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信则有,不信则无
第二天一早,张鹏吃过早饭之后,就见到赵春明开门走了进来,见到王秀芬和俩妹妹笑着打声招呼,又从兜里掏出两个糖球就递给了张小巧和张小兰,哄得俩个妹妹笑呵呵的。
张鹏穿好衣服和赵春明就要出去,临走时对王秀芬说今天要去河边遛鱼,王秀芬嘱咐小心点,然后赵春明出门拿起放在门边的窝子和挂网就走出了院门。
很快俩人就走到老河口,这个地方水面比较宽,水流也不急,很容易出鱼。
接下来就只能看赵春明表演了,张鹏对捕鱼摸虾的确实不太熟悉,平时也就是偶尔去下个地笼啥的,专业人做专业事,那就当甩手掌柜的,全都交给赵春明。
对于怎样捕鱼,那赵春明真可算是手拿把掐的,只见他先是在岸边芦苇荡子走了一圈,然后见到一处觉得水流不错,先是往窝子里面放上诱饵,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提前挖好的蚯蚓,捣碎和吃剩下的米一起混合,放置几天,等味道发酵出来之后,团成团就放在里面,这是土办法,不过效果却很好。
而地笼在东北叫窝子或卧子,而下地笼也就叫下窝子,一般是用冷布(尼龙布)做的,有单个的圆笼子,也有条形的长笼子,上面留着外宽内窄的开口,里面放上小鱼爱吃的饵儿,比如腥臭味浓烈的猪下水、小碎肉块儿等,引诱鱼儿入笼,这种捕鱼方法优点就是见效快,缺点就是只能在岸边下,他需要水流不是很急,有固定点位能够拴住窝子,防止它被水流冲走。
随后赵春明就把裤子脱掉,拎着窝子下到芦苇荡里把窝子顺着水流放在水中,一端的绳子拴在芦苇上,然后随手折断几把芦苇做个记号,就上了岸。
岸上张鹏这时也脱了裤子,然后带着挂子与赵春明汇合在一起,深秋的水还是很凉的,但赵春明早就习惯了水的温度。
挂网也叫拦网,俗称“挂子”,网片至少有十米以上,上有浮漂下有铅坠子,类似长长的篱笆。用透明的尼龙丝织成的挂网十分轻柔,一般放到舒流平缓的河道或平静的水体里,每隔一天去收一次网,其实最好是晚上下挂早上过来取,这样不耽误第二天的劳作。
张鹏拉着挂子的一头,站在芦苇塘子边上,赵春明拿着另一头拴上重物就游到了河道中央,把石头扔到水中,然后看浮在水上的浮漂是不是横栏在河上,随后一个猛子就扎了十多米,然后回到岸边与张鹏汇合。
张鹏见到赵春明的操作也是佩服,水性是真的好,伸手给了个大拇指道:“春明,你这是真的有一手啊”
赵春明闻言挠了挠头,然后憨笑道:“二哥,就是时间长了,慢慢熟练了,你之前也不愿意来河边啊”
“咳咳,你还不知道,我那不是有原因嘛”张鹏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事情发生张鹏八岁的时候,有一次与村里的小伙伴去附近的月亮泡子玩,那月亮泡子其实就是雨水汇聚出来的一个水洼地,水也不深,最深处也就是两米多,所以就成了小时候的乐园,正在岸边玩着水,张鹏抬头不经意间就见到泡子中心好像有鱼,个头还不小,张鹏立即停了下来,当时也是胆大,就游了过去,还没游到泡子中心,同村的小伙伴就见到张鹏往水深的地方游,立即喊张鹏回来,说是之前水深的地方淹过人。
听到淹过人张鹏才想起来,之前这里的确淹过一个小男孩,也是村里的,顿时害怕了起来,连忙往回游,结果刚转身就感觉有东西碰了张鹏的脚,立即脚就抽筋了,这时张鹏也是着急了,在水里不断扑腾着。
岸边的小伙伴见到张鹏在水里挣扎,连忙也游了过来,几个人拉着张鹏就游到了岸边,这时张鹏已经被呛了好几口水,到岸边就剧烈咳嗽起来,当时也是小,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脚也好了,与小伙伴打声招呼就回家了,回到家也就没当回事,也没有提起之前发生的事。
结果到了当天晚上就开始发高烧,一直高烧不退,吃了药冷敷都不管用,急的王秀芬在地上团团转。直到第二天早上,过来找张鹏玩的小伙伴见到张鹏生病了,才对张铁军和王秀芬说起了昨天发生的事,这一听张铁军倒不觉得有什么,可王秀芬却上心了,觉得可能是外病,赶紧去请同村的老金头子过来看看,老金头子原名叫金满仓,因为年纪大,而在这年代会点巫巫叨叨的东西,同村人都叫他老金头子,据说是满清后裔,根上能追溯到大清正统皇室。
王秀芬急匆匆来到老金头子家院子门口,喊道:“二叔,在家吗?”
随后屋门就被人打开了正是金满仓,他见到是王秀芬就说道:“在呐,是秀芬啊,你咋来了?有啥事进屋说”
“二叔,我就不进去了,我家二小儿一直在发烧,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想请您帮忙过去看看”王秀芬着急的说道
“好,秀芬,你一等,我跟家里说一声,咱就过去”金满仓闻言忙说道
接着金满仓回屋大概说了一声,就随着王秀芬一起回了家,进到屋里,张铁军见到金满仓来了,也赶紧起身说道:“二叔来了,真的是麻烦你了”
“没事,看孩子要紧,我先瞅瞅”金满仓说完就坐在炕上,看了看张鹏然后问道:“这两天都发生啥了?”
“也没啥事,就昨天去月亮泡子玩,说是被呛了一口水,然后晚上回来就这样了”王秀芬急忙说道
金满仓先是想了想,然后从兜里拿出张黄纸,然后在上面写上张鹏的生辰八字,就让王秀芬晚上去院门口把这黄纸烧了,走到月亮泡子喊三遍张鹏的名字,之后回家就好。
结果晚上王秀芬按照金满仓说的照做一番,第二天张鹏就退烧了,然后金满仓又吩咐张鹏18岁之前尽量少去河边玩,就这样在赵春明河边浮水的时候,张鹏只能默默的在河边看着,然后等着一起回家。
不过近两年倒是没有什么忌讳了,只是水性不太好而已,其实在东北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可是总是有些忌讳是山里人都遵守的。
张鹏和赵春明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赵春明起身返回芦苇荡子里面查看鱼获,别说这个年代环境还是很好的,水产资源也很丰富,窝子里面已经有了收获,不过都是些巴掌大的鲫鱼,这种窝子最常见的也就是鲫鱼之类的,太大的鱼基本上不会在芦苇荡子里面游荡。
赵春明把窝子那到岸边倒出来一些,收获的种类很多,有鲫鱼、泥鳅、嘎牙子、小白条子,还有两只大蛤蟆和黑色的水老鳖。随后又放了一些饵料在窝子里,反身回到芦苇荡子继续下好。
张鹏从倒出来在岸上的鱼获里面,挑选了几条鲫鱼还有两个蛤蟆,剩下的就装到随身带的网兜里面,先放在水里养着,等晚上再一起拿回去,这些挑出来的就是他们的中午的烤鱼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