具下的罗宾忍不住问道。

    此时巴基神情格外的狰狞，双手紧抓着脑袋，面容竭尽全力的扭曲，看着确实有种惊骇的感觉。

    再加上对方很有可能在和赤犬战斗…

    罗宾话说出口又很快后悔了。

    她见到这个满脸扭曲的疯子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今天的天空是蔚蓝色，他站在露台看姑娘，姑娘在院子招了招手，于是他扛着箱货物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桦树，他躺在树下望着蔚蓝的天空。

    多有意思啊！

    “哈..哈..哈..哈..我感觉好极了。”

    散乱无数的片段在同时涌巴基的大脑，连自我都出现一瞬间的闪烁。

    如果没有提前把衰老状态分裂给恶魔的话，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当场炸掉。

    不过小丑和哲人最大的区别是，他从不思考我是谁。

    谁都可以是我。

    所以他调整得很快。

    准确来说，是同化的很快。

    “嘿嘿嘿，计划有变，我们的最终大奖要调整一下了。”

    巴基手里抓着一把被揪下来的蓝色头发，扭头看向了海军基地。

    水泥高墙下，带尖刺的拒马列成两排，海军士兵的衣服已经被染成暗红的颜色。

    枪火迸发间，四溅的血液顺着坡道流入港口的海水里，黯淡的月光没有把海水照出什么明亮颜色。

    但浓郁的红色还是在海水中挤占了一席之地。

    近海中海王类嗅了下鼻子蠢蠢欲动。

    “要怎么做？”

    罗宾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那副血腥至极的场面。

    她把小丑面具紧紧贴在脸上，把自己藏住。

    “嘿嘿嘿嘿…”

    “我们先去看看基地长是哪位阁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更有乐子了！”

    …

    …

    香波地群岛。

    这里的大屏幕还在播放着甘杰城的画面。

    几个世界政府的特工意图砸屏幕，但先被无法无天的人群给砸了。

    垒在一旁充作威慑。

    布朗尼作为驻岛海军基地长，自然也赶了过来，不过他看了一眼成群的小丑，和几名特工的下场。

    果断选择了妥协。

    “小丑…死了？”

    带着小丑面具的人群一片沉静。

    他们在阿尔内俯瞰的视角中看到的就是，头发花白的小丑忽然进入画面，然后又与沙鳄鱼遭遇。

    随后，赤犬也跟着出现。

    气势磅礴的一击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又随着一招冥狗噬咬，小丑的身体就猛然炸得灰飞烟灭。

    “该死的，怎么会又是海军赢了！”

    “小丑在搞什么！”

    “等等，赤犬他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对平民出手！”

    人群的质疑声刚落，就见到画面中的赤犬又抬起了手，手中炸出火星。

    焚毁建筑物的同时，也将一个个人影吞入火焰之中。

    阿尔内的视角十分微妙。

    他飞在感染者的一侧，在将赤犬的神情纳入画面的同时，又将感染者脸上的表情隐藏。

    无形中放大了赤犬的压迫感，增加了普通民众的无助感。

    “恶魔，海军才是恶魔！”

    大屏幕中，赤犬的整个右肩都化作滚烫的岩浆，他的额头带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横眉怒目。

    “哈…哈…哈…哈…”

    他眼前的每一个人都带着这样讥讽的笑容。

    “你不是要实现彻底的正义吗，你不是要消灭所有的恶吗，那为什么拳头这么轻柔呢？”

    在和他说话的，是银白头发的老妪，沙哑的声音听着却格外的刺耳。

    脸上的神情同小丑一模一样。

    “嗤！”赤犬没有直接回应，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飞在空中的阿尔内，“又是这样的把戏。”

    “迷雾海战之后，你以为海军就会犯同样的错误吗？”

    他的攻势稍止，垂下的右手依旧滚烫。

    “看来你还有不少的理智。”

    老妪的声音尖锐。

    “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脸皮，才会一直披着那件写着正义的大衣。

    哦，还有那个正义的牌匾。

    经过你们的不懈努力，正义这个词都快变成贬义的了，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感受啊嘿嘿嘿。”

    老妪就站在赤犬的面前，毫不客气地嘲讽着。

    “你不敢杀我，是在顾及海军的颜面吗？堂堂一位海军大将，竟然

    当着全世界的面，杀了一位手无寸铁的老人，哈哈哈哈，战国一定会很没面子的。”

    赤犬的额头爆着青筋，一脸阴鸷的模样。

    小丑说对了。

    他突然停手，完全不是因为他顾及什么平民的生命，而是海军的颜面。

    小丑要杀，这些被感染者也不能留。

    但不能由他动手。

    理性是这么想的，但感性是…

    赤犬猛然一拳轰去，当着全世界的面，直接将老妪的半个身子都化作灰烬。

    小丑说对了，所以才让赤犬更火大。

    真相才会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