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英杰传

第五十七章:庐州王拒兵虎牢关 大司马驰援挑五将

    且说是侯尧、洪开二将领兵埋伏在野猪林中,守将陈彦请庐州王杜天宗关上遥看战事,宗恐二将不敌蒙军,令随军大将岳轩再率军三千前去接应。

    却说第二路蒙帅司马金行军至野猪林外,探子来报林中有异,金乃差人前去探查;司马木前来回报道:“兄长合四路人马进发,纵是一路中伏,尚有三路接应,何足惧哉。”金遂令牙将焦辉、吴蔷各领五百人马先入林中探看,易明、凌克率五千军后进;司马木见金如此小心行事,道:“兄长太过高看宋将,宋将中哪有善战之人。”金又召来邱竞,让其也领五千为第二路接应入林,谓木道:“杜天宗宋之名将,淮王天灾敢让宗守洛晋,必是胜劵在握,岂可小看,终是小心点为好。”

    蒙将焦辉、吴蔷各领五百人马,一路从西北,一路从西南入林;果如司马金所料,两队人马刚于林中央回合,林中侯尧、洪开举旗而出;焦辉向前奋战,洪开接住,战至十合;身后大队蒙军杀至,焦辉、洪开大惊。蒙将吴蔷看宋军大乱,也提刀杀来,直奔焦辉。眼看二将被围,宋将岳轩杀来,又将蒙将易明、凌克所率人马反围住。

    关上宗看罢,大声叫好,谓陈彦道:“蒙军也不过如此也,还好本王早留一手。”正喜间;彦指其看去道:“王爷且看,又杀出一队蒙兵,三位将军休矣。”宗闻言,连连叫苦道:“可惜了三位将军也。”忙领彦呤金收兵。怎奈蒙人三倍于宋,围的水泄不通,宋将侯尧、洪开听到呤金,率军突围数次,皆不得出,被焦辉、吴蔷杀于乱军之中;宋将岳轩见折了二将,回军便走,蒙将易明、凌克、邱竞率军齐上,三匹马、三口刀斩岳轩马下;蒙军几乎歼灭埋伏宋军,大获全胜,杀到关下五里安营。

    宗回府懊悔不矣,拍案叫苦曰:“本王太过轻敌也,不料这蒙帅司马金如此厉害,料本王之先也。”陈彦劝慰宗道:“王爷不必过与悲伤,为今之计,当是如何守备,以侯援军。”宗道:“关中折了大半人马,若蒙军强攻,难以坚守;本王思欲派一将杀奔南皮请救,去断蒙军粮路,怎奈不得其人也。”彦自请前往曰:“末将不才,愿今晚突围,传信南皮,以断蒙人粮路。”宗连道不可曰:“只恐难以杀出,九死一生,一被发觉定然送了将军性命。”陈彦涕拜宗前,曰:“为国为民,九死无憾。”宗含泪斟酒为其壮行,彦取刀披挂,待至夜间,引三千军士杀下关去。

    彦尚未近得蒙军大营,蒙军半道伏之,擒入营中;司马金亲劝其降,彦破口大骂道:“岂有宋将军降贼乎。”金乃令人押出立斩营外,次日将首级送到关下。宗折了陈彦,坚守多日,援军迟迟不至,又闻第一路蒙帅草束攻破晋阳,渡河以达虎牢关西关口。宗忧虑非常,升帐议事,时宗有家将庞谦谏曰:“战则必败,关上尚有七千人马,足可血战据守;等五路援军至,破贼必也。”宗令其督导多堆木石拒敌,修缮关墙。

    二路蒙帅司马金知虎牢关易守难攻,屯兵关下,合兵另外三路人马,切断关外供给,联军二路蒙帅草束将虎牢关团团围困;设宴请草束前来相商破关,束曰:“虎牢关天下雄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关中有兵七千,难以攻取,只怕杜汉人外有援兵,到时我等休矣。”司马金哈哈大笑道:“元帅不知,宋用人不明,听闻朝廷以派当朝大司马曹应星总领杜天宗所请五路人马来救;这曹应星与淮王天灾等人不和,其必拖延,元帅不用胆心。”束乃大笑言:“杜汉人休矣,休矣。”

    次日,派草原一部长斗天山关下叫战,宗披甲出关,双枪使如流水,不三合,一枪朔下斗天山,蒙军尽撤;宗为摄蒙军,将背上二旗插在关前,大喊草束来战;不久,草束临阵,欲劝宗献关来降道:“杜汉人穷途末路,何不早降;如若开关来降,蒙王那里也不失封王之位。”宗夹马取束,束旁边左右二将拦住,宗抖擞神威,一枪一个挑落马去;束拔刀来迎,数个来回,大败而走,宋军趁势杀出关来,蒙将焦辉射住阵角,宗方率军回关。

    草束大败回营见司马金赞道:“杜汉人果然了得,险些命丧他手也。”金曰:“元帅围困此关,恐曹应星来救,为防不备,我自率军去拦堵援军。”乃领本部人马聚于渡河边安下大营,探报曹应星以合五路援军于白马,乃修书一封使其退去。

    星得司马金来信,寻思道:“宋蒙交战,庐州王请调五路人马驰援天下尽知,今番以拖延了旬日,若再拖延,恐朝廷上下疑之。”乃点洛阳令伏极、弘农令王政两部人马先行。二将领令曰:“大司马亲去,大事济矣。”星道:“庐州王守关也有二十余日,料关中再多粮草也该用尽,不知可差何人随后督粮?”伏极道:“北海太守版纳以筹数十万石粮草,可令版纳押送,平原令专诸接应,万无一失。”星允之。

    伏极领前锋开道,王政率军随后,不分日夜往驰虎牢;杜天宗在关上因粮不日将尽,正十分恼间,家将庞谦来报道:“关外渡口发现一队援军,疑是洛阳人马。”宗大喜道:“必是伏极也。且随本王看去。”谦领杜天宗上关看去。

    但见:伏极列开阵势,单溺蒙帅司马金来战,金跨白马而出,极喝道:“汝是司马金乎?”金侧马答道:“正是本帅。”极令上将马洪出战;金使焦辉战之,马洪不敌,战不三合,便被焦辉一刀斩之。伏极大惊,忙问左右曰:“何人敢战?”看左右无人敢出;正慌张间,蒙将司马水大军杀来,司马金趁势挥鞭,前后夹击,伏极大败,南撤十余里,正撞上曹应星快马驰援,极向曹应星禀蒙将厉害无比;星斥曰:“必是汝战不力,既是本将统兵,岂容汝坏我军威。”乃喝令左右押下斩首示众。

    刀斧手押伏极刚到营中准备行刑,后军王政以到,叫住刀斧手,往主帐中大喊刀下留人曰:“大司马阵前斩将,于军不利,蒙人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有败也属可谅;伏极善战之将,不如让其戴罪立功,总比杀之有用。”星从之曰:“非汝求情,本将必斩之。”乃杖打伏极二十,以敬效尤。

    第二天,安顿好营帐后,亲自列阵叫骂,蒙军门旗开处,焦辉、吴蔷、易明、凌克、邱竞五将拥出一人,星视之正是蒙军二路元帅司马金。乃用枪挑司马金书信示于两军阵前曰:“数日前,蒙帅司马金修书劝本将不来虎牢关救援,许本将厚礼;恐手下军士不信,本将当蒙帅之面示之,表本将忠信,这便是见证。”金讽笑道:“曹汉人真个奸诈,借此示忠于大宋朝廷。”乃问左右大将,谁肯杀曹应星来见。

    蒙将易明舞刀大喝:“大宋朝廷多是奸诈互谋之辈,哪个见得真刀真枪,大帅莫恼,看小将取来这奸诈之人首级。”曹应星心中暗笑易明不知死;接过枪来,拍马而出,仅仅一枪便朔下易明,跳下马割了首级,挂于马缰之下,哈哈笑道:“汝等真不知死,本将少时从军,百战而不惧;尔等竟把本将与朝堂口舌之人相比。”看宋军阵上纳喊连天,士气如宏。

    蒙阵上焦辉四将看曹应星枪法厉害,各使眼色,气势汹汹,四口刀,四匹马,围住曹应星撕杀;星以一战四,那口枪使得翻江倒海,四将连手,恰恰打个平手。谦在关上与杜天宗观看,谦见星武艺高超,不襟赞道:“不想大司马武艺如此厉害,不在王爷之下也。”星战二三十合,勒马便走,寻找破绽;四将看星想走,以为星胆泄,一齐拍马来赶,大喊:“众位将军,别走了曹汉人。”星见焦辉马快先近,只见一挽马缰,一个回马枪便刺下焦辉。

    关上杜天宗看罢大声叫好,令庞谦准备接应。蒙将吴蔷看焦辉落马,连忙拉马欲走,怎比星眼明手快,看蔷调转马头,随手一枪正中心窝,惨叫一声坠下马去;凌克、邱竞二将只得奋力来战,星复展神威,十余合下,击落邱竞,剑劈凌克。宋军士气大涨,王政顺势冲杀,蒙军连折五将,士气大跌,难挡高昂之师,被曹应星随军杀透蒙军上得关来。

    司马木四将驻守大营,得知宋军杀透围军,无不大吃一惊,往见司马金,金夸宋将之能;四将不服曰:“虎牢关中缺粮,纵是曹汉人厉害又如何,我等围关,只鸟难出。”四将复督军加围,以防宋军突围。

    虎牢关上,杜天宗迎得曹应星上关,听曹应星细言调援之事;宗大喜曰:“有曹司马安排,本将心安;今日见曹司马挑将,必将名垂天下也。”星不敢当曰:“可惜没杀得司马金来见。”几句寒暄,星便问:“王爷关上粮草可用几日?”宗答:“不过一日之用,不知曹司马所遣北海太守版纳押运粮草什么时候可到?”星复披上战甲道:“也需多日,明日粮一尽,关必丢;王爷可同末将今晚突围而去,再行计较。”宗寻思片刻道:“只当如此也。”乃令庞谦点齐精兵二千随其突围。

    却说蒙军营中,司马金被曹应星连挑四将,虽是司马木四将加厚了围军;当夜依旧不安,出营巡视,见乌云盖顶,想来:“我若被困,必然趁军心大涨死命突围。”乃急召司马木四将来道:“为兄担心,杜汉人、曹汉人今晚劫营破围;汝四人可统大军埋伏,没为兄帅令,不得撤伏。”四将领喏,乃排布埋伏于东关之下。

    是夜,杜天宗令二千人马饱食,开关杀出,宗一马当先杀来寨门,曹应星、庞谦杀入蒙营,逢人便杀,遇人便砍,蒙军大乱;宗正疑蒙人防备松懈,突一彪军至,上打司马水旗号,领头一将挑庞谦落马;宗看到,大怒,骤马一枪,司马水翻身落马。宗杀散来军,令军士点火烧营,借着乌云夜里有风,不到一柱香,便烧去了大片营帐。

    司马木三路伏兵齐出,宋军入伏圈的多坠陷马坑中,死伤无数;曹应星闻报,回马北走,碰上司马木,木抡刀来战,不数合,被曹应星刺了个大窟窿;后方司马火杀到,看司马木战死,去拦曹应星,星不得出,左边司马土出,正危急间,杜天宗杀来,二将沿路杀出,二将莫能当之,只得任杜天宗二将杀出;二人奔走三十里外,坐下宝马重伤而亡,二将也是精疲力尽不见蒙军追来,下马靠树休息;不到片刻,又见东面尘土飞扬,又是一支人马杀来,吓得二将提枪上马准备应战,这却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