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子君的帮助下，黑小川与车煌之间的隔阂慢慢减少，不过却也只是到了可以对话的程度，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对于车煌来说，此时心里的愧疚感是他人难以理解的。

    幸好和案件有关的内容，两个人还是可以比较自在的进行对话。

    根据车煌所说，张队试图使用从赵芃的精神状态上找到突破口，但最终却无功而返。

    至于这一点，黑小川也确确实实的考虑过，毕竟就算不能瓦解，但只要能影响对方的精神状态，或许就能动摇他的心理防线，进而创造出可以另其自乱阵脚的机会。然而，这一切并不是可以轻易完成的事情。

    也正因如此，黑小川才提议最好将调查方向转向其他方向。比如，寻找一些更加实际的线索。毕竟对于这起案件来说，本身便拥有着更加有力的证据，包括纹路独特的凶器，以及犯人提前准备好的红绳。

    同时，另一方面，既然几乎确定了赵芃就是凶手，那么在这足足十五起案件里，不论是事前调查，还是作案的时候，他还就真的能把这一切处理的天衣无缝？不……不可能……因为不管怎么说，在作为犯人之前，他至少是个人……而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会犯错。

    黑小川从房间里拿出一张地图，虽然乍一看上去，和之前留在工作室里的地图很相似，但仔细看起来，却有很多不同。

    关于这张地图的由来，黑小川并不准备进行任何解释，而是用手指着地图上的标记，逐一介绍起来。

    红色的位置代表着每一个被害人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蓝色的位置代表着每一位被害人的工作地点和住址，为了避免混淆，两个点之间的道路也用笔连在一起。

    黄色的位置代表着犯人曾经居住的位置，以及住址。其中包括十二年前和现在的，同样的，为了避免混淆，同一时期的地址也都被线连在一起。

    随后，黑小川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密密麻麻的罗列着许多地点。

    “这是？”对于这些内容，车煌确实难以理解。

    “很简单，这些都是有可能会找到的证据的地点。因为……”

    黑小川拿起一根黑色的记号笔，在地图上标记起来。

    “比如这里，XX文化中心。”说着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这里就是当时赵芃接送女朋友去参加舞蹈比赛的地方，而也就是在这里，他见到了第五和第七位被害人。”

    其他的地方基本也都是如此，其中包含一些可能会同时目击到犯人与被害人的场所，以及如果犯人想要对被害人动手，就极有可能会经过的地方。以及针对一些并没有发现第一案发现场的案件来说，疑似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地点。

    总之，根据黑小川的推理，这些地方都是最有可能出现目击证词的地方，因此，最好对这些地方进行地毯式排查。同时，对于赵芃身边的朋友和同事来说，也有可能会无意中看到过什么和案件有关的线索。

    也就是说，不论如何接下来要做的，都是针对赵芃进行系统性的排查，而黑小川所做的，就是为这些排查工作，适当的缩小一些范围。

    至少眼下黑小川的状态渐渐平稳下来，车煌也放心下来。同时，他也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将犯人缉拿归案。

    看着车煌离开后，黑小川转头看向被叶子君，并指了指被他护在身后的包。

    “可以给我了么？”

    作为回答，叶子君坚决的摇了摇头。

    “我不出去。”

    不论黑小川怎么说，叶子君都没有任何想要把包还给自己的意思，最后只得无奈作罢。乖乖地回到房间。

    之后的时间，也安分了许多……

    回到警局后，车煌把从黑小川那儿听来的情报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队，当然，并不包括中间两人争执的部分。

    不过张队看向车煌微微肿起的脸颊，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便没有多问。

    实话实说，张队这一辈子虽然算不上阅人无数，可见过的人也不少，在这些人里，黑小川毫无疑问可以称得上是个天才，甚至在相处的过程中，一度产生了如果黑小川真的是自己的部下，或者搭档，曾经的那些令自己感到棘手的案件，或许也会变得轻松一些吧。

    至于黑小川所给出的调查方向，在张队看来，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一般，将整个案件，与和赵芃有关的一切，都包裹在其中。至于之后要做的，就是通过这些排查，一点一点来的拉动这张大网，而最终留在其中的，就只会是赵芃这条大鱼。

    张队反复的检查了黑小川总结的调查地点，看上去确实是考虑的十分周密。

    “嗯，就以此为参考吧……”

    说罢，拍了拍车煌的肩膀，“我有一种预感，这起困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案子，就要结束了。”

    之后整个专案组的所有刑警以两人一组的模式，开始了针对赵芃的大规模排查。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同时，张队那边也在想方设法地游说局长，争取早点把搜查令申请下来。

    只不过刚过了两天，还没能等到局长点头，却等来了调查小队带来的好消息。

    看来，有必要再次把赵芃请回警局协助一下调查了。

    这么想着的张队亲自带人上门去请赵芃，却不曾想扑了个空，此时的赵芃家，空无一人。

    张队马上找来负责盯着赵芃的警员。

    “你怎么在这儿？”看着跟年轻警员一起过来的刘勇，张队心里一惊……

    “小刘家孩子突然高烧，我就替他一下……”

    不等刘勇说完，张队已经直到情况不妙。虽然之前的行动失败就是由于赵芃认出了这些老队员，但是当时并没有坐实赵芃的嫌疑，因此也没有把这件事向大家解释。这次安排任务的时候也只是把两个生面孔安排过来，却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马上封锁全市所有出入路径，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