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英杰传

第三十二回:赵广恃勇遭擒拿 主里光夜中火计

    赵云龙撤阵后,林天趁势差典卫、吕石、方让三面攻打山下赵广营门,赵广所部人马不挡三面长时间围攻,营门渐破;赵广乃令四门死守,自凭手中那杆八宝赤金枪与亲兵五百从东营门出,欲擒拿主攻将领以解围兵。

    赵广不知典卫之勇,杀到典卫面前,被卫的两口双铁戟杀的上枪不接下枪,赵广吃了一吓,见典卫厉害非常,往乱军中走;眼看营门大破,不忍部卒枉死,集残兵去取吕石、方让二将,吕、方各率人马拦住,布攻阵射杀大半;广见不是个头,只得回马撤走,丟了大营,将至山下,广部多有营门被破时被典、吕、方所俘者;广勒住马不肯回山,左右问之,广长叹一声道:“今失大营,所部被俘七八,何以有面目见大哥乎?”

    赵广令残部上山报信,自单枪匹马到营前叫战,吕石闻报,领五百军出,石见赵广勇贯三军、胆色非常,心中喜,乃曰:“久闻赵广兄弟大名,如雷贯耳;某大哥兴兵来取南平欲借夷山以为依据,兄弟何不相助?”广寻思着:“我兄弟误杀了林天手下将领,若不展我等所能,哪有日后立足之地。”乃举枪刺吕石言:“除非将军擒我,方才投降。”吕石与赵广战三四合,不敌赵广,乃令军士齐上,广见不妙,乃撤。

    广不知方让得知赵广营前叫战,提一支人马,悄悄出北营,伏在赵广撤走必经之路;广大败一场,想:“只得回山,聚人马来战也。”让看赵广马近,一手劈下,绊马索一拉,赵广未有防备,被掀翻在地,生擒而去。

    喽啰回山报知赵云龙,言赵广单马去夺营寨,云龙失色言:“有心降林天,不想我这弟弟想大展武艺而降,如今被拿,如可奈何?”只得点齐人马去救,刚到营前便被射退。

    次日,云龙督军再上,被营中一人叫住,云龙定眼一看,乃是那日楼车上那人,料是林天;见云龙喝令暂停进攻,天施过一礼道:天那日观赵兄弟布阵,看其变化,深为佩服;赵兄弟乃擎天之柱,天下俊才,何不与天共谋大业。”云龙恐林天以言语相赚,乃道:“头领帐下不乏英雄良将,怎容得杀兄弟之仇人?”林天道:“赵兄弟既然不信,且暂退去,天便放兄弟之弟与被擒部卒。”云龙暂信之,乃喝令回山。

    赵广被拿,直押往林文帐中,林天虽重其才,但知林文被可释仇;赵云龙撤军后,只见林文与赵广来见,文叹道:“主公解赵广任弟发落,弟深感之;赵广部卒误杀我二弟、三弟,非赵广本心,乃我弟、三弟命中该丧于此,此仇罢也。”广大拜林文,降天道:“林文兄大仁,广从今起便降林兄,以这条性命报林通、林长二位兄弟在天之灵,日后广所杀之贪官污吏即二位兄弟所杀之贪官污吏。”言毕,乃请上山劝赵云龙来降;众将除林文外皆言不可放虎归山,林天喝住道:“赵广兄弟乃重恩义之人,林文释仇,赵广兄弟岂会相负。”乃放赵广及所擒人马回山。

    喽啰报入大营,禀林天亲送二头领与数百人马至山下,云龙感慨林天气度;出营接赵广,广落马便拜道:“弟有劳哥哥挂念。”回到营中,将林文释仇,林天亲纵言之道:“林天兄胸襟似海,乃是我等明主;其部下如林文者多是重情重义、仁信之将,哥哥可随弟即日下山请罪。”云龙亦感林天,二话不说,乃随赵广下山降之。

    克日,林天大军四路,留关长生一路守山下大营,余皆上得夷山,合夷山之众;谓云龙与广言:“二位相助,南平易取。”当日,云龙大摆宴席,为林天等接风,与二弟广于宴中向林文二度请罪,再谢林天不说。

    且说曹应星屯兵函谷关外,两月有余,未进得寸步,再整顿人马攻打函谷关;正值孟郊招洞正三郎去取汉中,让无双大将主里光代守关隘,寻机破曹应星大军,固函谷一带。数日来,星连挑大理将领风青、风叶等数员,声势大涨;主里光于关上看曹应星营盘,军列整齐、上下有序,谓左右赞曰:“且看其营中军马,风气大振,非往日宋军可比,曹应星正乃大将之风也。”

    次日,曹应星绰枪布阵,叫战主里光,光于关上令人取来战甲双枪,大笑道:“本长岂惧宋将,快开关门,待我一会。”光跃马出关,指星讽笑道:“尔等宋将,岂不知死活,来犯我大理国境。”星哈哈笑道:“不过复立之国,也敢抗我天兵,看枪。”二将大战数十合,不分上下,主里光心中惊呀不已道:“想本长自随大理皇上起兵来,打遍西北,死在本长手中蒙军不知几何,从未有敌手,这曹应星名不见经传,怎生如此厉害?”曹应星亦惊奇,战不五十合,二将各自回营。

    曹应星卸甲谓谋士孙宏赞光曰:“大理真个有战将也,能与本将战许久枪法不乱的也是好汉。”宏曰:“将军与主里光难分上下,再战无益,依小人之见,蛮夷之族可用计胜,无需力斗。”星觉在理,问之,宏道:“将军兵退洛阳,一路多是阴险小道,主里光见我军撤,必然来追。”

    星听孙宏布计,放出风声,让主里光得知朝廷急招撤军洛阳;主里光在关上看着宋军慢慢撤去,疑是计策,次日差人探知,宋军几乎拔营尽撤,见炊烟以绝;与左右言:“宋军尽数拔营,必然是大宋国内发生大事,看曹应星撤兵合兵法之要,料非是赚我,速点齐关中人马,随本长追杀。”众族将领喏。

    主里光亲率大军追不数里,见一路尽是涧谷,勒马不敢前行;后方来人报道:“禀族长,洞正族长与耶律多才以入关中,闻族长倾关中人马追杀宋军,恐是计策,让小的来招回。”光自思道:“想我无双大将,追敌一半;若从二人之言而撤,颜面必然扫地。”乃鞭马催军,喝令快马追杀,务必要生擒曹应星。

    耶律多才闻知主里光不听其言,谓洞正三郎道苦言:“此必然是计,主里光休也。”三郎道:“待本长提兵去救应,国师坚守关口。”多才许之,嘱言:“但救得主里光,族长不可混战,速速回关,以免宋军借机反扑。”三郎道是,率本族人马而出。

    当夜,主里光追入曹应星所弃营盘之中,左右来报不见一个宋兵,多是易燃干草;光看夜黑风高,正是易中火计的气候,心想:“宋人多谋,莫不真中了宋人奸计,我当小心为上,不如先撤为上。”急令入营军士速退;光下令,便闻涧函上噪声大震,双侧高地,火把齐举,照的夜如白昼;光环看左右四面,尽是“曹”字大旗,心想以中计也。大喊:“来者可是曹应星乎?”言未毕,只见四面火矢如雨,营中干物着火便燃,吓的蛮军争先恐后,夺路逃命,自相践踏者难以胜计。

    主里光夺路杀出,将出重围被曹应星拦住,光无心再战,与部卒四处突围,星立攻在即,岂放过主里光,乃一路尾杀;光杀到天明,所部不余不过寥寥数人相随,皆精疲力竭。眼看被四面宋兵拿住,洞正三郎恃勇,率军冲入重围,看主里光被围,以飞刀开路,宋军也战一夜,怎当洞正三郎所部精兵,看三郎骁勇,连砍带射,中飞刀者不尽其数,坐下金毛吼便走连咬,吓的宋军往高地便走。

    三郎救得主里光,杀出重围,光回头望被火烧尽的宋营,眼中带泪,长叹一声道:“苦不听族长与国师之言,才有此败;可惜了我那一万五千儿郎尽送于这座营中。”回到关上休整数日,耶律多才聚将议进军之策,谓主里光言:“主里族长引一队人马去战,宋军新胜必定来战,再让洞正族长率军于路劫杀,可胜。”多才见主里光闷不做声,询问原因。

    主里光叹道:“曹应星伏我之后缓缓进军,各路相约而行,以逼近乌、甘二地,无切手之机也;大宋随不明,然良将甚多,几日前一场大火令我心惊胆颤,取宋无益,不如暂撤汉中,再谋定义。”洞正闻言,勃然大怒,指骂主里光道:“无双大将也出此言乎?尔不去,本长自去。”耶律多才见主里光以无战心,胆气以泄,凭洞正三郎一族之兵也难保得胜之军破乌、甘二城,乃下令二地守军撤回关中。三郎欲问之,多才挥手退帐道:“勿要多问,退帐。”由是曹应星收复除函谷一关外,其余所失之地,一场火烧的蛮军不敢进军,名声大噪。

    朝廷得知,让曹应星把守淮河渡口,督淮北人马。宗悦借机上奏言及南昌林天数月来,不仅四处招兵买马,还广造器械,新近起五路贼兵入主夷山,欲取南平城。理宗忿忿道:“自林天造反,屡犯我内地城池,朕亦多闻其多纳贼军,卿等既奏必有策可平贼患。”悦道:“南平城地势险要,有夷山为靠,若失,再剿贼兵难矣!依臣之见,可传旨旧七王爷府都监闻达为讨逆将军,起七王爷旧部人马一万先行去南平助战。”理宗允奏。

    闻达得旨,传旧僚商讨共同进军,大将公孙入云自请率扬州兵马为后应押粮,公孙非请率本部人马伏于南昌城外,以防南昌贼兵接应,达准之。二将刚去,便有孙宏请见,达迎之,问:“先生不在曹应星帐下,何来闻达军中?”孙宏便道:“孙宏本为王府旧部,非曹应星部下,闻都监起兵讨逆,宏岂有不来相助之理。”闻达大喜道:“先生来,达大功在手,不日可建。”宏取夷山地理图谓达道:“林天入主夷山,其军尽在山上,依宏所探知,其粮尽在此夷山以东,尚未搬运,都监大人可星夜进军,直扑夷山东道粮仓。”达虑之曰:“此必有重兵把守,如何取之?”宏道:“贼子尽是一勇之夫,怎料我敢来截其粮仓,都监大人人不可带多,五千足矣!”达心中也看贼寇不起,见孙宏言有道理,乃听之,连夜点精壮人马出发。

    且道南昌城中,兔通奉军师易文暗授,小心探查朝廷人马动向,立刻回报;兔通机灵异常,每日四处安排人手,打探四方消息,得知扬州马调动,再细细探查,方知闻达暗暗向夷东进兵;通密报易文知晓,文见信,忙问赵云龙、赵广道:“将军二人久镇此山,不知粮草大部是否尽在夷东?”云龙想起,一拍手道:“林兄上前来,高兴的都忘了;军师不知,夷山虽险,却无可屯粮之地,只有那夷东地稍平,可建大仓。”文道:“这便是也,将军二人速调人手将仓中粮草调换,尽数运到中军大营与诸将营中屯放。”二将不解,问道:“夷东大营以差重兵防卫,料无差池,何以如此?”易文笑道:“自有一策,让闻达所部,尽丧于夷东;只是可惜甚多粮草也,故让二位将军调换。”二将闻言大笑道:“遵军师调令。”闻达星夜进军,赵云龙等星夜调包,自是快些,林天闻知后,直呼好道:“鬼才真鬼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