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生存指南

0065 求虐

    “我百越族人不比中原地区,原本儿女婚事都是依子女心意来的。但是现下你们尚且年幼,况且你前不久才学了我们家传功法,要修炼满18年后才可成婚,昨晚又…私自传给了啊青。”

    “请夫人赎罪,此事确实是晚辈头脑一热,便自作主张了。”

    “我并非是要拿此事问罪,不然早就出手阻止了,才学一夜,要废掉此功法倒也不会损伤到根基。

    你且听我说完,其一,你才来部族不到两天,便嚷嚷着要娶我女儿,我这个当母亲的,实在是不放心,就当可怜天下父母心吧,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工赐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二,你的事我听我儿提及过一些,而啊青从小没出过部族,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正所谓知女莫若母。恕我直言,你的事,我们不做评价,但在我看来,你们并不合适。”

    “夫人所顾虑的,晚辈能理解,我这人不习惯说些堂而皇之的承诺,但我是真心喜欢,绝无半点虚假。只是晚辈实在不知,该如何证明心意,若是放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能娶走啊青,那么晚辈现在就能答应。”

    “我们都是过来人,你们的心思大概都能理解,也不需要你放弃什么来证明。只是我刚才也说了,你们年龄还小,又都修炼了功法需要等18年,何不让时间来证明呢?至少目前看来,你们是不合适的,要带走我女儿,我心里实在是不放心。”

    “18年太久,我等不了,即便是受功法限制不能同房,我也等不起。”

    “我又不限制你来看她,只是不让你带走罢了。今日我言尽于此,你们男人之间应该还有些话要说,我就先失陪了,望好自为之。”

    工赐无奈地看看族长和大山,你丫不是说族长同意了吗?啊青自己又原谅我了,结果半路出来个拦路虎,这都叫什么事?

    结果二人左看看,右瞅瞅,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左顾右盼,就是不帮腔…

    工赐只能无奈地望着夫人离去。

    山中无岁月,太阳从东方升起,白云悠悠飘过几朵,便已日上三竿。

    工赐一行人匆忙启程了,没办法,这族长平时是一言九鼎,可一旦族长夫人介入,那就屁用不顶了。

    大山这个少族长也就是个纸老虎,不敢忤逆母亲半分。

    来时多少人,去时还是多少人,不带走一平云彩。

    工赐甚至都没有和啊青告别的机会,只是留了书信。

    原因也很简单,他自己也觉得族长夫人说的在理,自己喜欢啊青,或许也有一部分想要弥补遗憾的原因吧。

    但是两个人要长久在一起,不是一时冲动的喜欢就可以的,即便工赐知道自己心里此生绝对不会辜负她的,但是也没办法保证她现在跟自己走,就一定会幸福。

    能否在一起是一回事,能否合得来是另一回事,能否让她幸福则是更重要的一回事。

    工赐此行回去是要安排好合作事宜,还要找寻工家下落,若是工家有失,说不得还要找人复仇!

    确实也不便带上啊青,反观啊青,学了功法后,凭借她的逆天资质,工赐相信一定能很快有所成的,还是暂且留在部族比较好。

    至少比跟着自己一路在各诸侯国飘摇强。

    反正他和大山部族敲定了合作意图,以后有的是机会来见啊青。

    等了结了工家的事,安排好了合作事宜,日后他想来就来,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

    不急于一时,也不能任性全凭借自己的感觉来,要考虑对方,也要照顾对方家人情绪。

    只有实际行动展现出足够得可靠,才能让对方家长放心地让自己带走啊青,这样对双方都好。

    工赐望着前行的队伍,暗自一声感叹:那便让时间来证明吧,希望啊青看到留信后能够理解。

    而自己如此理性,真是为了对方的幸福着想?还是恰恰说明了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

    随着马车一路摇晃的工赐有些迷茫:或许…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了吧?此行连自己的安全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又谈何照守护她人?

    将近日落时分,啊青才从首次内息修炼中醒来。

    “梧大师傅,我又突破了一个穴窍喔!咦?娘亲怎么在这?”

    族长夫人笑而不语,递出一片竹简。

    啊青看完竹简上的小字后默然不语,夫人见此,上前充满怜爱地将女儿拥入怀中。

    “想不到那小子看着不着调,竟能写出如此文绉绉的句子: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啧啧啧!”

    “梧大哥会不会有危险啊?他说此行是去了结恩怨的,不好带上我。”

    “他不是说了有你大哥在他身边,不用担心的吗?你从小到大,有见过比你兄长更厉害的人吗?”

    啊青缓缓摇了摇头。

    工赐一行人大半天时间,才翻过了两座山头,天色已晚,山路不宜夜行,众人只能安营休整。

    大山安排好一应事宜,周边巡查一番,回到梧桐车架前时,被梧桐叫住了。

    “怎么了?”

    梧桐偏头朝着坐在篝火旁发呆的工赐使了使眼色。

    大山会意,点点头朝工赐走去。

    大山来到工赐身边,见他正用树枝在地上写着字,字都写在同一个位置,啥也看不清,疑惑道:“你写的什么呢?”

    “没什么,大山兄,我是不是很没用呀?”

    “何出此言?”

    “你看啊,我连喜欢的女人都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地带走,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你妹妹?”

    “感情的事,我这个粗汉可不懂,不过有没有用这个问题嘛,在我看来还是有的用的。你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何必跟个娘们似的多愁善感呢?”

    “哈哈,我明白你意思了,与其多愁善感,不如想尽办法让提升自己。大山兄,帮我变得更强吧!”

    “这我可帮不了你,若是你向上苍祈求勇气,上天即便是答应了,能直接赐予你勇气吗?

    若是祈求智慧,能被直接赐予智慧吗?

    若是祈求力量,能被直接赐予力量吗?”

    工赐听着大山的一问三连,顿时眼睛一亮,正色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愧是你,大山!平时看着老实憨厚的样子,关键时刻还是你顶用,大智若愚的一番话,简直如鹈鹕灌顶!”

    没错,你向上天祈求勇气,上天是直接赐给你勇气呢,还是给你安排增加勇气的历练?

    同样的,上天会直接赐予你力量,智慧?还是给你增强力量与智慧的考验和机会?

    “不过你还是能帮我的,给我喂招。”

    “…那就好吧。”大山无奈地摇摇头,取过两柄剑,笑道,“我们还是去边上一点练吧。”

    重新打起精神的工赐,让人扛着自己的轮椅架在马背。

    屁颠屁颠地跟在大山身后,朝着林中走去。

    工赐身坐轮椅,指挥马匹颇为不便,于是让大山进攻,他防守。

    夜幕中看不清二人交手招式,只见一阵乒铃乓啷声中,二人交剑处,绽放出点点火花。

    火花并不刺眼,在这灰暗的林中反而显得颇有几分唯美。

    “你这是根本没有学过剑术招式吗?”

    “教我习武的共有18位师傅,但是他们都不敢教我学剑招,因为我的剑法并非剑术招式,而是杀人技!”

    “杀人技?”

    “不错,这是我父亲替我的第一位师傅教我的,他也说不太清楚,总之一共就这么4式。他还说若我练了其它剑招,反而练不好这4式了。”

    “不过你这4式练得不咋样啊,要不你来攻我试试?”

    “我都说了,我这4式是杀人技,只有瞅准时机,攻其不备才能奏效。”

    “攻其不备?那就是偷袭呗。”

    “偷袭?!是也不是吧,反正就是杀人用的。”

    “那你来杀我试试,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吧,可要小心了。”

    工赐说完,就这么握剑绕着大山盘旋着。

    结果大山等了半天也不见工赐攻来,刚准备催促,一道寒光闪过!

    乒得一声脆响声中,两节断剑旋转着飞出。

    “这…好险!有点意思,力量凝于穴窍聚集经脉,凝而不发,一看到破绽,便是全力一击。这一击颇有一往无前的气势,但是这一剑若是被防住了,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你自己可就危险了啊。”

    “不愧是你呀,不仅安然无恙地防住了,而且仅从这一剑,便将优劣看了个七七八八,佩服,佩服。”

    “凭你目前的状态,能断我剑,虽然你自己的剑也毁了,也算是你赢了,不愧是杀人技!”

    “不敢当,你是通过之前的交手,料定了我破不了你的防守,大意轻敌了,之后再与我对峙,我想得手可就难了。”

    “不用妄自菲薄,若非你不愿伤我,刚那一剑调整些角度,下死手的话,还是足够伤我的。确实不止是偷袭,有点东西。”

    工赐丢掉手中的剑,抽出一杆长矛道:“剑虽毁,枪法还是略学过一些的,不妨比比?”

    大山也抽出长矛,一看是工赐送的那杆精制的,又插回胯下,随手折了跟树枝道:“来吧。”

    “你这就过分了昂,用树枝来应战,先吃俺三刺!”

    工赐催动马匹,提枪便刺!攻势迅猛,颇具威势。

    前面迅猛的两次刺击都被隔开了,第三招刺出的中途改为挑,结果还是被大山轻松格挡。

    不仅如此,大山右手换左手,轻轻一旋,竟然反把工赐的长毛给挑飞了。

    这打脸来得太快,工赐看着脱手而出的长矛有些愕然。

    “你这所谓枪法,无非是虚张声势,中途变招而已,在你要变招前就被我看出来了,所以我也提前虚招相迎,借你挑刺之力,卸下你的武器。

    通过这气势,不难看出你也是枪尖见过血的人,战场上或许还能凭此杀几个人,只是与人一对一决斗时缺乏巧劲,反而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破绽。”

    工赐闻言,沉思着点点头,纵马俯身拿回插地上的长矛,抖掉上面浮土道:“再来!这回你来攻我,让我见识下你的棍法!”

    “好,那你可要看好了!”

    林中二人一番你来我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