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的穿越

第九十三章 老乡见老乡,这次很和平

    繁荣的城市。

    这是许不厌踏入京城后的第一体验。

    此行途径的洛北安丰都是富饶,但其州府还是远远无法与这永安京相较。

    这午时一踏进城内都能感受到那平日里早市才有的热闹的气氛。

    可能有今日百姓前来一睹圣容的原因,但仅仅只是这入城的一段路,便能称得上人来人往,商贩吆喝声交错,一副欣欣向荣之景,只能说不愧是京城了。

    再往前去看,甚至能见到不少修炼者混杂其中,与之前一路上途径的三个州府截然不同。

    是林蛋所说的将要开启的秘境的缘故吗?

    说来,许不厌还不知道那秘境什么回事呢。

    但这暂时不是他要关心的。

    “许峰主,让你久等了。”

    柔和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正是吕少丰。

    “吕相多礼。”

    许不厌上下打量着吕少丰褪去朝服换上的那一身便服。

    “这样就没人认得出你了吗?”

    “至少走在大街上不会突然被人喊住。”

    “那你我之间称呼也该变一变了吧?吕公子。”

    “确实。”吕少丰轻笑一声,“子谦兄。”

    二人会心一笑,随即结伴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路。

    永安很大很大,远远超出上辈子那些所谓的“古代城池”。他们两人这般慢慢步行,没两个时辰都是走不到皇宫的。

    “子谦兄居然不陪在赵姑娘身边,而是独自来寻我,真是令我吃了一惊。”

    “她们姑侄相逢,我就不去打扰了。”

    说是这么说,但真实情况,终究还是赵元燕长大了,有些事该她自己出面。

    至于安危问题,虽然宫城城墙许不厌同样看不穿,但他留了后手。

    况且,要是连这一时半会离开视线他都不肯,那还谈什么让少女独立呢。

    给她时间和血亲聚聚,他自己和吕少丰逛一逛再说。

    “子谦兄是第一次来永安吗?”

    “是啊。”许不厌瞧着四周回应:“不愧是南域第一雄城。”

    “哈哈……”

    二人边走边闲谈,许不厌正琢磨着如何打探吕少丰是不是穿越者呢。结果人群中却冒出一道黑衣身影。

    仔细一看,原来是之前那位黑衣侍卫,好像是叫刘去疾来的?

    刘去疾低声向许不厌汇报那位女子已经送回严家,随后又对吕少丰颔首后,便告退了。

    ——服务十分周到,明明许不厌不是他上司。

    不过吕少丰却是叫住了他。

    “诶,你叫什么名字?”

    刘去疾回应:“卑职刘去疾,从属严卫将军麾下。”

    “刘去疾?出去的去和疾病的疾的吗?”

    “正是。”

    也不知为何,吕少丰乐了。

    “你父母取名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叫刘病已?”

    许不厌挑了挑眉,刘病已,这个名字他记得是……

    “呃……”刘去疾面露难色,“不知,但卑职幼年多病,故而大名取为去疾以示祈福。”

    “那你是在大牢……”吕少丰话语一滞,“没什么,你忙去吧。”

    “卑职告退。”

    刘去疾离去了,许不厌双手抱胸,唇角勾起一抹颇具玩味的笑容。

    他想起刘病已是谁了。

    “你刚才是想问他幼年是不是在牢狱里长大的吧?”

    “哈哈,让子谦兄见笑了。”

    “那你是不是还想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改名刘询呢?”

    “那确实是件趣……”吕少丰愣住了,扭头对上了许不厌的双眼,

    “那还真是……有趣。”

    吕少丰眯眯眼:“子谦兄为何这么想呢?”

    许不厌撇撇嘴:“你自己都说得出刘病已和大牢了,那你说为什么呢?”

    二人顿足,吕少丰注视着许不厌,片刻沉默之后,视线转向前方,迈步前行。

    “为什么呢……我也在找理由。”

    在他背后,许不厌翻了个白眼——他讨厌谜语人。

    但还是跟了上去,既然这次吕少丰不认,那待会再找机会。

    属实是各怀鬼胎地走了一段路后,行经一处大院,内里传来一阵如若百鸟鸣啭的琵琶音。

    吕少丰顿足,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段,当即感叹: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这般嘈嘈切切错杂弹,当真如是……”

    说道此处,他刻意拖长了音,停顿稍稍,一个眼神落在身侧人之上。

    许不厌捏着下巴回忆一阵,不太确定地答道:

    “什么珠珠落玉盘?”

    “唉。”

    吕少丰一副“服了你”的样子,叹着气摇摇头纠正:

    “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许不厌甩甩手:“太久远了,想不起来了,你念我才勉强接上的。”

    “是吗?”吕少丰唇角扬起,似乎有几分得意,

    “我也来了二十年了,倒是记性很好。”

    “看得出来,不然也背不出这么多了。”

    提及此事,虽未嘲讽,但吕少丰还是面色一僵,讪讪地笑着敷衍过去了。

    “二十年,说来也巧,我也是二十年。”

    “哈?”这一次,吕少丰总算露出一丝惊讶,

    “你二十岁元婴九重?”

    “不,我十八岁。”

    “你不是说二十年吗?”

    “一些小波折,耽误出生了。”

    “还能这么玩?”

    “有问题?”

    吕少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憋出一句。

    “……不,你牛。”

    “这么说来。”轮到许不厌反问了,“你二十岁当上丞相不也挺夸张的。”

    “没你厉害。”

    吕少丰摇摇头,

    “朝野上也不是什么秘密,说是丞相,其实我并无相权,只是辅政罢了。”

    许不厌眼角抽搐:“那这位皇上设你这个丞相作什么?”

    “这个……就牵扯许多了,只能由子谦兄亲眼看看才能得到答案。”

    许不厌耸肩:“我对政治没兴趣,倒是你个丞相帮皇帝办家事有趣得很。”

    “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呵,我又不爱说谜语,只是觉得你和皇上之间蛮亲切的。”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他们都挺羡慕的。”

    “嚯。”

    许不厌不感兴趣,倒是另一件事……

    “你好像对自己有老乡不是很惊讶?”

    “没有没有。”吕少丰笑了,“惊讶着呢,喜怒不形于色嘛。”

    话是这么说,可许不厌一点都没感受到,只觉得这人在开玩笑耍他。

    “你哪里人,我粤府的。”

    “我川府的。”

    “你也是川府的?”轮到许不厌乐了,

    “上个月我认识了一个,也是川府的,他说他们那不是无辣不欢,是真的吗?”

    “……我只能说不全是辣的。”

    说罢,吕少丰沉默了,曲起指关节轻轻叩着额头,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你认识很多老乡吗?”

    “不,就你,还有刚才说的那位,你呢?”

    “只有你。”

    吕少丰又沉默了——这沉默的次数是不是多了些?

    看来,刚才那似是玩笑话的震惊,应该是不假的。

    “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说罢,他长舒了一口气,正此时,一旁的勾栏院中,传出一阵琴声,他便借由扯开话题。

    “勾栏听曲,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