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传说,从穿越鹿鼎记开始

第二十二章.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萧瑟的风卷起落叶呼呼吹过,韦小宝战战兢兢地走进敬事房中,原本他是想去大库躲一晚上的,奈何大库之内空无一人,他只好回到敬事房里。

    “海公公啊,我也是没办法,求求你啊,你要是真挂了,也千万别回来找我啊,了不起我多给你烧点纸钱,再帮你把宝贝也烧下去,祝你来生做个完整的男人。”韦小宝小心翼翼得边点蜡烛,边默念,明明眼前同样空无一人,他却觉得哪里都是人。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一道人影缓缓飘过,眼睛正直勾勾得盯着他,嘴里轻声念着两个打不出来的字。

    此人正是海大富,原本就剑走偏锋,采用左道之法的他,体内真气和毒气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但是先被龙儿来了一掌,真气散乱,又被韦小宝来了一记背刺,真气彻底暴走,毒性随之进入五脏六腑,还好底子深厚,肉身强健,还能撑住,但是脆弱的脑部神经就顶不住这种猛烈的毒性了,简单来说,他秀逗了。

    对于一个不完整的男人来说,他的一生中一定有一个执念,那就是重新变得完整,所以很多太监临死前都会让人把自己的宝贝和自己一起下葬,以求来生身体完整。

    海公公也不能免俗,但是由于秀逗的智商,让他将宝贝和一个侧面剪影十分夸张的人联系在了一起,这人自然就是韦小宝。

    韦小宝将蜡烛点起之后,昏暗的室内终于有了一丝光亮,然而却驱不散他心头的恐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四下寻找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发现,在一转身。

    海大富:(?﹃?)

    韦小宝:Σ(っ°Д°;)っ

    “宝贝,嘿嘿嘿,我的宝贝。”

    “公公,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当时鬼迷心窍,你要找找太后啊,别找我啊。”

    “宝贝,我的宝贝在这里。”海大富笑得十分纯真。

    韦小宝寻思了一阵,猜测海大富应该是是疯了,忽悠着他喝下了装有自己宝贝的药水之后,又被海大富抢走了五毒散,原本就散乱的真气,这下子就和打了兴奋剂似的,更嗨了,外在表现就是:“公公你没事吧?”

    “公公你没事吧?”

    “你干嘛学我啊,”

    “你干嘛学我啊。”

    “我是笨蛋。”

    “你是笨蛋。”

    韦小宝:(* ̄︿ ̄),总感觉你不是真得疯了。

    总而言之,这种水字数一般的方式证明了海大富彻底痴线了,只会盲目得模仿他心中的宝贝的行为了。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韦小宝一激动,来了一连串的绕口令,测试了一下海大富的痴线程度。

    “吃....不.....”很明显,海公公现在的智商不足以接受这么高强度的信息刺激,为了避免海大富彻底发疯,韦小宝也放弃了逗傻子的行为,毕竟真把这个傻子逗出事情来,就不是一两把瓜子就能解决的了。

    “哦,对了,我来帮你解化骨绵掌的毒,啾啾啾。”

    “解你的大宝贝啊。”海大富憨笑一声,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他是不是真得疯了。

    韦小宝叹了口气,看来想要通过这种方法取巧解自己的毒可能是不行了,自己还得和这个疯子呆上一夜,希望这傻子不要再疯下去了。

    一夜无话,韦小宝也是心大,就算是身边躺了个疯子,也照样睡得香甜。

    而在京城几百里外的一座深山之中,陈福一夜未眠,他盘坐在一方小小的墓碑前,上面刻着“恩师方时笑之墓”。

    应长喜静静地站在一旁,眼含悲痛。

    二人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大概是所有的话语都太苍白,他们只能这样为自己的恩师,老友送行。

    自从打破生死玄关之后,陈福只是简单地调息了一下,就带着方时笑的遗体与应师叔二人一起赶赴了这处方老师曾经隐居之处。

    此刻,他的心中一片死寂,不断回想着的,是师徒之间的点点滴滴,读书,写字,练武,整理书卷.....

    可现在他必须知道,以后不会有人在大库里每天等他回家。

    无数纯粹的先天真气在其体内自行运转,并且不断与外界共鸣,以自身小周天,沟通外界大周天,是为先天标志,原本陈福至少还要五到十年才能踏足这个境界,在方老师的帮助下,一日功成。

    陈福无心理会这些,外界的一切却被他体内的真气所引动,一种死寂压抑的气息缓缓笼罩了这里。

    应长喜震惊地看了一眼陈福,下一刻,他的视线又被灰蒙蒙的天空所吸引,无数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下雪了。”他喃喃道。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不知过了多久,陈福才从那无边死寂中苏醒而来,轻声问道,“应师叔啊,为什么师父会死啊?”

    应长喜语噎,他实在是没有答案,很想说一句死者已矣,可这句话连自己都劝服不了。

    “我原以为,师父会一直陪伴我走下去的,真的,我总觉得,他就是在这个世界等我,等待着我的意外到来。”陈福自顾自说道。

    “可我没想到,原来那么强大的他,也会离开我。”一滴眼泪缓缓流淌下来,这是方时笑离开后,陈福第一次流泪。

    “孩子,老方他不希望你这样的,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老方想的,做的都太多了,心血衰竭,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了。”应长喜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头,说道。

    “你是他唯一的徒弟,也是他一切的延续,他的抱负,他的武功,都留给了你,当然,你不愿意背负的话,也没人会责怪你。”

    陈福依旧沉默着,头顶的雪正下得紧。

    半晌,陈福起身,身上落着的雪无声抖落,“师叔,我们走吧。”

    应长喜点点头,再看了一眼方老师的墓碑,二人离开了这里。

    头顶的阴霾不知何时散去,温和的阳光,照亮这小小的草庐,草庐旁,是一方不起眼的坟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