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才儿，今天感觉怎么样”，蔡戏才脸上得意的神色一僵：“父亲日理万机，孩儿自然是比不过，但是能为父亲分忧，孩儿也是义不容辞，随后他看着蔡慈讪讪笑道：“只不过吗，孩儿这临近春闱，自然备考要紧，府衙之内的事，唉，可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过父亲大人请放心，他指着秦洛说，这位便是秦洛，聪明绝顶已赶上孩儿三分，相信有他代孩儿去府衙帮忙，定能将所有琐事处理的游刃有余”。

    秦洛白了蔡戏才一眼行礼道：“蔡大人，在下秦洛，外乡之人，感谢蔡大人和蔡公子的收留，若大人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蔡慈打量了一会儿秦洛：“好，果然少年英才啊，今日府衙内发生之事我已听说，今后你就在蔡府做一个幕僚吧，以后去府衙任职”，秦洛再次行礼：“多谢大人信任”。

    这个时候蔡戏才开口了：“秦兄，那李成之前为何会自拆谎言，就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哦，蔡兄，这是我们那儿的一种审讯技巧，我问那些问题自然是为了放松李成的警惕，人的大脑一旦松懈下来，那么他潜意识回答的一定是最真实的。

    我之所以不直接问李成是否拿了银子，是因为，那些问题还击破不了李成的心理防线，一旦他产生抵触反弹的情绪就得不偿失了，而他对于自己编造的谎言，潜意识上往往不会太过在意，稍加引导，便可让他吐露实情。

    蔡戏才似懂非懂：“没想到还有此种法子，秦兄果然大才，不知秦兄年几何”？秦洛想了想：“应该是十六，蔡兄你呢”，“巧了，我俩同年”。

    “对了，蔡兄，不知你可听说过殷素素”，蔡戏才一脸诧异的看着秦洛：“不是吧，临安府第一美人，谁没听说过，多少人踩破了门槛都没能一睹人家真容，对了我们这还出了一桩趣事”。

    说着，蔡戏才抿了一口茶，看向秦洛，表情中充满了快问我，快问我。秦洛满脸好奇：“殷素素这么有名”，“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就，嗯？你，你，你”，秦洛见他半天噎语不禁出声：“蔡兄”？

    蔡戏才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告诉你吧，林国公知道吧”，秦洛摇了摇头，“你，唉，林国公有两个儿子，长子林肃，为人正直，次子林生，骄奢放逸，前不久，林生大张旗鼓的去殷家提亲，放出话来说什么非殷素素不娶，还搞了一场文会为殷素素求诗，弄得满城皆知。

    关键他自己有妻室，上门去纳妾，殷素素倾国倾城，若不是当今陛下年纪大了，说不定，人家就是皇妃了，自然不愿意，哎呀，这林生从殷家回头土脸的走了回去，这事儿，你说好不好笑，你是没去过文会现场，那场面”，咦⁓蔡戏才不觉打了个寒颤，“话说，你不会对殷素素有啥想法吧，我劝你早些放弃”。

    秦洛又翻了个白眼：“我认都不认识，能有什么想法，对了，蔡兄，那李成有些问题，还请蔡兄暗中调查一番”。

    蔡戏才一下子来了兴致，就连旁边闷头喝茶的蔡慈也侧目而来。秦洛当即就把和李成谈话的内容告诉了二人，蔡戏才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把，新折扇，放在脸前一摇，“哼，有意思”。

    蔡慈也是眉头微皱：“此人言语犀利与堂前判若两人，的确有些问题，莫非，此人有癔症”？

    蔡戏才却是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此人定是传说中的幕后黑手，当大文被黑暗笼罩之时，唯吾戏才才是唯一的光啊，哈哈哈，父亲大人您放心，此事就交予孩儿了”。

    说话间以扇代剑，舞了一个剑花，最后单手高举折扇，再向下一拨，朝下的扇面刚好遮住蔡戏才的半张脸，露出一只坚毅的眼睛。

    蔡慈端起的茶盏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然后他循着蔡戏才询问的目光开口道：“才儿啊，为父是感概于吾儿的志向，情难自已，不禁手滑，才儿，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蔡戏才顿时热泪盈眶，“没想到父亲如此关爱孩儿，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负期望，李成的裤衩子什么颜色孩儿都给您查出来”。

    “噗，秦洛再也忍不住，口中的那口茶水一下子都喷在正收拾地上破碎的茶盏的下人身上。秦洛连忙起身道了声歉，随后看向蔡戏才一脸尴尬：“我也感概，感慨，呵呵”，嘴角抽了又抽。

    蔡慈也是一脸不自然：“才儿啊，尽力就好，尽力就好”，随后他看向秦洛，“秦洛啊，戏才他比较与众不同，你们平时相处要多学习学习啊”。

    秦洛自然听出了蔡慈的话外音：“蔡大人放心，秦洛必定时刻向蔡公子学习”。蔡慈这才捋着胡子与秦洛相视笑了起来，蔡戏才这会儿以为自己的爹要秦洛向他学习呢，也笑了起来：“爹你放心，本公子的优点太多了，我会挑些让秦洛好生学习的，哈哈哈哈”。之后众人用过飧后，便各自休息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秦洛在非人的煎熬中，顺利度过，这京查一过，秦洛便闲了下来，除非有大案否则京兆府都不过问，这会儿他正在刑案堂中翻阅以往的案底，“奇怪，正元二十六年怎么有如此多的孩童失踪案积压下来”。

    正在秦洛犹豫要不要找蔡府尹询问的时候，蔡戏才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哎呦，秦洛，这些沉年旧事，有什么好看的，快跟我走，带你去醉仙楼好好吃一顿”。

    “啊”，“啊什么啊”，蔡戏才拽着秦洛就往门外拉，“可”，“可什么可，放心，我会与我爹说的，府衙这边你待着也是闲着”。

    秦洛见此也只能任由蔡戏才将自己拽出府衙：“戏才，这醉仙楼不是京城第一酒楼，号称千金莫入，你今儿怎么如此阔绰，你有喜了”？

    蔡戏才抬头挺胸，大步流星，“当然不是我出银子，你可还记得玲珑球”。秦洛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就是你给我出的第三题，你把绳子穿过玲珑球了？就这事”？

    蔡戏才回头看向秦洛：“当然不是，前阵子有人给了我这个玲珑球，我与他打了个赌，若我能将细绳穿过，他便答应我一件事儿，我若输了，便将我小妹介绍给他”。

    秦洛了然：“哦，原来如此，等等，你哪来的妹妹”。蔡戏才一脸疑惑的看着秦洛：“我没与你说过吗？我小妹在月心书院读书，这可是我大文唯一一处，供女子读书，让女子也能参与科考的书院”。

    秦洛一听心里一惊：“你说什么？不可能，文朝怎么可能开设女子书院”，蔡戏才一脸鄙夷：“亏你还自称天外来客，我大文讲究以文会友，开设女子书院有何稀奇，如今礼乐司司长就是通过月心书院参加科举，被当今陛下重用”。

    秦洛强忍内心的惊涛骇浪，因为他熟知的历史上，文朝，从未有过女子书院。“戏才，当今陛下很重视礼乐司吗”，蔡戏才右手拿着折扇，点着自己的下巴，眼睛朝上思索了一会儿：“嗯⁓，不能说重视礼乐司，陛下重视的是月霄节”。

    “月霄节？那是什么，蔡戏才额头向下低垂用折扇点着，摇了摇头，唉，秦洛你到底哪里人啊，一年一度的月霄节你都不知道”。秦洛笑了笑：“家乡消息闭塞，还请戏才教我”。

    “我们边走边说吧，说起这月霄节的由来，还要追溯至最早的夏朝。

    传说夏朝之初，人们以部落聚集而生，有一书生，玉面儒雅，服饰迥异与各大部落。

    书生，行山川各处，传授人们谋生之法，教会人们做人的道理。又说天上有神霄，乃仙人居住之所，神霄碧落宫中有一仙子，唤作月心，乃月神之女，仙子月心平日久居深宫，颇为无趣，一日，神霄进行升仙大典，由于神霄门中，神人往来颇为频繁，守门将士略带松懈，月心便趁此溜入凡间。

    因缘际会下，仙子月心与书生结识，月心被书生的博学与不凡的气度所吸引，而书生同样惊叹于月心的美貌与赤子之心，就这样月心与书生结伴而行，越过山川河木，看尽人间繁华，一日书生与月心来到一个叫有夏氏的部落。

    有夏氏少主夏姬对于书生早就有所耳闻，用尽一切办法拜书生为师，最终书生被夏姬的诚心所感动，夏姬为人正直，礼贤下士，爱护子民，且天资聪颖，在夏姬的诚心与表现下，书生同意辅佐夏姬，就这样，有夏氏造文字，利农器，炼兵器，革新法，驱猛兽，渐渐的有夏氏成为了一个大部落，战争也随之而起，有夏氏南征北战，战无不胜，三年后有夏氏一统神洲大陆，夏姬立为人皇，神洲第一个朝代。

    夏朝建立，夏皇统一神洲后做的第一件事，封书生为圣人，人皇之师。然神洲之上剧烈的变革引起了神霄的注意，仙子月心私自下凡与凡人相恋之事，随之被神霄所发现。

    在神霄的神法中，凡人与神相恋，乃是对神的大不敬，是为天道所不容之事，天主震怒，下令抓回仙子月心，同时降下神罚打算惩治书生，人族闻此事，人本该敬神，然神罚圣，人道不容，人皇夏姬率天下人族举兵欲弑神！

    神人两族大战即将而起之际，仙子月心自愿化作凡人，生生世世永受轮回之苦，而书生自愿接受神罚，受那万雷噬心之痛，天主最终同意了仙子月心的请求，最终仙子月心被抽去神骨神心神魂，以凡魂入人间轮回，而书生则踏遍人间寻找月心转世，十五年后，月神不忍曾经的女儿痛不欲生，下了凡间，给夏皇出了个主意。

    于是一月后夏朝举办月霄大典，赞颂仙子月心与圣人至死不渝的爱情，使得人间免去一场劫难，同时广邀天下未婚配男女入国都，进行红线塑缘，一时间月霄大典在人间举办的如火如荼，而月心转世之身也被月神偷偷带入国都与书生得以相见。

    最后，由于月霄大典，极大的促进了夏朝各部落间的融合，振奋了民心，同时也为了圣人转世与仙子转世更好的相见，这本是月神的掩人耳目之法，得以在夏朝中保留了下来，慢慢的演化成如今一年一度，由皇族牵头，百姓集资举办的月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