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她来自未来4
晋元帝神色沉了下来,“有妃子冲撞了你,长姐怎么没说?”
他把官霏堰看的极为重要,人尽皆知的事,竟然还有不长眼的,想到这里他眸色沉了下来。
官霏堰放下茶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久不入宫了,新入的妃子不认识也正常。”
她语气悠悠,“只是,这人若是娇宠太过,未免有些不妥,后宫中,便是皇后尚且没有如此,”她顿了顿,“专横跋扈,她却招摇嚣张,竟是比皇后娘娘还要有排场。”
“全福。”晋元帝叫了一声。
福公公弓着身子进来,“陛下。”
“去,查一查今天御花园有哪个妃子,坐着轿撵招摇跋扈,还冲撞了长公主。”他语气沉怒,显然是生气了。
福公公心内一惊,如今能乘坐轿撵的,也就两妃一嫔,他不敢在多想,行礼退下。
南烟喜笑颜开,“舅舅能不能答应烟烟一件事?”都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如今南烟这性子也和这六月天一般。
“自然,只要你想的,舅舅都会答应你。”晋元帝爱屋及乌,对这个侄女很是疼爱,尤其看到南烟容貌像极了风华时的长姐,心中更加柔和。
“那,烟烟想把柳姝舅母带出宫住几天。”她眨巴着大眼睛,“就几天。”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晋元帝。
晋元帝没想到她的要求是这个,只是,他有些迟疑,“皇后乃一宫之主,轻易不得离宫,若是如此这后宫恐怕要乱了。”
南烟闻言瞪大眼睛。“哇,舅舅后宫的女官和宫女们这般不顶用,舅母离开几天都顶不住,”她叹气,“那好吧,是烟烟没有福气,不能亲近柳姝舅母了。”
她没有胡搅蛮缠,娇蛮任性,反而强忍着失落的样子,更加让晋元帝良心过不去了。
其实,哪里有他说的这么严重。不过是,看着侄女小心藏起失落的样子,假装不让他为难,他顿时有些后悔。
冲动之下就开了口,“烟烟说的也对,宫里还有女官,哪里就不顶用了。”
他吐出一口气,“朕这就去朝凤宫,让你舅母陪着你住几天可好?”
南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舅舅真好,舅舅是全天下最好的舅舅。”
她喜滋滋的小模样,像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宝贝,让晋元帝的最后一丝后悔都烟消云散,罢了小姑娘就这点要求,他这个作为舅舅的,满足一下又如何。
“走,咱们啊去朝凤宫用膳。”他说着就准备起身。
恰在这时,福公公走了进来,“陛下,奴才查到了。”
晋元帝顿了顿,“说。”
“是良元殿的良妃娘娘。”福公公小心翼翼的作答。
谁不知道,这良妃娘娘这几日受宠颇深,陛下除了皇后宫里,最常去的就是她那里。
良妃,南烟眼里划过厌恶,她知道,平阳侯府的嫡女,一个嚣张的女人,前世也是她给了柳姝最后一击,手段狠辣,也擅长伪装,心机更是深沉。
“从今日起,良妃禁足良元殿,降为嫔,出入不得用轿撵。”她语气淡淡的下了命令。
福公公领着帝王的口谕离开,三人这才坐着轿撵往朝凤宫而去。
同时,满宫也知道了良妃的下场,一时间幸灾乐祸有之,暗地里告诫自己谨言慎行的也有。
而良妃,不此时是付嫔,在福公公离开就瘫软在地,面色惨白。
她入宫,可是带着野心来的,她的目标是后位,她将柳姝视为最大的对手,一心想拉下她,可如今,一切成了空谈,禁足啊,等她出来别说宠爱了,恐怕什么都没了。
柳姝看到晋元帝,神色淡淡的行礼,“臣妾见过……”
晋元帝扶起她,“都说了,你我夫妻二人不必如此多礼。”
柳姝扯了扯唇角,神色颇为平静,晋元帝见状眸色沉了沉。
官霏堰垂眸假装看不到,直到入座,晋元帝才开口,“梓潼,烟烟想让你出宫陪着住几天,你可愿意。”
柳姝垂下眸子,压住心头的激动,“陛下吩咐,臣妾哪里能推迟。”
官霏堰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夫妻二人的暗潮汹涌,只是,她也没想着劝二人和好,在她看来,错全在自己弟弟,饶是她胳膊在往里,同为女子,也无法说一句让柳姝体谅一下晋元帝。
就这样,进宫的时候是两个人,出宫的时候是三个人。
南烟征得官霏堰的同意,连家都不回了,直接就调转马车去了庄子。
也就官霏堰还记得巴巴等消息的夫君。差了随身的小宫女去送了口信。
长公主的庄子极大,里面有温泉,绵延百里的山脉皆属于她的私产。
此时她和柳姝漫步在其中,柳姝难得的心情平静,她安静的走在一旁,静默不语。
官霏堰徐徐开口,“既出来了,就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柳姝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自入宫起,我已经有近七年,未出过宫了。”
她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那是自由在引诱着她,只是恐怕终其一生,她都无法在如当年一般了。
“你我也有多年,没有像如今这样了。”官霏堰神色轻缓。
二人走到亭子坐下,“是啊,还记得初见时的样子,转眼就这么多年了。”
官霏堰莞尔,“我都老了。”她含笑开口。
柳姝失笑,“长姐如今才三十有五,哪里就老了。”
“别人如我这般大的,都当祖母了。”官霏堰唇瓣笑意浅浅。
柳姝神色有些黯然,她摸了摸肚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官霏堰见此叹了口气,“你……”她其实想问,为何入宫这般久,她还未曾有孕。
柳姝似猜出她要问什么,唇瓣笑意冰冷,“他不想让我生,我又何必碍眼。”
她眉间冷然,“我是大夫,他每日饭菜里的药,我又哪里闻不出来,我这身子早就无法受孕了。”
官霏堰已经震惊到失语了,她嘴唇动了动,“阿弟他,”她眼中含着痛,“怎么会这样。”
“长姐也知道,他怕孩子日后如我一般,”她笑意终是添了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