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因果伊始
与此同时,苏倾城也听到了这则消息,当时的她正同苏父苏母一起吃饭。
“怎么会?!”
听着苏父与苏母的探讨,她面上是掩不住的错愕,苏母看去,给她碗里夹了些菜,关心问:“倾城,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么?最近,你总是心不在焉的,之前还做噩梦,有事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说,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苏倾城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听到死了这么多人,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心中是一片茫然无措。
这事闹得如此之大,前世她怎么可能没听过呢?可偏偏……真的没有!莫非,是因为自己重生造成的蝴蝶效应?
可为何,总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错觉?她狠狠地掐了掐手心,逼自己保持冷静的头脑,不!不要多想,不会的!
“那便好,那便好。”苏母面上看似放下心,心底却是担忧更甚以往,知女莫若母,她怎会不了解自己女儿呢?
她在不安!
可是,她不知是何缘由,也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安慰道:“倾城,他们的死又与你无关,放松心态,放松心态!”
“嗯,我知道了,妈妈。”嘴上是这样说,可夜晚入睡,她却又梦魇了。
“苏倾城,是你带来了这一切,都是你!你为什么要重生?为什么?!”
“是你害死了我们!”
“是你害死了我们!”
“不,不是……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放过……求你们放过我……”床上,苏倾城额头冒汗,不断喃呢求饶。
“唉,醒了。”苍老的男声叹息一声,声音不大,却成功唤醒苏倾城的神志,她僵硬地坐起来,双目呆滞无神。
“医老,我的重生……是不是,错了?”良久,她眼珠转动了几下,开口问道,声音异常嘶哑,抓紧手中被褥。
“宽心,这不是你的错。”
“倾城,你的重生只是加速大劫的到来,那些精神不正常的人对力量波动异常敏感,定是察觉到了天地变化。”
“早在万年之前,便有人推算出了后世这一劫难,这是,不可避免的!”
老者名医老,是现实版的戒指老爷爷,至于其具体名讳,连自己也记不得了,岁月流逝,模糊了他以往的记忆。
唯余一些对世间之物应有的本能!
只记得,死前乃是上万年前,上一次修真文明中,一位颇负盛名的医修。
是以,他再明白不过,精神有异之人对力量波动的感知,敏感程度有多可怕,天地骤然变化,最先感应到的……
不是那些修为多么深不可测的高阶修士,而是,一群世人眼中的神经质!
“大劫将至……”
他适时止住了话题,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太清楚,提点一二即可,有时候知道太多东西,反而平添几分危险。
有害无益!
所谓大劫,是当初灵气出现消退之时,各大势力联合全部力量,共同推演才得出的结果,曾一度造成严重恐慌。
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决定,将这结果流传下去,并且,开始着手布置传承,等待后世大劫出现时,再次开启。
为后人渡过大劫留下一份力量,这是他们这些老古董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也不知沧海桑田,岁月变迁,是否还有只言片语留存于世,是否有人还愿意相信,这看似危言耸听的“流言”!
“总而言之,你好好修炼吧。”
“与预言有些出入,你们这个时代灵气比之上古时期,亦不遑多让,如此丰富的资源,好好把握,金丹期,还是太弱了些!”他殷殷叮嘱苏倾城。
“至少要到化神,方才有一丝自保之力!至于那所谓的云清衍,到底,还是个十七岁左右的青涩少女,很快,她便会被你远远甩在身后,不足为虑!”
“这天,快要乱了!”医老感慨一声,闻言,苏倾城眼前一亮,迅速调整好心态,认同地点头:“晚辈知晓。”
是啊,她有医老传授知识,又有重生这等少见的奇遇,云清衍会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豁然开朗,此前,她一直对云清衍的修为有所恐惧。
之所以,还将对方是他们家养女挂在嘴边,也不过是因为其身份是她唯一可以予以抨击的对象,自欺欺人罢了!
好像这样,她可以获得更多的优越感,因而,也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事实——
前世并非今生,如今的云清衍,终不过一个十七左右的青涩少女而已!
或许,她足够天才,但却远没达到之后那般恐怖到深不可测的境地!甚至于上次见面,她也才金丹初期的修为!
天才成长为大能,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来铺垫,而没成长起来的天才,那能叫天才么?当然不能!那叫炮灰才对!
如今,一切都在不断变化,未来走向不明,云清衍……还能不能安然成长到前世后期那种难测地步,犹未可知!
而且,她已经突破至金丹中期,差距已经拉开,之后也只会越来越大!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苏倾城寻得了优越感,她觉得——自己又行了!
……
“主子,我们派出去追杀的人失踪了,疑似被灭。”
灰暗的大殿内黑漆漆一片,唯一的光亮是静静悬浮于殿中央的一柄长剑。
剑身莹寒如玉,微微散发莹白色的光辉,凑近细看,其上布满裂痕,银白色的剑穗上,悬有一枚铁制的破铃铛。
总之四个字,残破不堪!
绕是如此,这剑周身,依旧散发着一股“莫挨老子”的强大气场,可以想象它巅峰时期,那该是如何灿烂辉煌!
也可以想象它足以令多少爱剑人士痴迷疯狂,这不,大殿之内就有一位。
一位黑袍男子看向破剑的目光之狂热,如同磕药一般,他的视线热烈,仿佛见到自己毕生挚爱,不肯挪开分毫!
此剑若有灵智,怕是剑身都要抖上三抖,这眼神,着实有些过于恶寒了!
禀报过后,半天没得到回应的下属甚是无语,他只好认命又重复了一遍。
不过也是见怪不怪了,自从自家主子寻得这把“绝世宝剑”后,因无法触碰带不走,竟连自家老巢都移过来了!
整日里,除了盯着这把剑外,便是思索该如何补全它,如何培育出剑灵!
“疑似?”
黑袍男子收回了目光,看向那位下属,他语气危险,神情甚是不悦,他要的是什么疑似么?他要的……是肯定!
“不,不是,他们魂灯已熄,确实被灭!”下属连忙改口,暗中抹了把冷汗,伴君如伴虎,还真真是不好伺候!
“继续前去追捕,派元婴期修士前去,一个金丹初期的小鬼罢了。”黑袍男子不在意摆手,示意对方立刻去办。
“是。”下属恭敬地领命退去。
黑袍男子看着下属的背影,又看向殿中唯一的光源所在,喃喃自语:“尊敬的圣剑大人,可不能没有剑灵……”
……
偏僻地区,树林阴翳,无数惨案正在夜色的遮掩下接连发生,罪行累累!
“别——别过来,啊——”
“吼——”
“啊——”
“救命!”
模糊看不清模样的庞然大物扑向惊慌失措跌倒,满面绝望无助的人们,残忍地张口咬下,一时之间,鲜血四溅!
有修为低下的修士,亦有弱小普通的凡人,有年迈体弱的老者,亦有朝气蓬勃的孩童,男女老少,皆血肉模糊!
偏僻之地,意味着信息不畅通,也意味着孤立无援,消息传出去,恐怕还要数日之久,当然,这有一个前提——
必须得有人活着!
毕竟,死人才不会开口!
且,发生如此惨案,即便当真传了出去,也极有可能会为了避免引起公众恐慌而被暂时压下,暗中调查处理。
精神病患者跳楼案不同,因其发生于城市繁华地段,目击证人不少,无法完全封锁,堵不如疏,因而开诚布公。
很少有人会联想到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两件事怎么看,都天差地别。
唯一巧合的,是发生时间接近。
第二日,当阳光照到地面,血色、残肢与死寂,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而染血的石碑何其讽刺,上书“满生”二字。
满生?
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