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佣者

第5章 霸凌与反霸凌

    把这些手续都办完之后,凌星云跟余冰被安排的再一项例行手续,就是被安排“上课”。据说上课是新肉才会接受的课程,大致的内容,就是由一个很彪悍的家伙来做他们老师,也是讲解这岛上的生活规矩,包括什么是主人,什么是奴隶,以及岛上一些生产生活资料都是怎么来的,之类的云云。课上的大多数内容,都已跟呱呱告诉他们的一样,所以,他们很顺利地通过了这门课程。

    现在,他们就是一个新入门的、不体面但却已融入这个社会的正式奴隶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被“隔离”起来,分别睡在不同的大通铺里。

    这边陈家的奴隶们,根据等级不同,睡觉的地方也不一样。余冰和凌星云都是新来的奴隶,被分到了最低一层,所以住宿条件当然也是最差的。也许是不想让这两个一起来的人有更多相处的机会,余冰被单独带到了院子后面一间嘈杂的大房间。这房间的隔壁,就是一个生产谷物的作坊,所以经常加班生产,搞得房间里也很吵,不利于睡觉。而余冰被分到的位置,刚好就是与那作坊一墙之隔,最吵也最容易闻到那些味道的位置。

    余冰也不讲究那么多,到了房间里,也不想理其它人,便在那有点脏的床单上睡下来了。他嫌那被子有点脏,便用自己的衣服给盖在身上。

    他闭着眼睛,在闭目养神。时间还早,天只是刚刚黑下来而已,他并没有准备睡觉那么快。

    正是这个时候,房间里另外的几个人,却怪里怪气地坏笑了起来。

    “嘿,我们这位新来的新肉,那可是细皮嫩肉得很。”

    “经过了今晚的磨练呀,他想必会对我们有更深的喜爱。”

    “哈哈哈,一无所知的新人呀,那是最可爱的。”

    七八个男人,甚至还有一个女生,坐在那边商量着。那女生姿色一般,跟着几个大男人混在一起,显得有些不太合群。但她仍像个跟屁虫一样地跟在这群男生后面。她虽然不太说话,但因为留着一条黄头发,才刚退色一半,所以新长出来的那半截是黑色的头发,这样子倒是很特别。应该是以前被抓时,留的是黄头发,但上到岛上来一两年了,却没机会再找发型店做发型,所以便长了这半黑半黄的头发吧。

    那阴阳怪气的几人笑了一会儿,他们也不知从哪里拿来酒来,就在房间里喝了起来。按理说,房间里是不能喝酒的。奴隶嘛,肯定时刻要保持清醒,这样主人找你的时候,可以及时为主人服务。但好像这些底层奴隶倒不在乎这些事情,他们喝了一会儿酒,却见那新来的家伙不但不惊慌,也没有来拜山头的意思,甚至……

    他竟然睡着了!

    余冰打着均匀的呼噜,睡得更香。他的身体呈“大”字形摊开在那里,显然,这是一个很舒服、自在的睡姿。

    “这小子,还以为这是在他妈妈家里呢,他不知道,这里是大通铺,他占的床位越大,咱们可睡的地方就越少吗?”这时,一个长着红鼻子的男人带着走上前去,“走,兄弟们,我们去给他上一课。”

    他来到余冰的面前,一脚就踢在他的头上。

    余冰整个人一晃,自然是醒了过来。他揉了揉那被踢了一脚的额头,自然是不太舒服,他皱起了眉头来。

    “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发出了恶劣的笑声。

    “喂,小子,”那红鼻子说道,“你倒是大心脏呀。作为一个新来的奴隶,不懂得孝敬一下我们这些老人吗?来,赶紧滚起来,给我们每个人打一桶洗脚水,然后帮我们每个人都把脚洗一遍。然后,再每个人来个肩部按摩,起码要10分钟以上。”

    他话说完,那群人都又笑了起来。在他们这个大通铺里,这个洗脚加按摩的流程,就是教育每个新人的开门基础仪式。每个新人,都是被这么欺负开始的。再接下来,每天吃饭的时候,肉菜要上缴,干活的时候,要比别人多做3、4个小时,等等等等,方方面面,新人都要受到最无情的剥削。

    往往是10个人干的活,最后只压给那3、4个新人干,另外3、4个人就做监工,而那最资深的几个,甚至是连来都不会来劳动现场的。

    所以,在这里生活久了以后,这些奴隶对于这样的机制,那是非常厌恶又十分习惯的。

    但余冰可不一样呀,这只是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呢。

    他皱了皱眉头,打量了这一群家伙,道:“你们都有手有脚的,为何不自己去打水?”

    “啊?”红鼻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余冰又道:“难不成你们真的是残疾人不成?你们得的是脑瘫,还是智障?”

    红鼻子算是看出来了,这次又碰到了一个硬骨头。“兄弟们,我们教训他一下。”他一声令下,除了那女生之外,那群男人一下子就把余冰给围了起来。“喂,兰香,你还呆那里干什么?过来帮忙。”这红鼻子一声招呼,那染着黄头发的女生才走近了一些。看得出来,她好像不太喜欢这样的暴力事件。

    余冰左右看了看,脑子转了转,心里在盘算着,还有没有不用打架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他想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因为对方已经动手了。

    那红鼻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身体很轻,一下就粘到了屋顶。再下一刻,他整个人很沉重地砸了下来。余冰是看出来了,他是能自由地控制自己体重的异能。先是让自己像棉花一样轻,这样很容易就跳到屋顶了,再让自己变成铅球一样重,这样便可以对敌人进行攻击。

    同一时间,一个对手在空气中消失了。他应该拥有的是“隐形”的能力。

    还有一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家伙,双手挥出了两道龙卷风,向着余冰袭击而来。看来,他拥有的是“风”的异能。

    其它几个人也都施展了自己的能力。这下子,这房间之中,乱七八糟的异能,都向着余冰袭击而来。

    “你们还有什么本事的话,就一起来吧!”

    余冰心中也有不爽,便也不跟这些人再客气。他“喝”的一声大呼,整个人已被一块四方形的冰块给包裹了起来。这下子,那肉球砸了下来,龙拳风攻了过来,隐形的家伙现身之后,拿了一把小刀在他身后的冰块那连刺了几下。但是,这些攻击却都没有奏效。

    “该死。”那红鼻子说道,“兄弟们,加大力度。我倒要看看,是他一个人的异能多,还是我们一群人的异能多。我们耗也要耗死他。”

    “没有机会了。”余冰这样说着,这时,众人才发觉,这屋内不知何时,空气早已越来越黏稠。那些本该在空气中的水蒸汽,慢慢地变成了水珠,然后,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水滴,就这么漂浮在了空中。

    这些水珠是余冰靠着意念凝固出来的,它们可跟一般的清水不太一样,它们相当的黏稠。它们越聚越多,很快,这整个房间就都沾上了水珠。这一群男人,想移动的时候,却都几乎是以静止的状态来移动了。

    “冻!”

    余冰一声大喝,那些水珠一下子全都结成了冰。这下可好,这一大群人,刚刚还都只是移动得很慢而已,但一下子就被这此冰珠给全都固定了起来。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三百颗冰珠,这些冰珠就像是固定在了空气中一样,把他们稳稳地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再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些冰珠很快地变大,慢慢成了冰块。冰块又与冰块融合在一起,也就成了更大的冰块。最终,这一大群男人,除了那个还没动手的小女生之外,其余都冰在了大冰块里。当然,余冰还不想杀他们,所以给他们每个人都留了活路,每个人都是身体冻了起来,头部是可以自由转动,自由呼吸,还有说话的。

    这下,这几个人可都尴尬了。刚才自己还凶得要命,现下却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这可如何是好?是继续嘴上逞能呢,还是赶紧求饶呢?

    没等他们说话,余冰又叹了一声气,躺了下来。

    他又回到原本他的那个位置,用着自己备换洗的那条T恤当作被子,就这么继续地睡下去了。

    他一点汗也没出,完全不像进行过什么大型战斗的样子。

    他不急,但这几位兄弟可急呀。他们可是都被冻在这大冰块里的。几人都试过了,无论自己怎么施展自己的异能,那冰块都紧紧地贴在身上,连身体动弹一下都做不到,更不用说把这大冰块给弄碎,逃出来了。

    如果就这么被困着的话,那长夜漫漫,冷也得把他们给冷死呀。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面面相觑,尴尬得很。也冻了十来分钟以后,那红鼻子见到只有那叫兰香的女生没有被冻,便说道:“兰香,你去给我打盆水来,要热点的。”他想让女生给他浇点热水,因为他此时已经感觉到这寒气已经逼到自己的心头来了。

    他甚至忍不住,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这时,那看似一动也不动的余冰,倒是一个翻身。他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难不成你们以为,用自己异能都睁不脱的束缚,浇盘热水就能让这冰给化了?”

    他说的的确有道理。那红鼻子算是急起来后,连基本的逻辑都丢失了。

    “大侠……大哥……我们知道不对了,你就赶紧化了这冰块吧,好不好?不然这样一个晚上,我们非得有人被冻死不成。”

    余冰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就像没听到这话一样。

    紧接着,那其它几个男人也赶紧都说着求饶的话,一个两个重复地讲着,无非就是自己认输啦,知道错啦,以后不敢惹他啦。之类的云云。

    余冰冷笑了一声,道:“刚才你们让我去打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唉呀,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就让我们一次吧。”

    余冰又道:“那你们还要不要我去打水洗脚、按摩了?”

    “我们哪里敢让姑爷爷您去做这些事呀……”

    “那其它的事呢?”

    “也不做啦,也不做啦……”众人一片求饶声之后,余冰打了一个响指,那些冰块就化了下来。几个人被冰了一阵子,从那冰块里化出来后,一个个都瘫倒在地上,仍在后怕着。他们暗自打量着余冰,心想,这次,可真是碰到了一个恨骨头呢。

    当夜无话。

    第二日,早上六点左右,他们一行人就被叫起来了。上面的领队给他们这个组进行了分工,今天他们的工作任务,是去森林里采草药。在这牢笼之岛,奴隶可不是每天游手好闲就能过活的。每天要按分工完成相应的工分,这样自己才能有饭吃。他们要去采的草药,自然不止是供自己和主人用这么简单,那是要多采一些,并且把多的给卖出去,赚钱来养家的。

    如果是以往的话,这一组人派出去,像红鼻子他们那种资深的,一定会找个沿途的地方,就地休息。就只让那些新来的人去采就好,等回去的时候,就说是全体的劳动成果。这样的情况,也不懂主人是不知道呢,还是默许了,反正长期都是这样。

    但今天其它人都有点意外,那红鼻子竟带着头,就往那山顶而去。

    这可是难得的事情,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在红鼻子的带头下,这一行人就往这高山之上而行。这些名贵而有用的草药,都是在山顶的。现在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竹制的箩筐,步伐虽然不快,但却稳步地向前向上而行。

    所有人,除了余冰之外,他们都知道,这红鼻子亲自督阵,肯定是要再报复余冰一番的。他们同时也注意到了另一点,今天的这个队伍,除了他们这整个大通铺房间的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一身肌肉,横肉满脸,那手臂肌肉都比别人腿部肌肉要大的男子。这个男的自己取了一个很洋气的名字,叫霍恩。平时是个喜欢跟别人比斗,也很喜欢练肌肉的男人。

    那霍恩,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出现在他们这一组的。一行人都知道这一点,他们也在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他们出门的时候,红鼻子作为工头,他有意不提醒余冰要带什么东西。所以呢,余冰今天只是穿了一件短袖的黑褂子,就是一般健身房会穿的那种。这衣服倒是很轻便、凉快,可那些老奴隶都在暗自里高兴着哩。

    因为这上高山采草药呀,随着海拔的提升,那温差可是很大的。在山下的时候穿短袖没问题,但到了上面,是一定要穿长袖外套不可的。他们就等着,看这新来之人的热闹哩。

    来了,来了。

    随着海拔越来越高,温度也越来越低。因为一行人都是异能者的关系,那行进的速度肯定不是常人能比的。他们在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就已经来以了都是覆盖着白雪的高层山处。看着旁边的树上、石头上,都盖满了白雪,众人也都像是来到了冬天一样。他们早就将自己提前放在竹蓝子里的外套给拿了出来,紧紧地穿在了身上。

    他们想看那余冰的洋相,却没想到……

    这小子仍是穿着他的健身小黑褂,下身甚至还穿了一条短裤,就这样的装扮,在这温度已经在零度以下的环境下行走,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整个人不旦不觉得冷,甚至还活蹦乱跳的。

    他……竟然还出汗了。

    这是什么操作?

    众人都看得入了戏。

    但其它他们哪知道,余冰本就是冰水系异能的使用者,又怎么会惧怕这一点点寒冷呢。冰和水,那可是他的两个好朋友哩。

    这第一关被他闯过之后,一批人就到了山顶了。经过简单的培训,余冰很快也学会了这采草药的工作。工作的过程相当的简单,他被告知要去采特定的两到三类的草药,仅此而已。也不怕采错,因为后面还有一个熟练的人员,在下山后要把采到的草药进行分类。当然啦,在那个环节,采错的草药都将被剔除出去。

    这工作的过程也没啥好说的,很快,便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这下,第二轮的博弈开始了。

    中午放饭的时候,红鼻子一声令下,“停工了,停工。开饭了。”

    其实呀,红鼻子他早就已经在一旁休息了快两个小时,在干活的,只是那些下面的人而已。一听到停工的消息,众人就围着这休息点坐了下来,每个人都从自己的竹蓝子里拿出了早上打包好的饭团,配着一些自带的咸菜,就这么吃了起来。

    劳动过后,那饭菜可叫一个香呀,每个人啃着自己的份,虽然只是吃着简单的食物,但在这寒冷的地方,又是辛勤劳动之后,每个人都吃得相当美味。

    唯独余冰没有带食物来。没有任何人通知他,中午的饭是要自带的。

    现下,这红鼻子就是想要看余冰的难看。他想看这年轻人中午啥都没得吃,然后饿得头晕发麻的蠢样子。

    这时,余冰大概也明白了是什么样的情况。他走了过来,径直地走到了红鼻子的面前。

    “哈哈哈,开始了。他是要跟我争吵呢,还是直接会哭出来呢?”带着兴奋的心情,红鼻子在心里如此想着。

    却没想到,余冰来到红鼻子面前,倒是用着很自然的语气,说道:“喂,那个,给我。”

    他指了指红鼻子手中的午餐,似乎连想都没想,就做出了这种极其“自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