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身戏剧

第三百五十九章 记忆片段中的对话

    “喝……喝……哈……哈……”

    血染大口吞吐着周围逸散的血雾,天空正在逐渐被染上它的颜色。

    不过,它的影响却奈何不得眼前这个彩衣人,对方的彩色似乎定格在这个世界,不会被其他污浊的色彩所沾染。

    “刚醒过来脾气不要这么大,我送你去其他地方冷静冷静吧。”彩衣男语气依旧温柔。

    血染正要继续动作,忽然身躯一震愣在原地,随后全身都一同停滞,就好像被施加了定身术一样。

    随后,一圈炫彩的阵法在血染的脚下环绕生成,彩衣男轻轻鼓掌。

    啪!

    血染骤然消失。

    伴随着源头的离去,血染造成的异象也戛然而止。

    做完这一切,彩衣男静静伫立,双手自然垂于两侧。

    过了一会儿后,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充斥了城墙上下,乃至大半个叠云城。

    “无上拜苍,荫蔽万代!”

    到处都可听闻如此呼声。

    “就这?”多目哥直接冷冷地开口。

    “卧槽,你真不怕死啊。”梅塔听到他的话之后不由得呲牙。

    看到那个叫什么血染的玩意,稍微有点苗头就毫不犹豫直接跑路说自己怂。

    结果现在这种场合又能一脸淡然地出言不逊。

    这个自家新小弟到底是怕不怕死啊?

    梅塔已经给他整不会了。

    “还是老样子,确实就这样了。”里卡多收回视线,也是淡淡地说道。

    梅塔震惊。

    老大!虽然知道你宠多目但这种场合是能陪他一起说这种话的吗?!

    “咳咳,嗯嗯,大概就这吧。”于是梅塔也清了清嗓子,感觉自己不说点凸显个性的话语,可能在这个三人上下级小圈子里就有点不合适了。

    然后发现没啥声音,转头一看发现里卡多已经带着多目哥走了,只好狼狈得跟上去。

    “老大,那个衣品很差的人做了什么?为什么血染一下子就动不了了。”多目哥在路上开口问道。

    “他的特殊能力,真面目不明,几乎无人知晓。”

    里卡多说着稍作停顿,然后道:“在被停顿的瞬间,你的脑海中会回忆自己的一生。”

    “就这样?”多目哥有些意外。

    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能力?

    但是表现起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走马灯吗?”梅塔听到之后插嘴道。

    “大概吧。”里卡多说道。

    “听起来老大你承受过?”多目哥见状道。

    梅塔:“……”

    他已经懒得再吐槽新小弟这副“不怕死”的样子了。

    这种疑似上司黑历史的事情是能多挖的吗?不怕被灭口啊!

    “嗯,我完全看不透他的深浅,几个回合的交手之后就愣在了原地,什么时候结束的也都没反应过来。如果他愿意大概一瞬间就能了结我。”结果里卡多也这么坦然地说出来了。

    梅塔:“……”

    他也已经懒得再吐槽自家老大哥对这个新小弟多宠了。

    不过,里卡多大人居然和拜苍教主交过手!?

    这样子最后都还能加入拜苍教的吗?

    梅塔想起了自己加入教派之后听过的一些的传闻,不由得对自家大祭司大人更添敬畏。

    ……

    被里卡多带着,喝酒是别想了,最后三人回到了叠云城内拜苍的总部。

    里卡多刚回来就说他要去开会,直接离开了。

    梅塔也说要回去休息,原本只是想去喝个酒玩玩,看看自己当初在这里看到的心心念念的那个舞女还在不在,结果都告吹了。

    他要静一静,而且后脑勺的头皮还好疼,可能要警惕秃头的风险。

    于是,多目哥在这地方一下子闲了下来。

    拜苍的总部是一片巨大的教堂建筑群,总体风格看上去明亮大气,和邪教风格完全不符。

    当然,只是整体的,一些顶级分支教派在这里皆有驻扎,而他们各自的据点那就是群魔乱舞了。

    多目哥之前也没怎么好好地看过这里,梅塔跟他说这里没啥好看的,都是些疯子。

    也不知道那种身处邪教都那么自由自在的人凭啥说别人是疯子的。

    多目哥闲得无聊到处走走。

    因为血染袭城事件,拜苍这边也有些混乱,到处能看到人脚步飞快走动,然后各种骂骂咧咧,以及各种祈祷。

    这里不只有拜苍教众,还有许多拜苍的一般信众,他们来此地祷告参拜,此时遭遇灾祸复苏,这种人一下子多了不少。

    多目哥来到公众参拜区,视线投向大家祈祷的对象。

    空无一物。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彩色天窗后的瑰丽天空,承担着如此多人的祈愿。

    真是奇妙。

    “你是不是感觉很神奇?”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身边低声说道。

    多目哥转过头,发现距离他最近的长椅上正坐着那个彩衣男。

    不过周围似乎都没人注意到他的样子。

    不然一群人恐怕就不是对着那片天空念道,而是直接朝着他跪拜了。

    “我无意捏造一个虚假又具象的神明,我本人更是没有那种轻浮而幼稚的想法。何为‘苍’?自然是‘天’,并非神明‘上苍’,而是一片共同的‘天空’。”

    彩衣男轻声诉说,好像生怕打扰到周围的人。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多目哥满不在乎地说。

    “呵呵,我以为你会稍微有点好奇。”

    “这个倒是确实。”多目哥在彩衣男身边坐下。

    “我不是众我。”坐下之后,他突兀地说道。

    “嗯,这样啊。”彩衣男微微偏头,虽然戴着那张哭脸面具,但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如果你所言非虚,那就是我认错人了。但也没差,如果你不是众我,那至少也是众我的阴影。”

    多目哥瞥了他一眼:“你知道得不少啊。”

    “现在信我是拜苍教主了吗?”彩衣男语气中带着一丝轻笑。

    多目哥眨眨眼睛。

    这个人的心眼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大啊。

    “不信,拜苍教主怎么也该是心胸开阔之辈吧。”于是他也语气轻松地反击道。

    “在言语上倒是不舍得吃一点亏啊。”彩衣男说。

    他似乎并不在意,不过多目哥感觉他只是故作此态。

    这种小心眼的人内心肯定给所有事情都记了好几个小本本,随时就能拿出来怼一下别人。

    万亦太熟悉这种人了。

    “你不是众我,那便是阴影,但是我之所以将你误判为众我,那看来你这个影子已经不差原本多少了,至少在意象层面。”彩衣男慢慢悠悠地道来。

    “难怪,我之前也疑惑为何会在一个时代存在两个众我,即使前代众我只余下残渣,但至少并未完全消亡,应当还没满足新个体的再造条件才是。”

    “你说什么?”多目哥眼神突然有些凝重。

    这个彩衣男刚刚好像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

    前代众我的残渣?新个体的再造?

    “总算是稍微让你惊讶一下了,着实不容易,现在信我是拜苍教主了吗?”

    “我觉得拜苍教主不会用这种小心眼的方式吊别人胃口。”

    彩衣男微微摇头:“四阶段祸人皆会被铭刻于根源之地,一个名字便是一个模板,当情况合适,深度以太被激化后,海会让那些空余的模板被填充。”

    “这就是灾祸复苏?”

    彩衣男微微颔首。

    多目哥没有多说话。

    “你不问吗?”彩衣男问道。

    “问什么?”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之类的。”

    “我感觉问了我就处于下风了。”

    “耍脾气的小孩吗?你。”

    “随你怎么理解,冒牌教主先生。”

    “嗯,那就当我好意资助你的吧。我的计划已经不需要众我了,而且看在过去的情谊我乐于为无家可归的残渣提供一个庇护之所,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彩衣男无奈地开口,主动诉说:“不过还有些人对此留有执着,众我的核心残余应该还在被无形的执念推动着走在自己老路上吧。”

    万亦脑中立刻闪过了一个个谱家人的影子。

    “我认为这些残渣成不了大器,我相信有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最后,或许会把目光更多地放到你的身上。”

    彩衣男的哭脸面具终于正对着万亦:“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自己保重,提醒你,也算是多给我的竞争对手添点麻烦吧。”

    说完,他的身形骤然消失。

    多目哥一愣,打量四周。

    完全没感觉到对方是什么时候走的。

    之前彩衣男靠近的时候也是,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似乎……是一段被插入到你记忆中的片段。”绿魔哥在脑海中开口说道。

    “记忆片段。”

    “对方的能力应该是和记忆相关吧,你刚刚其实只是坐在那里发呆而已,像是在回忆。不过我们当事时候也被影响到了,在记忆结束之后才从场外反应过来。”小公主语气凝重地补充说道。

    多目哥靠在椅背上。

    那当初他在下沉空岛群遇到的那个又是真是假?

    当时万亦倒是没啥异常感觉。

    不过具体也不好说。

    还是不能多想,不然感觉会套娃。

    “兄弟们,感觉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嗯,似乎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