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你这样说太过肤浅。仙，是掌握至高力量的存在，他们超脱天地，掌控规则，号令万物，踏破虚空瞬间到达任何一个地方，代表着无所不能。

    而往仙门正正就是通往仙的一道大门，只要获得进入往仙门的资格，便可以走登仙路，传闻登仙路的尽头便是成仙的契机。”

    “契机？登仙路尽头只是一个契机吗？”

    “小伙子，你这话问得太过轻蔑了！要成仙何其难，在这个大陆，目前为止成仙的屈指可数，但都是远古人物，你现在几乎没听过，为什么？

    因为，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百万年都难有一人成仙，而这个大陆成仙最后一人距离现在已经数万年之久，这样说，你明白一个契机都是多么难得了吗！”

    “那大门左侧那一排排剑气所留的字是何人所留？他为什么放弃成仙的契机，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是任何人都不愿错过才对。”

    “哼，不要再提那个自大的家伙！他放弃仙缘离去，最终还不是落了一个身亡的下场！”

    “身亡，留下字的前辈死了？离老前辈，你能透露他的名字吗？”

    “不就一名字吗，透露又何妨。那狂妄小辈叫姬时初，当初他入圣受到仙机指引而来，怎知他不知好歹，破坏往仙门的雅观，留下那狂妄的字。”

    “姬时初，初圣！？”

    江小土惊呼出声，这可是他打小就听阿公和部落其他人提起的蛮族的英雄！

    可以说，近百年要不是他的出现，蛮族可能已经灭族，哪里还有安生的日子过。

    “怎么！小伙子，你也认识他？”

    “不……不！我不认识他，但是他的名字如雷贯耳，他是我们族群的英雄，救世主，即便他已经死在圣战之中，也流芳千秋！”

    “短浅……目光短浅！他当初就是为了族群放弃了成仙的机缘，你可知仙道长生，是孤独者的道路！看不透，放不下，纵然成仙也枉然！”

    “离老前辈，成仙真的就要众叛亲离吗？难道初圣所说破虚空，踏天道而成仙是不可以的吗？难道没有其他成仙的方法，只有这一个往仙路的仙缘？”

    “是！莽荒大陆的成仙契机只能在往仙门中，你不信也得信，这是我守护在这里的原因！”

    江小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而是沉默下来思考刚刚的那些问题和答案。

    往仙门真的是莽荒大陆唯一的成仙契机吗？按照初圣的选择来看，这倒未必，如此强者，若真有仙缘，怎么会试也不试便否定？

    就算他是为了蛮族的圣战，那也不会留下如此带有讽刺甚至是鄙夷往仙门的语句。

    阿公曾经说过，修行的尽头是成仙，仙是道衍变至极致的体现，既然如此，那么成仙的契机就算没有千万，也不可能唯一。

    只此一处的说法未免太过难以令人信服。

    那这离老到底为什么一口咬定莽荒大陆的仙缘只此一处？难不成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与他要守护在这里的秘密有关？

    江小土想到这里，抬起头望向离老的眼睛，四目对视，毫不退却，然后问道：“请问离老前辈为何不自己闯一闯？还要一直守护在此不离去？”

    离老的眼神闪烁过一丝狡黠，他背后的头发突然变得银黑色，只是很快又变回雪白，而且是在背面，不被江小土二人发现而已。

    离老说道：“老夫自然闯过这往仙门，只不过失败了，但是却因为一纸誓言保住了性命。老夫是活得最久的堕仙！

    何为堕仙？升仙失败的便是堕仙，一般堕仙在升仙失败后，若然十年内无法再次升仙成功便会身死道消！

    而老夫却因为害怕死亡，与上一任往仙门守护者签下誓言，可以享受圣阶强者的寿命，但终生守护于此，直至有人升仙成功，又或者自己升仙，便能离开。

    唉……可惜老夫没有再次冲破仙关的勇气，以至于没人升仙的情况下一直受困于此。”

    “上一任往仙门守护者去了哪？”

    “死了！”

    “他圣阶寿命中也没有等到有人成仙？”

    “是的。”

    “既然成仙如此难，前辈叫我们前来，想必不会是让我等去闯那往仙门，恐怕我们连资格都没有吧！

    就算是接替你成为守护者也不可能，晚辈愚钝，还请前辈道明要我们前来交换离开崖底的条件。”

    这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和聪颖，只是问了几个关键问题，便开始直入主题，他倒是想成为守护者，可惜就算他有实力也不可能替代老夫，毕竟非我族类。

    非我族类就只能进入往仙门，走登仙路，桀桀桀……

    离老不动声色，凝重地看着江小土说道：“老夫要你一纸承诺，还老夫他日自由。”

    “什么承诺？晚辈自知实力浅薄，未必能够兑现。”

    “不是要你现在兑现，只要答应他日你成圣之日，再次来到这里即可。”

    “仅仅如此？”

    “是的，正是如此，喝茶吧。”

    江小土狐疑地观察离老的一举一动，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令江小土很是不解，如此简单的要求就交换出去的方法给他？

    离老见江小土犹豫不决，以灵力将茶隔空送到江小土跟前，再次说道。

    “小伙子，你不用如此诧异，你成圣后再来此地便知道老夫为何觉得这次的交换值得。”

    离老看着江小土，直至江小土把茶喝下之后，原本凝重的脸色闪过一丝喜悦，甚至有着妙计得逞的那种狂喜，只是被他喝茶的手遮挡，不被江小土察觉而已。

    江小土喝下这杯热茶，眼角余光瞥向一旁安静但又紧张的王潇月，要是以往他不确定的事情，必然不会贸然答应，即便要他自行离去找寻出路。

    潇芸她现在一定很着急，而且这里也危机四伏，就这短短时间，我们已经遭遇几次生死危机，再这样下去，她难免会有损伤。

    也罢，若然我成圣，成圣的我难道还怕这往仙门不成，初圣成圣来此地能视其为无物，我又有何不可！

    江小土心底热血澎湃，对自己成圣是充满自信的，因而放下茶杯，坚定的眼神看向离老，以坚定自信的语气说道：“好！一言为定，还请前辈告知怎么离去。”

    离老眯着眼一笑，放下茶杯，凭空甩出一张竹简，说道：“滴下一滴手指精血，许下誓言，老夫自然会告诉你怎么离去。”

    江小土接过竹简，神识查探其中的内容，原来是一份有契约符纹的竹简，这一类竹简与天地道则相连，用以约束那些许下约定的条件。

    一旦以这些竹简许下诺言，便是在天地道则的见证下立誓，立誓参与者在达到约定条件不兑现承诺，将会被天地道则灭杀。

    江小土微微一笑，滴下一滴精血于竹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