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流金岁月

第五十五章 狭路相逢

    储昱皓领着林小婉来到本县富有盛名的京鸿酒店。

    途中林小婉说:”储老师,其实不用那么讲究的,随便找个地方吃下就可以的,我不挑食的。“

    储昱皓:“可是我挑食呀,所以你得委曲点,依着我的口味找饭点。”

    储昱皓心想:“瞧这小脸,别人去培训只见长肉的,哪像她巴掌大的小脸,反而日渐削廋。”

    “真拿她没办法,现在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只能想着法,带她吃点好的,增补一下。”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虽说不是很长,但是他的习性,大致还是知道一、二的。”

    “自从农网改造以来,估计他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像样的饭。”

    “这个出了名的工作狂,今天还是看在自己的份上,才给自己放的“假”吧。“

    林小婉于是不再反对,由着他。

    车辆停好,林小婉尾随储昱皓向大厅走去。

    他们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星级酒店规格就是不一样,整个大厅富丽堂皇,通透明亮。

    服务员个个都穿戴整齐,举止大方,很是赏心悦目。

    连带对食物都多了份期待。

    服务员过来点餐。

    储昱皓点一了份牛肉的诱惑、一份清蒸鲍鱼/四个装的、一份酥子蟹炒年糕、一份清蒸桂鱼、外加一个青菜。

    储昱皓本来还想点一个木瓜炖雪蛤的。

    林小婉一直嚷嚷着太多了。

    储昱皓才少点了一个。

    储昱皓则笑着打趣她:“这些菜都很青淡的,不下饭。

    “现在嚷嚷着说多,等下某人不要嫌不够吃。”

    林小婉竟不住脸红起来。

    哎!没办法这是自己的硬伤,美食当前,一切都没有原则。

    历史遗留的问题!

    不管了,反正既来之,则安之!

    储昱皓爱极了她这个样子。

    这个矛盾的女子,唯有这个时候才会收起紧绷的弦。

    菜上的很快。

    林小婉正在享受美食的时候,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她侧身望去,正是自己家的那位,正准备打招呼。

    便听到一场清丽的声音:“景曜这边”,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向他走去,亲密的将手挽住他的手。

    小鸟依人的样子,落在林小婉的眼里真的是特别的刺眼。

    此人正是在冷家所见的潘敏儿。

    林小婉的心刹那跌入谷底,尽管知道她已经失忆,可是她们亲密的样子,看的内心揪痛。

    难道自己不在的期间,她们都是如此亲密的接触,看她那驾轻就熟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明白他了。

    之前的种种难道只是他编织出来的谎言?

    一时,在场的人也都惊呆了。

    过了一会,大家反应过来,这可能只是失忆遗留下来的问题,还只当是风流韵事笑谈。

    张景曜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拿下。

    他的动作让她觉得好生没有面子,她朝四周望去。

    窗户的那对人儿引起了她的兴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潘敏儿又把手缠了上去。

    张景曜固执的要放下她的手。

    潘敏儿也真恼了,张景曜你非得这样表达自己的忠心吗?

    那我就叫你表个够。

    她大声斥责到:“张景曜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前几天,你在家里还吻了我,今天在同事面前装清高。”说完还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的声音,足可以响透整个大厅。

    尽管她表现的很唐突,但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说出的话,总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优势。

    反观人们只会觉得是男人的不是。

    这大概就是“蝴蝶效应”吧!

    林小婉心尖被狠狠的刺痛了,纵观所有,没有哪个女人能大度到,在听到别的女人对自己的丈夫的以爱的名义申诉的时候,还能不为所动的。

    心里的疼痛席卷全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拿勺的手一直在颤抖。

    只见,“哐当”一声勺子还是掉落在地上。

    储昱皓也认出了张景曜。

    方知事态严重。

    他紧张的叫了声“婉儿,你还好吧”。

    张景曜朝声音方向望去。

    正是自己的妻子和他的前男友。

    这下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忍不住暴了句粗口。

    张景曜心里一阵慌乱,欲前往解释。

    潘敏儿哪给他解释的机会。

    她趁他呆愣的当口,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林小婉觉得胸口猛的一痛,脸色苍白,感觉到身体里的空气被抽离出去,窒息到无法呼吸。

    有一瞬间,她想跑过去质问,但是现实不容她思考。

    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她疯了似的往餐厅外面跑去。

    储昱皓追了出去。

    张景曜心里一股不安的感觉特别强烈,他一把将潘敏儿推开,疯了似的追了出去。

    急切逃离的林小婉根本停不下来,储昱皓拉她,被她甩了开去。

    像箭一般的冲到马路中间,迎面一辆卡车正朝她迎面驶来。

    这一刻时间都静止了,她以为自己要向这个世界告别了。

    千钧一发之际,张景曜和储昱皓同时跑了过去。

    只是张景曜还是先储昱皓先一步将她拉离开来。

    尽管张景曜反应迅速,自己不小心还是蹭到了一下。

    一时之间,整个马路,刹车声、尖叫声、惊吓声,场面混乱成一团。

    林小婉恐惧不已,失声尖叫。

    张景曜使命将她按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对于这种失而复得的后怕,远胜过他从事危险行动的任何一次。

    林小婉见张景曜无碍,方才冷静下来。

    她又使命将他推开,斥责道:“不要再演戏了,我已经受够了你们。”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张景曜精准的抓住她那倔强的双手,她那悲凄的眼神让他莫名的心慌,他痛心地说:”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呢?“

    ”你有问过我,听过我解释吗?“

    ”为什么这么武断?“

    ”你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放弃生命?”

    “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双亲吗?”

    林小婉挣扎着,抗拒着。

    双手捂住耳朵:“我不知道,我不要知道。”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有理由,每个人的理由都是那么的冠冕堂皇。”

    “每个人都要我去理解,又有谁理解过我?”

    这一句句一道道,无形中鞭打在两个男人的身上。

    张景曜内心揪的有点心慌。

    他说:“好,你不相信是吗?”

    “我现在就带你到她的面前去说。”

    张景曜拉着林小婉就朝酒店方向去。

    他的态度坚决。

    林小婉这才觉得是不是真的自己错怪他了。

    见林小婉态度缓和下来。

    他才解释道:“关于那个吻我可以解释的,那是她无意识的一个举动,她现在还是停留在,我们相恋的那个时间段。”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不想为自己辩解。”

    “但我真的对她已经没有想法了。”

    “否则这段时间,你不在家,我有的是机会,何须这般。”

    “老婆,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装的下你一个人。”

    林小婉说:“你明明知道,她一直依赖着你,你干嘛不说清楚?如果她一辈子不恢复,你便让她误会一辈子不成。”

    张景曜说:“我也想解释,上次,她居然拿跳楼来说事。”

    “其实我上次,在省城问过专科医生,她这样的病症,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了,我们尽量不要刺激她,就没事了。”

    张景曜暗叹了一声,将她搂进怀中。

    痛惜的说道:”你为什么不用心去感受我对你的爱呢,难不成我看到你和上司吃饭,我也要倒打一耙?“

    带有酸酸嫉妒的口吻说。

    林小婉火大:“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张景曜:“好,尽管我知道你不会,可是你不能否认别人也会别有用心吧,难道你就不能想想我的感受。“

    ”你老公,我也会吃醋的。”

    林小婉低头不语。

    张景曜尽管心里也是有所嫉妒的,但此时提这个意见甚为不妥,便不再重提。

    说:“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知道吗?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

    “即便有事,我也宁愿出事的那个人是我。”

    “傻瓜,该拿你怎么办?”

    边说边仔细抹干她眼角的泪水。

    林小婉推开他,不服气的说:“好,就算我思虑不周,可是。。”

    张景曜把她拥进怀里说:“我懂,我都知道,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我的责任。”

    “只是我再强调一遍,以后遇事不可以再这么冲动了,嗯?”

    林小婉:“那你不可以再做出让我误会的事。”

    张景曜说:“好,我会注意的。”

    林小婉到底还是心疼他,说:“那个,你的伤还好吧?”

    张景曜心有余悸地说:“伤倒是没什么,就是心脏吓得差点跳出来了。”

    林小婉强烈要求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方可安心。

    张景曜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储昱皓站立一旁,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她是想用生命来诠释自己的爱情吗?

    难道想一语成谶吗?

    记得他曾经问过她:“世上哪一种爱能让人经久不衰?“

    她说:“应该是烟花吧。”

    “人的一生可能会有许多爱人的机会,但是若能像烟花一样,倾其生命为爱燃烧、恐怕只有一次。”

    “而那一次便可以成为永恒。”

    后来她又说:“那种爱虽然美丽,只是太悲壮了。”

    她说:“昱皓,有生之年,只愿我们能携手站在一起,看尽这个落寞又脱俗的人间就足矣了。”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总归成为了奢望。

    储昱皓望向那个相拥而泣的女人。

    眼下若你能安好,便是我最大的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