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府郡主5
一连几日,南烟的伤口终于慢慢愈合,她也时不时能下床走动走动。
只是今天,她刚刚抽出一本书,就见妙书走了进来,“郡主,王妃过来了。”
南烟连忙起身,妙棋忙就扶住她,“郡主慢些儿。”
“还不快请进来。”南烟慢慢挪着步子想要出去。
帘幔打开,阮侬连忙走了进来,一看到此景,连忙快步上前,“怎么下床了。”她语气有些担忧。
南烟握住她的手,语气带了笑意。“还没去谢过嫂嫂呢,嫂嫂就先来了。”
阮侬愣了愣,“谢我做什么。”
南烟轻眨了下眼睛,二人在软榻上落坐,“当然是谢嫂嫂替我拽开了刺客,晏晏才保住一条命。”
阮侬嘴角动了动,“我其实没做什么。”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做的一切,南烟竟然都知道。
看着面前女子微红的眼眶,南烟突然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郁郁而终,从现世而来的姑娘,才高中毕业啊,间接害死了一个人,如此怎么可能会安心的过下去,再加上无人引导,久而久之就成了心病。
南烟拉过她的手,“嫂嫂身子可大好了。”
阮侬点头,“已经好了,我没事的,倒是你,如今还是要多修养的。”
南烟看的出来她有些拘谨,对比前段时间渐渐的灵动,她似乎一下子回到刚嫁进来的样子,小心翼翼,呐小蜗牛又缩回了自己的壳里,那么就要一点点在把她拉回来。
于是南烟转了话题,“嫂嫂以往最喜欢做什么?”
阮侬想了想,“和母妃一同查看府中的账目,管理府中的事物。”
南烟手指撑着下巴,“嫂嫂有想做的事吗?”
阮侬一时间没转过思绪,闻言下意识就开口,“想活着。”话落,阮侬惊的立马回神,下意识就懊恼起来,“不是,我的意思是……”
她慌乱的手被南烟握住,妙书妙棋有眼色的退下,顺便带走了一旁的红袖。
见到丫鬟们走了,阮侬更加慌张了起来,“晏晏,”她呐呐看向南烟,却对上她温柔的神色。
南烟轻轻笑,“不瞒嫂嫂说,你嫁入王府,这个愿望有些难了,”她顿了顿,“雍王府四面楚歌,想必嫂嫂已经猜到了。”
少女轻咬唇瓣,“嫂嫂入了雍王府,也意味着日后的每一步,都要艰难万分了。”
阮侬早有猜想,但是,自从去了雍王府,王太妃对她的照顾和喜爱,让她慢慢走出来,小姑子更是温柔体贴,而王爷,虽然话少,可并没有因为她恐惧圆房,就逼迫于她。
这让她早就慢慢的将雍王府当成自己的家了,也明白雍王府要面对的事,也做好了一起去面对的打算,可如今小姑子却如此说,像是对不起她一样。
阮侬摇了摇头,“晏晏,有句话错了,雍王府与我而言,才是我的家,是我唯一的家。”
是她陌生世界里,自己选择的港湾。
南烟看着她灵动双眸,笑了,“嫂嫂,虽然你才入府一个月,可我已经看出来,嫂嫂的为人处世,区别于别家姑娘,那么,嫂嫂有没有想过,走的更远些。”
阮侬抿唇,轻轻点头,“晏晏放心,我会努力成长的,绝不会拖你们后腿。”
南烟噗呲笑了,“嫂嫂说的什么话,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看着阮侬,南烟倒是有了新的想法,阮侬来自现代,若哥哥成功她就是皇后,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试着,改变现下的女子地位,虽如今的女子比不得当年那般严苛,可依旧是束缚过多。
无论何时,她对古代的女子,总是存了些怜悯的。
同阮侬一旦说开,二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二人本就观念相和,如今更是相谈甚欢,以至于南朝回去没找到媳妇,一问才知道,来了沁晏院。
于是,眼看着黄昏之时,阮侬还没回来,南朝只好亲自去逮人了。
沁晏院内,阮侬来时的忐忑,此时尽数消散,等南朝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一副亲亲蜜蜜的样子。
时不时低头耳语,那气氛融洽的透着温馨。
一时间南朝轻轻抬手,止住了小丫鬟的通禀,安静的看着二人。
直到南烟察觉不对抬头,随后莞尔,“兄长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还学那等登徒子做派,偷听墙角。”
闻言,阮侬看了眼南朝俊美冷漠的神色,一时间无法把南烟的话结合起来。
却见南朝大步而来,神色和缓语气温和,“不过是有了嫂嫂,就开始嫌弃兄长了。”
南烟轻挑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谁来,我不过多留了嫂嫂一会儿,兄长这就等不得了,还亲自来。”
南朝坐在阮侬身边,强烈的气息包围着阮侬,让她一时间有些不适。
而南朝却接了话语,“你将我的新婚夫人留了这么久,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还有留着夫人在此歇下。”
阮侬因她的话一下子红了脸颊,只觉得浑身着火了一样,南朝,南朝在她面前,可从来没有这般……
南烟捂住嘴巴,做惊讶状,“呀,兄长怎么知道呢,兄长猜的可真真是准的不能在准呢。”
南朝失笑,“你啊,伤口可还疼。”他见小妻子耳朵染血了一般,露出的脸颊也如红玉朝霞,怕是羞的不行,也就转了话题。
南烟闻言笑了,看了眼阮侬,也怕她烧起来,“近来有些痒痒,想来是伤口愈合的缘故。”
南朝点头,“胡大夫的医术,不输太医院,是兄长从边疆带回来的,晏晏只管放心便是。”
南烟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这已经黄昏落了,兄长还想留在妹妹这里用饭不成。”
南朝失笑,“我带你嫂嫂回去吃,你若是无聊,可以让夫人常常过来。”
南烟笑意浓浓,“晏晏知道的。”
南朝看向一旁的小妻子,“夫人,我们也回去吧。”
夫人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别样的缱绻,虽没有情意绵绵,可却透着独属于他的温柔。
二人离开,南烟观刚才的样子就猜了出来,自家兄长是想明白了,也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