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夜仙影
月夜之下,蓬莱仙岛上弥漫着水雾,不断有修士自四方赶来。
这水帘洞府却安静的很,外面的热闹丝毫不影响此地的清净。
一觉睡到半夜自然醒来,看着一旁还在冥想的莫同,李源并未打搅他,轻步走到洞府外的水池旁。洞顶的一颗夜明珠光芒照亮整个空间,倒也有几分明月当空照的意蕴。
来此世界已有十六载,李源心中对于原先的故乡的思念,总会在不经意间触及。
踱步在洞府外,思绪涌上心头,便随口呢喃了一句。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这第一句是李源所说,但这后一句清幽的声音却让李源猛然回头。
“好文采,没想到,那小魔王的儿子,竟有此般诗赋!”
白衣倩影在夜明珠的光辉下是如此的灵动,那绝美的容颜让李源都有了短暂的失神,无法移开目光,轻声吐出的话语若风铃般动听。
“文采虽好,这没礼貌的模样,倒是像那小魔王!”
李源听着这话,脸一红,急忙收回目光。
“晚辈一时兴起所吟诗句,不知前辈在此,倒是献丑了!”
抬手行礼间目光不经意扫过那曼妙的身躯,李源顿觉心神摇曳,道心不稳。心中除了对于这神秘女子的倾慕外,还多了几分忌惮。
李源自问道心还算稳固,但仅仅只是看两眼这女人,便导致道心如此摇晃,恐怕便是当年魅惑纣王的九尾天狐也不过如此吧!
“不用客套,你心里对我的夸奖还是很欢喜的吧?”
她能看穿我的心思?
此等神通,乃是圣人之境方才可以掌握,眼前这女人,竟是圣人境界,不知这位又是哪位前来参加仙会的前辈高人。
“猜的不错!”
那女人的话,印证了李源的猜测。瞧见李源那略微有些窘迫的模样,女人轻笑着取过面纱戴上,李源方才敢看着她说话,但也依旧不敢看她的眼睛。
“还未请教前辈姓名?为何会来此?”
李源倒是很好奇,三教之中圣人他都认识,三教之外的圣人更是屈指可数,可这其中,都没有这女人相关的信息。
“不愧是小魔王的儿子,你住在我的洞府,还要问我为何来此吗?”
女人倒也并未生气,转身看着这洞府四处打量着。
“晚辈听闻此洞府已有数百年未有人居住,方才斗胆在此地暂住,还望前辈莫怪!”
李源言语间好不尴尬,这住了人家的地方,还差点来了手反客为主。
“无妨,收拾干净就行!”
女人随意的回答着,待她踏入那片荷花池之时,踏波而行,满池荷花竞相盛开。
见这女人往水帘外走去,李源自己也不知为何,心中一急,竟也顾不得对方身份,有些焦急的喊道:“前辈您还未告知晚辈您的姓名!”
“明日问你爹便知!”
女人的语气突然清冷起来,身形消失在这洞府之中,除了那盛开的一池荷花,只留下一道倩影落在李源心头。
李源之天地正道,从未有人能动摇其道心,但此刻,他的道心却极乱,那一道身影无法挥去。
盘坐在洞府中默念了数百遍太乙心经依旧没有任何的效果,思绪紊乱,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与那女人交谈的一幕幕。
“明日,问我爹,便知?”
这女人和那便宜老爹又有什么关系?
喊我爹小魔王,莫非很熟悉?
等等......这女人是截教中人?数百年前的人,想来是当初没有参加过封神大战吧!
李源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但苦思了半夜却依旧没有想起来,直到早上起床见到那一池的莲花!
莲花!
那女人的意思是今日哪吒会来这里?
完了呀,道心崩了呀!
李源坐在莲花池边唉声叹气,恰巧遇到刚出来的莫同,好心的问了一句。
“李师弟怎么了,莫非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这话倒是问的李源更加为难,要怎么说呢?难道说我对一位截教前辈一见钟情了,还是位圣人境界的?
只怕说出来,莫同都会觉得他疯了!
“只是在思考些问题,多谢师兄关心了!”
李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既然师弟没事,那我们便准备一下,前去参加仙会吧,算着时间,仙会也快开始了!”
莫同性子沉稳,事情一条接一条全部都安排的很妥当,李源只需一切皆随他同行便可以了,至于清萤,她一早便收到师门传信,与她同门师姐会合去了。
每年的仙会由截教外门大弟子举行,赵公明死后,外门大弟子之位通天教主钦点,由无当圣母担任。
此人不似赵公明的争强好胜,反而极爱清净,平日里更是很少会过问宗门之事,唯有在这些重要关头会出面行驶大弟子之职。就连太乙每次在和李源提到这位时,都赞叹不已,三教之中与她交好的修士更是多不胜数,威望极高。
李源与莫同所持的乃是三教圣人的邀请玉简,是代表师门而来,他们是可以进入碧游宫中参加仙会的。而那些实力稍弱一点的修士只有普通玉简,坐在外面的道场中参与,这玉简乃是按照实力的高低分发,自然没有人会有异议。
“乾元山金光洞李源!”
“九仙山桃源洞莫同!”
再次核对身份以后,李源与莫同二人方才进入碧游宫之中,比起蓬莱仙境来,碧游宫却要显得朴素了很多,颇有一种大道至简的风范。
当然圣人道场,本就无需任何华丽的装饰来点缀,无论是朴素的碧游宫,还是那极尽华丽的天庭,亦或者是飘渺的玉虚宫,都是众修士神往之地。
自踏入碧游宫开始,李源便不断的四处张望,想要找寻那一道令他无法忘记的身影,只不过熟人见到了不少,他却一直找不到自己相见的人。
三教之中,各仙家圣人大多是后辈来此,他们大多不爱这些繁琐之事,即便真有想来的,也不好意思与这帮小辈争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