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英杰传

第五十三章:典卫韩准斩将取谷 天灾祭旗易文观星

    淳祐七年八月,典卫、韩准、韩列借道合肥,兵抵十里谷外,寻当地人问之,方知为十里谷,细细探知十里谷、葫芦谷、断桥山细况;韩列谏曰:“典将军须得小心,只怕谷上布有埋伏;此谷狭窄,轻易进兵,若中伏兵,大军难以撤退也。”典卫凭手中双戟,怎怕伏兵,哈哈笑道:“韩兄弟莫怕,纵有伏兵,就凭某手中双戟,何惧哉!”乃传令进兵,韩准、韩列苦谏,卫乃分军一半,让其谷外接应。

    典卫当先,按戟入谷,行军在前,军士在后,全然不怕谷中有伏;前军刚入一半,听得谷中梆子响动,但见两侧伏兵杀出;典军大乱,卫大喝一声,尤如雷霆贯耳,所部军士静下来听听典卫安排,杀奔十里谷出口去。宋将见典军乱而复稳,横刀拦道,左右绕勾套索齐出;卫舞戟上前,令军士防守,喝来将道:“宋将通明,某戟下不杀无名鼠辈。”那将大怒,不识典卫,应道:“本将乃镇南将军麾下大将姜太平是也,贼将授首。”平与卫交锋,一个打马便被一戟戳中心窝,滚落马下。

    谷中伏兵看主将落马,一阵乱射,卫一马当先,拨箭弄戟,身后韩准、韩列接应,怎奈宋军众多,谷中埋伏重重,只得杀出谷去;韩列殿后,逢宋将范存瑞,看谷中宋军齐出,越杀越多,列拼死一战,瑞战不十合,非韩列敌手,夺路而去;韩准护出典卫,回军去救韩列,率军杀入,趁瑞不备,砍于马下,伏兵尽散。

    典卫出得谷来,看一队铁骑杀来,仔细一看,乃是宋将袁渊;所部军士刚逃出谷来,没有防备,被一阵冲杀,刺死大半;见渊率军调转方向,又朝本阵冲来,说时迟,那时快,见渊以近五十步左右,摸过腰旁小戟,刷刷刷,将卫射落马来,宋军夺得袁渊尸首尽撤。

    韩准、韩列突出谷来,看典卫飞戟射将,大妙;与典卫整顿人马,突见左边尘土飞扬,又是两队宋兵围来,不下两万余人;卫知不挡,与韩准、韩列往合肥突围,宋将唐丑正面拉扯典卫,宋将郦不山在旁,看准时机,嗖嗖嗖接连三箭,正中典卫后背。卫疼痛不已,恼火宋将暗箭,大呼一声:“哪个小辈,安敢暗箭射某。”如猛虎下山,直扑唐丑,一声大喝,丑翻身落马;郦不山见状,大惊,不敢再战,往十里谷中走,韩准、韩列从左右杀至,手起刀落,劈下郦不山。

    卫负伤,大展神威,领军冲入谷中,宋军无不见典卫勇猛,吓的瑟瑟发抖,怎敢来迎,不听指挥,只顾保命;杀至傍晚,卫夺得十里谷安营,包扎伤口。韩准、韩列入帐,阵中看卫犹如古之恶来降世,连连赞服曰:“典将军真古之恶来也。”诸将依次敬酒,卫当夜大醉。

    韩准探知葫芦谷中防务,等卫酒醒,见卫曰:“典将军不知这葫芦谷更胜于十里谷,葫芦谷长三四十里;有宋将姜吉看守,谷中多有林木,大军入谷就怕宋军火攻;不但如此,更有守将新砌有石门栅栏,高地之处多堆木石,不易取也。”卫道:“不怕,韩将军且引军去叫战,吉必来战,将军引其出谷;某率军截于谷外,先除其生力军于外。”韩准赞道:“典将军好计,但将军这伤,不宜大战。”卫取来酒哈哈笑道:“区区小伤,待某饮过一坛,趁酒劲冲杀;等酒劲过了,仗也打完了。”韩准无奈,只得小心嘱咐,率军而去。

    准依计叫战,宋将姜吉率军应战,准假装不敌,诱其来追,吉留有一手,寻思:“贼军必是看我谷中坚固,难以攻取;这韩贼武艺不在我之下,必然是诱我率军追杀。”乃缓缓追赶,果不然,追不上五里,半道里典卫杀出,吉忙撤军回谷,合上石门栅栏,以弓弩手射住谷口。

    典卫一计不成,十分恼火,对峙数日,攻谷不下,反折了许多人马;卫正忧间,韩列报来言:“淮安郑苏、游漾率五千人马奉令来助。”众位看官不知,这郑、游二人本山中猎户,深知山地用兵之道,翻山越岭更是奇速,常常能出其不意;入得营来,献上计策道:“吾二人原在淮安为官,深知葫芦谷地理;今夜子时,吾二人率军摸岭上山,多带火物;待韩将军攻关,调动宋军;吾二人出奇不意,于谷上放火箭射之,葫芦谷可破。”卫大喜,大宴二将,静待子时。

    韩准趁夜色率大部人马攻打谷口,姜吉调重兵防守,不知义军之中有郑苏、游漾二将善领军翻山越岭,出其不意;二将看姜吉谷口指挥,朝谷中屯军大营,一声令下,所部火箭齐射,谷中屯军大营顿时烈火冲天;谷中军士见状,惨叫连天,四处夺路,互相践踏者极多。韩准率军杀破石墙,刀斩姜吉,宋军前有韩准所部人马剿杀,后面烈火熏天,余者看主将被斩,尽数弃械而降。义军灭得谷中大火,刚屯下大营,又看断桥山边杀来一彪人马前来抢谷。

    准未及下马休整,列阵迎战,为首一将高有八尺,跨下高头大马,见韩准出营,绰刀大骂:“反贼焉敢犯我疆土,可知你爷爷林恒否?”准丢出姜吉首级道:“无名小卒,这便是汝之下场。”恒纵马相斗,两口刀,两匹马,一来一回,恰是对手;准欲以箭射之,诈败而走,恒引军冲杀,当先士卒,追到营前,看准勒马;恒料必有计,欲退,哪曾知道营中万箭齐发,可怜林恒勇而无谋,抢在军前,被射成马蜂窝。郑苏、游漾趁势杀出营来,宋军尽撤,韩准、韩列直杀到断桥山,宋军看义军来势汹汹,毫无战心,丢了断桥山大营,尽数退入阜阳。

    典卫大军休整一日,开过断桥山,又见一座大山映入眼帘,卫恐有伏,差韩列率军五百探道,不久,列派人报来山中无伏。诸将皆笑道:“宋军以破胆也,不敢再拒险而守。”径过山来,直抵阜阳。

    城中王二得知十里谷、葫芦谷尽失,所派增援诸将一一阵亡,正火间,闻断桥山大营人马不听号令撤回;二大怒,下令斩领军大将报来。得纪英劝住道:“贼军一路势如破竹,士气强盛,难以抵挡,非领军将士之罪也。”二乃放过断桥山大营领军将军。问计左右道:“坚守可乎?”英曰:“卫骁勇无双,以扬威军中,士卒见之无不胆泄,坚守则必败,宜当趁其一路攻关,士卒疲惫;出奇不意而攻之,或许可胜。”二仔细想来纪英所言在理,别无它法,乃拨纪英兵马五千前去劫营,大将吴成辅之。

    当夜,二将率军,人含草,马衔枚杀奔典卫大营而来;韩准、韩列二将分守左右大营,看宋军杀入营中,率军来救,纪英见状,谓吴成道:“贼军如此警惕,我军难以胜之。”传令撤军。韩准、韩列左右拦住,将二将围拢在营外,典卫趁势杀出,轻展猿臂,拿吴成于马上;纪英来战,韩氏兄弟架下英来,擒入帐中,宋军尽降。卫升帐劝二将投降,纪英、吴成怒目骂道:“我二人久食宋禄,岂会失身投贼,不如一死。”卫乃令左右将二人斩首号令,悬与午门之外。

    王二在阜阳城中,闻报二将首级被悬挂贼军营前,失足坠下帅案来,连连叹道:“贼军势大,如何以当?如何以当?”左右谏曰:“阜阳大势去矣!将军当弃此城,螳臂当车实为不智。”王二无计破贼,只好率军南逃,修书上京,请调大军来讨。

    卫克日进阜阳,天下震惊;林天闻讯,欢心鼓舞,差马子绍往阜阳劳军;绍别时,告天曰:“典将军勇则勇矣!难守此重镇,依子绍所见,当调典将军回阵前立功,这驻守阜阳还得差一上上之将。”天问之;绍道:“关长生关将军智勇双全,文武兼备,乃不二人选。”天乃下令,让关长生去阜阳驻守,调归典卫。

    公元1247年淳祐七年十一月,大将军天灾西安寓所,屡得奏报朝廷丢城破军,狼狈不堪,回到朝中商讨破贼之策。至淳祐八年二月,与尚书庞磊重回连坏大营,诸将来皆来拜见,帐下金鼓齐鸣,左右大将林立;点将过后,灾令诸将暂回营中休息,各归其职,三日后午时准时午门祭旗发兵。

    宋营祭旗事宜以备,天万里无云,营中三声炮响,天灾、庞磊持剑登台,看各路人马来回交汇,灾问监军赵颖曰:“赵监军且将各营所在人马悉数报来,不得有误。”颖答了个喏,出列禀来道:“五营人马现有十五万八千多人可听大将军调用,现以齐聚营外安下大营。”天灾道好言:“可平贼寇矣!”诸将以庐州王杜天宗为首班列,宗曰:“请大将军发令,我等诸将遵号令而行。”诸将一齐咐喝请令。

    天灾拔腰间宝剑在手,对天作辑,遥拜天地喃喃许愿曰:“宋左丞相、大将军、少保天灾现代朝廷祭拜天地君亲,此番灾大举人马一举平叛;愿天地君亲保之,佑之;助灾一战而成大功。”言毕,三拜而起,取剑破指,以血祭天。这一祭,天象突变,霎时间,万里云涌,电闪雷鸣;又一会,风雨交加,十分吓人。天灾不乐,问磊曰:“本帅祭旗,天中转异,这是何像?”磊素知天象,掐指一算,答曰:“大将军此番出征必可全胜,只是林天贼寇天命未尽,可胜而不可灭也。”灾不信言:“岂会天命未尽,本帅不信。”乃谓台下诸将大喊道:“诸将卖力,共伐贼子。”宗等诸将纳声大喊,灾号令天下,兵出连环营。

    天灾回到帐中,庞磊、崔宁、孟坤共议进军途径,灾问三人言:“本帅尽出大军,需一鼓而破;贼子但灭,我等用心讨蒙。”三人领喏道:“大将军此番用兵,当取要地。”灾问:“所指何地?”宁指地與图曰:“蚌埠、合肥二地,林天之所以取二地意在破我连环大营包围之势;二地如下,贼军尽在包围之中;然后从三江再出一路人马,南昌可拔也。”灾乃亲领大军五万去取蚌埠。

    南昌城上,陆节看如潮水一般的宋军杀奔而来,既报与城中天宇,宇登城一看,宋军密密麻麻成片卷来,失声叫苦道:“主公对峙日久,没想到血战终是来也;节度快去传令沅将军水军布跑于护城河外,以为一道防御;再传董义、太史刚、林文、张让坚守四门,排布防御器械,多备箭弩,不得有误。”节领喏而去。宇差鼠换天快马报往南平,自督军备战。

    南平城中,下得议事厅来,易文夜间观星,料想有败,长叹一声,摇头不止;旁边闪出一人笑道:“堂堂鬼才,也有束手无策,徒劳探息之时也。”文回头去看,乃是马子绍,文道:“可惜了主公多年经营,付诸一炬也。”绍道:“非也,先生请看,南面星象虽有黯淡却是不减星印;先生岂不闻苦尽甘来,终成大功。”易文回过神来,再看星象,果如子绍所言,哈哈大笑道:“天文地理文所不及也。”二人相顾而笑,尽情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