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冠群雄山河志

第1章 起点-降生

    山峦叠嶂,朦胧青雾,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群山,照耀大地。几个身影出现在田间小路,小路穿溪而过流向远处的山林中。

    “老秦啊,这么早就干活去了”

    “是啊,今年老天开恩,收成不错,我得赶紧去给我弟嫂帮帮忙,免的我那口子又闹腾”

    “你兄弟还没回来啊”

    “……哎……是啊,这都过两年了,到现在都没个消息,按理说如今不打仗也该回来,或者报个信来着,哎……只留下那对孤儿寡女的,我要不去帮忙,她们可怎么过活”

    田中耕作的老汉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当年我们村里被抓去好几个年轻的好像到现在都没回来,留下不少的孤儿寡母的……这都多少年了,恐怕早已死在外面了,造孽啊”

    老秦感叹道:

    “哎……年年打仗,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过好在这两年老天开恩,这帮皇帝消停了,不然这些地都得慌,也不知道这些人,杀来少去的,也不见谁坐稳了天下,我们老百姓苦啊,瞧瞧多少地都慌着,无人耕作,作孽啊……好了不多说了我得去帮忙了”

    说完老秦就急匆匆的朝着他弟嫂的地跑去,耕作的老汉也自顾自忙活起来了,不一会又有一个人影匆匆的从他身边跑过,老汉见状吼道:

    “安子你跑什么跑”

    叫安子的中年男子回道:

    “老爷子,我那口子要临盆了,我得去找田婆婆……”

    还没说完就往村头跑去,老汉见状笑着道:

    “这安子真是命好啊

    跑着去找田婆婆的安子名叫姚安,是姚家寨一名普通村民,年三十八,看他那紧张的样子,以及刚才说的话,就知道家里又要添丁了。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打破山村的宁静,田野中一户人家一间不大的草房中传来妇人痛苦的叫喊声,让等在外面的人急的团团转。

    “使劲,使劲……就快了……就快了,加把劲~,头快出来了”

    “啊~~~~嗯~~~”

    “薛娘吸气呼气,顺着老婆子我的动作,加把劲……就快了”

    产婆子使劲的给面前叫的撕心裂肺的妇人进行推拿并极力的让其尽快降生,在外面听着撕心裂肺的叫声的姚安,不安的在院中来回走动,一旁的两个儿子也神态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爹,同时又看着屋子,时不时的就听到自己的妻子的叫喊声,说来也怪,胡安的妻子薛氏已经生了两个了,如今再生按理说很容易,可不知为何这次就特别的难,本想这次在家自己生,可奈何薛氏怎么也生不出来,无奈胡安只能去找产婆来帮忙了,不过即使产婆来了,薛氏生孩子依然很吃力,好几次差点疼晕过去。

    不过好在都是农村人,皮实,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哇~~哇~~~~哇~~~”

    “生了,生了”

    田婆婆激动的说道,外面也听到了里面婴儿的啼哭声,姚安等人顿时放松了不少,想进去一看究竟,本还想进去帮忙的,但田婆婆的吩咐他只好在屋外等候,田婆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当了几十年的接生婆从未失过手,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接生婆。

    折腾了快两个时辰,终于是生了,差点把薛娘搞的虚脱过去,此刻无力的瘫软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连婆婆倒拾一番后抱着孩子说道:

    “薛娘,你看,是个男儿,瞧瞧,这孩子嗓门之大,声音哭的又这么洪亮,没问了……”

    田婆婆笑着抱着男婴向此刻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的薛娘说道,薛娘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个难得的笑容,随后说道

    “田婆婆,我看看,这孩子可把我整的够累的”

    说完吃力的撑起半个身子,靠着床头边,田婆婆抱着婴儿放到薛娘的枕边,薛娘看着这个孩子,全身黑黑的皱巴巴的,只不过倒是精神抖擞,小眼睛此时已经睁开了,一边哭,一边不停的转着小眼睛,双手双脚不停的乱动着。

    薛娘见自己的儿子如此精神,无奈的说道:

    “你这小家伙,可差点害惨了为娘了”

    田婆婆笑道:“是啊,想必这孩子日后力气绝对不小”

    薛娘伸出自己的手靠近婴儿,婴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稚嫩的小手一下抓住薛娘的一根小手,立马不哭了。

    田婆婆和薛娘见状吃惊的相互看了一眼,小家伙抓着自己娘亲的手指不放,可不一会小家伙又哭了起来,产婆见状连忙说道:

    “薛娘,看来是饿了,你喂他吧,这小东西,我见了,总感觉不一般啊”

    “是吗?”

    薛娘笑着看着自己的第三个儿子,说道:

    “没什么不同啊,就是小了点而已”

    随后脱下里衣,露出一侧的乳,然后小心的抱起自己的儿子,熟练的喂了起来。

    田婆婆越看这孩子越觉得怪,指着孩子说道:

    “我说,薛娘瞧瞧你这孩子,天庭饱满,一看就是富贵样,还有这双大眼睛,好,你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当官,而且是个很大很大的大官”

    “胡婆婆,你就没取笑我们好了,我生大儿子的时候你也说过,他将来能当官,可我这儿都十六七岁了,你看看,就读了两年私塾啥也没学会,现在还不是整天拿着锄头下地干活啊,我看你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薛娘好笑的说道,田婆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个,这个,我忘了说了,大雷这孩子,他还要等几年了”

    “我说,田婆婆你是不是每个接生的都这么说啊,生儿子的大富大贵,生女儿的荣享富贵是吧”

    “那啊,我就对你家说道”

    薛娘道:

    “我看啊,你就想多要我家的钱吧”

    “这……薛娘,你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点吧,我一老婆子哪会这么干了,谁不知道老婆子我也算半个散仙来着,给人算一卦还是靠谱的,我啊,见你这个儿子命中不妨,日后定有高人指点”

    薛娘笑道:“那就多谢田婆婆的吉言了,好了,田婆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去向我那口子要钱去吧,他不会少给你的”

    “薛娘,你看你……婆婆我是这样的人吗……呵呵……行,这孩子我也看了,可健康着了,不会生什么病,日后你们可安心了,那我老婆子走了,有什么事,你叫你那口子找我就是,我老婆子一定来”

    “行,只要给你钱,你跑的比兔子都快,瞧你这年纪,真不知道你哪来这般力气,不过多谢婆婆了,要不是婆婆你,我和我口子未必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过婆婆你都这把年纪,是不是也该享清福了”

    田婆婆笑了起来,拍了拍理了理身子说道:

    “哈哈~~~也是啊,也该颐享天年了~~”

    随后转身朝着屋外走去,薛娘见状无奈摇头道:

    “这田婆婆快七十了还这么健朗,怎么看都不像古来稀之年~~”

    看着怀里吃奶的小儿子,薛娘露出了慈母的笑容,田婆婆来到门口正要开门,却停住了随即转身又来到薛娘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薛娘说道:

    “薛娘,我见和这孩子有缘,这块玉就给他戴着吧”

    这是一块天圆地方,似一枚铜钱形状的通体乳白色的羊脂玉,没有一点杂色,简单但非常漂亮。

    薛娘见状连忙摆手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田婆婆这东西看样子就很贵,我不敢收,田婆婆你还是自个留着吧”

    “嗨……我留着这个玉也没啥用啊,我也不习惯戴这种东西,这孩子我见了喜欢,就送给他吧,薛娘你可不要嫌弃我老婆子送的东西,这可是难得的昆仑羊脂玉,是我师父临行前给我的,已经在我身边几十年了”

    “田婆婆,那我更不敢要了,这都是你师父给你的留念之物,薛娘我怎可要,婆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薛娘连忙回绝,田婆婆想了想说道:

    “薛娘要不这样如何,就让这孩子选,如若这孩子摸了这玉,这玉就归他,如若没有,那这玉我老婆子带走如何?”

    薛娘看了看怀中吃奶的孩子,想着也好,就让这孩子决定吧,片刻后说道:

    “那行,就让他自己来决定吧”

    见薛娘同意,田婆婆把玉递到了孩子的面前,薛娘也暂时停止喂奶,好让自己的小儿子看见田婆婆手里的玉坠,小家伙被停止喂奶,有点不高兴,但看着面前的白玉,小家伙痴痴的看了会,随后小手一摸,成了。

    田嬷嬷见状笑道:

    “薛娘,看来这玉与这孩子有缘,那这玉就归这孩子了

    薛娘见自己的孩子手里攥着白玉,无奈的说道:

    “那多谢婆婆的好意,改日定登门拜谢”

    田嬷嬷摆手说道:

    “不用,不用,我老婆子喜亲近,日后好好照顾你这个小儿子吧”

    说完走出了屋子,来到外边,外边的姚安见田婆婆出来了,连忙上前问道:

    “婆婆,我家娘子没事吧,可生了?”

    田嬷嬷见姚安焦急的样子,笑道:“恭喜,母子平安,生了个大胖小子,可健壮着了,一看就非比他人,你啊,进去看看吧,大安啊,你小子将来有福了,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胡安一听高兴道:“太好了,太好了,多谢婆婆,多谢婆婆,婆婆你要不是你之前给我家大雷算了一卦,我啊,可能还真信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串钱递给田婆婆,田婆婆接过钱,笑着说道:“哎呦……瞧瞧……大安啊你客气了……给这么多啊,看来你小子挣了不少啊”

    尧安笑道:“那多亏了这两年太平,又风调雨顺的,难得的好日子,也就多挣了点,如是以前,我小时候那可是天天打仗,民不聊生,整天为了吃饱下顿发愁”

    “是啊,天下太平,太平啊”

    田婆婆掂了掂钱后,说道:

    “大安啊,你这孩子满月后你们带着他去福安寺拜拜,消灾驱邪,对你这个儿子有好处”

    姚安道:“多谢田婆婆,等孩子满月后我们就带他去拜拜”

    “那就好,那就好”

    一步步朝着院外走去,姚安见状说道:“婆婆,我送你回家”

    田婆婆摆手说道:

    “不用,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到你送我地步,你啊,还不赶快进去照顾你家娘子”

    姚安道:“得,让我家大雷送送你”

    田婆婆道:“不用,你们都进去看看吧,可不能错过了,你这个儿子有福分,你们啊得沾沾福气,我老婆子一个人能走,我走了,对了,大安好生照顾你小儿子,日后必定出息”

    “多谢婆婆吉言,婆婆慢走”

    胡婆婆点了点头,精神抖擞的走出了院子,姚安送到门口后,就领着两个儿子进了屋,不一会屋内传来喜悦之声,院外的田婆婆看温馨的一家,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小声嘀咕道:

    “是啊……天下太平……可人心贪恶,这份太平日子能过多久……”

    随后朝向薛娘待着的屋子,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说道:

    “孩子,你会是老夫要寻找的人吗?”

    随后化作一缕云烟,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中。

    齐国国都建宁,一处官宦人家的府邸前突然来了个老道,老道抬头看着匾额上写着大大的损府后上前,敲门,不一会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小厮,小厮见是个老道问道:

    “老道,你有何事?”

    老道曰:“贫道云游四海,路过贵宝地,见此地西南突生五彩祥云,就寻云而至,不知府上最近可有喜事”

    小厮愣了下道:“确有喜事,是我家二夫人有喜,不过全城都知晓,老道你是来讨赏的吧”

    老道笑曰:“非也,非也,你家夫人需有喜,但府中确有不吉之物,恐会危机夫人性命”

    小厮见状不悦道:“老道你说什么了,什么不吉,我家夫人怎会有危险,满口胡言,快滚”

    说罢就要关门,老道却说道:

    “近日府上可有仆人无辜身亡”

    小厮愣住了,老道接着说道:“后院可有花木枯死……看你神情想必是了”

    小厮立马慌了,这事府里都不让传一个外地的老道怎么会知道,小厮仔细端详起来这个老道,五十多岁左右,面相和善,留着长须,头顶梳着双髽髻,一派神仙气度,小厮思索道:

    “老道,你等一下,我去通知我家家主”

    说完就急匆匆的跑进内堂,而这个老道则悠然等着,不一会功夫,小厮跑了出来见老道笑道:

    “道长,我家家主有请”

    说完迎着老道朝着内堂走去,等老道来到内堂,见一身穿锦服宽袍一脸福相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坐之上,老道眼睛一转,看来家主了,家主见老道来了,起身上前有理道:

    “道长有理了,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法号太虚,家住叫此便可”

    家主礼道:“太虚道长,有礼,听我家小厮说道长知道如何解我府上的不祥之物?”

    太虚道长若有所思道:“贫道不才,方才路过见府上紫气东来,想必定有好事,可贫道仔细一看,哎呀,这紫气之中居然有一团黑气,实乃凶兆啊”

    家主一听连忙问道:“道长,你这是话何意,为何说我府中有吉兆又有凶兆?”

    太虚道长道:“主家听贫道慢慢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