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色美,人也美
王磊非常喜欢这个城市。
山城的夜色,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挂满了五光十色的霓虹,闪耀着令人炫目的光彩。
美好总是随处可见,地形赋予山城美好的层次感和景致。
在漆黑的夜里,这座水晶宫般的成绩更加美轮美奂。
摩天高楼在嘉临江和长江两岸的群山上次第生长,层层叠叠,植入云霄;
山城的桥梁也是一大特色,交错纵横,盘旋而上,令人眩晕却独成一景。
就拿脚下的这座小镇来说,相比起自己的家乡,繁华程度可见一斑。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街面上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这就是山城的夜生活。
刚刚开始的夜生活。
方才只顾着喝酒,没吃多少东西,肚子咕咕的乱叫。
刚好前方街口有个小摊。
老板娘热情的招呼,手里串串在炭火上不断的翻滚,喷溅的花火随风飘荡泯灭。
王磊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看着老板娘熟练的动作,那晃动的动作让他有些迷离。
突然想起那两年出摊的日子。
寒冬腊月的北方一片肃杀。
天公不作美,愣是一片雪都没有下。
雪是没盼着,北风扯起满天黄沙,小刀子一般刮的人脸生疼。天气愈发的干冷,冻的狗缩脖子驴打喷嚏。
北风呼啸,寒风凛冽。
王磊守着烤串摊冻的瑟瑟发抖。
街上零星有些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自从山城回到北方小镇的王磊,做过饲料销售,做过测量仪器,做过网略安全,甚至做过医院推广,经历过频繁工作交迭,除了浪费了两年的时间,啥也没有得到。
眼看着王磊年龄逐渐增长,成天这么晃荡也不是个事。
在别人的眼里,就叫不务正业。
当爹的着急。
那天把王磊叫到跟前,狠铁不成钢的问:“后悔不。”
王磊沉默半天,牙齿咬的嘎嘣响:“不后悔。”
王建军也就是王磊的父亲拍了桌子,干。
为此,王磊跑到红山市最好的烤串店卧薪尝胆半年,终于是将烤串店所有的核心学到手。
这才回来自己支了个小摊,开始了创业生涯。
开始很难做,慢慢吃的人多了,都觉得口感不错,生意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这期间王磊谈了媳妇,结了婚。
本来觉得平平淡淡就这么一辈子过去了。
谁知道,政策变了,突然就不让出摊。
不让出就不出,租房也不是没有利润,就是收入比以前少了一大截。
加上孩子的出生,房贷,竞争,这点收入变得越来越少。
王磊便放弃这个小店,进场打工。
靠着自己勤劳努力,终于是混的有些起色。
正当自己要启航之际,莫名其妙的回到现在。
造化弄人。
“帅哥,要点撒子?”
王磊抻了个懒腰。
摊位上的货品琳琅满目。
王磊点了菜卷,豆皮,鸡翅,腊肉,腊肠,火腿。
老板娘笑的开怀:“帅哥,点这么多,吃的了吗?”
王磊报以微笑算是回应。
“帅哥,不像本地人撒。”
“啷个?”王磊学着本地的口音。可惜学的四不像,逗的老板娘哈哈大笑。
王磊一直认为自己确实没有语言天赋,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昂,内蒙撒,你们那地方是不是到处是草原,遍地是牛羊啊。”
王磊接过她递来的豆皮,这玩意熟的快。老板娘热情,加了不少的辣子。
咬上一口,香辣扑鼻。
王磊竖起大母猪:“巴适得很。”
老板娘说了句经典的广告:“好吃你就多吃点。”
“那有酒。”老板娘提醒。
王磊也不客气,用牙起开,咕咚咚的灌了半瓶。
“呀,听说你们内蒙人特别能喝,就是拿着你们那个”老板娘显然是忘了什么东西,王磊提醒:“酒馕“老板娘频频点头“就是那个,你们在马背上。”
王磊呵呵一笑,老板娘好聊“说你们都是出生一个地方,生长一个地方,是不是撒?”
咚咚,又是半瓶酒,地区与地区确实有地域偏失,王磊真想告诉他自己并非蒙古族,也不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不住蒙古包,也不是随着草场迁移。
他摇头又开了一瓶,随她怎么说吧,高兴就行。
有时候聊什么真的不重要。
人与人的交流不就是如此吗。
开心就好。
“鸡翅好了,帅哥。”
没等王磊接过去,烤好的鸡翅便被一双小手抢了过去。
“喂,背着我偷吃。”
王磊歪过头,正好对上包子的眼睛。
那双灵动的眼睛,映射着王磊的倒影。
“你怎么起拉。”王磊拽过马扎让包子坐下。
包子不客气的吃着鸡翅,也不管烫不烫,吸溜吸溜的吃着:“我要不起来,能知道你偷吃。”
“帅哥,这女娃巴适得很,有福气。”
老板娘知道什么啊,就在那乱点鸳鸯。
包子也不反驳,王磊看着她怎么有些沾沾自喜呢。
“开酒啊,傻愣着干啥。”
王磊指着她又指着啤酒。
包子不耐烦的摆手:“试问天下谁能喝过老娘。”
王磊侧目,包子吐了吐舌头。
老子背你一路,又被你上楼,累的跟狗一样,你告诉老子你装的。到现在老子都不知道你叫啥。
“喂,小气鬼,孟美婷,重新认识一下。”孟美婷伸出白皙的小手。
王磊拍了下她的小手。
“叫我婷婷就行。”孟美婷大方的说道。
王磊刚要张嘴,孟美婷便打断了他:“打住,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承认,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女子一码,大不了这顿算我的。”
“咱们怎么认识的?”王磊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哎,我当什么事呢。记得你去年参加篮球比赛没?”
王磊仔细的回想,仿佛真有那么回事。
本来经管班就是男少女多,硬是凑了五个人上场打比赛。
王磊算是班里最高的存在,可比赛的时候根本就不够看,篮板球愣是抢不到一个,在加上他瘦弱,身体抵抗不行,被人家大中锋一屁股弹开,赛场上闹了不少的笑话。
“你就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逗死人了。”
面对孟美婷的嘲笑,王磊攒着拳头,轻轻的敲打她的肩膀,算是对他嘲笑的抗议。
梅梦婷翻着白眼“啧,男生没一个好东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动手动脚的呢。”
王磊弹了她脑袋一下,孟美婷拧着鼻子疼的呲牙咧嘴。
“还有啊,你记得5月那会演讲比赛没,还别说,穿着西服的你多少有点小迷人。”
说着她拍着王磊的肩膀:“你这是衣服架子。”
这话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管她呢,当的一声,酒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孟美婷盯着远处的霓虹“好美啊!”
王磊瞅了一眼孟美婷,附和道:“是啊。”
孟美婷玩味的盯着王磊:“你说的是夜色,还是说人。”
看着王磊呆愣的表情:“傻了吧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