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佣者

第21章 老鼠的难过

    张大嘴一边从那纸箱里爬出来,一边有些尴尬地说道:“哥,您是怎么知道我藏在这里的?”

    他的确藏在这堆纸箱子里,因为里面还塞有其它杂物的关系,他出来以后,一身的纸碎,他给自己拍了拍干净,还整得相当的尴尬。

    余冰这时冷笑着说道:“你想造成一个假象,让我们觉得你已经从那狗洞里爬出去了。不得不说,这计谋还真的可以。你这人不算笨,这种小打小闹的聪明倒还是有一点的。”

    “嘿嘿,但我不是还一样被哥您给识破了嘛。”

    张大嘴被纠住了狐狸尾巴之后,人就老实了很多。他对余冰比刚才那可客气多了。

    余冰说道:“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你看看那个狗洞。”

    张大嘴应声望过去。

    但他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不正是一个很普通的狗洞吗?

    这世上的狗洞都是差不多的吧。都一样窄小得可怜,一样的脏,一样的……没有什么不一样。

    “你自己注意看一下。也许是这家院子租出去以后,主人已经把狗拿到楼上去养了,所以这狗洞已经好久没有动物出入过啦。当然,我所说的动物,是包括人的。”

    余冰这样说着的时候,张大嘴走近一看,好嘛,他一拍自己的脑袋,不禁懊恼了起来。刚才自己太仓促,怎么把这细节给放过去了。

    原来这狗洞之上,还挂着一层蜘蛛网哩。

    余冰这时说道:“我知道你是有点小本事的。但如果说你能从这蜘蛛网里穿过去,那我怎么也是不信的。”

    张大嘴如果刚才把这蜘蛛网弄破,然后再藏在纸箱子里,那余冰跟上官宏二肯定马上就出去追了呢。

    这招调虎离山之计,终归是差了一程。

    “很是可惜呢。”余冰甚至惋惜地耸了耸肩。

    他又问道:“我有点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不直接爬出去呢?如果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已出去的话,那我们是怎么也追不上你的了。”

    谁知,这时那张大嘴竟哼了一声,道:“我张大嘴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钻狗洞这种事情我是坚决不干的。狗洞嘛,那是狗钻的,我又不是狗!”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义正言辞,一副正派人士的模样。

    可一点也不像个以偷东西维生的人呢。

    但无论怎么说,余冰还是得感谢张大嘴这家伙在精神上的这点洁癖。要不是因为这些,他还抓不住他哩。

    余冰这时问道:“刚才在找你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你语意里的矛盾了。你说喝第二杯酒的时候,觉得就跟一般白酒一样,就是高度了一点,后来才马上上头的。这段描述虽然跟你喝第一杯时是一样的,但,跟其它人喝起一剑封喉来的感觉,那可是差了很远呢。”

    为了督促对方把事实讲出来,他又说道:“你之前喝第一杯的时候,因为用了解酒药的关系,所以说如果喝起来感觉上有什么不同,那还情有可原。但第二杯的时候,你已经没有解酒药了。”

    张大嘴听到余冰说到“解酒药”这个词的时候,人就有些犯愣了。他没想到,这两个警局的人来找自己之前,竟已连这些事都调查清楚了呢。

    他哼了一声,道:“你们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还来问我呢?”

    颇有一番硬鸭子嘴硬的味道。

    这时,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余冰忽然闪身到他面前,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耳朵。张大嘴觉得自己的耳朵上顿时传来痛、冰等难过的感觉,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扯掉了。

    “喂,你们警局的人,也能这样动粗的吗?我要告你,我要举报你。”

    对付这些,张大嘴可有经验了。他知道“举报”这个词,对于他这种什么也不怕的小市民来说,可以随时拿出来用。而且往往在多个场合都有某些神奇的威力。

    谁知,余冰却冷笑一声,道:“你要举报的话,便去举报我好了。顺便提醒你一句,代表异能警局的只是我那位朋友,而我,可没有接受异能警局的委托。我只代表我自己。”

    该死,如果对方是自由职业的话,那可就难办了呀。

    你找谁举报他呀?

    你要怎么处罚他呀?

    难道异能者协会会来调查这种事情,然后取消他的异能佣兵营业执照吗?要知道,佣兵可都是凭本事吃饭的家伙,这可没有营业执照这么一个说呀。就算官方不给他任务了,那通过私人关系来委托的任务,余冰连做都还做不完哩。

    张大嘴深知硬刚也刚不过,便软了下来。

    “好了,好哥哥,你放手,你放手,行吗?我说,我都老实说就行了。”

    余冰把手松开,张大嘴用自己的右手揉着耳朵,一直揉了好久都没有什么起色的样子。

    余冰说道:“你放心吧,掉不了。只要一回暖,最多也就留下一道冻疮。”

    他对于自己下手的分寸,一向都很有把握。

    他又补充说道:“但如果你还是不老实,下面就难讲了。”

    这下张大嘴哪里还敢造次,便直言道:“我就是为了掩饰那解酒药的事情,所以才把第二杯喝下去的感觉跟第一杯喝时的感觉描述成一样的。不然的话,你们一追问我为什么两杯喝起来感觉不一样,我没法解释清楚呀。”

    “那第二杯你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

    “烧。撕心裂肺的那种烧。”张大嘴讲到这里的时候,再次陈述起了当时的回忆,他的眉头都忍不住紧皱起来,仿佛只是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已经让他再次痛苦一般。“我如果知道这酒喝起来这么要命,那第二轮比赛我就直接弃权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难过,我说不上那种难过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就是很难过,就是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比我现在被你抓住的感觉,还要难过十倍、百倍。”

    余冰反倒笑了笑,道:“谢谢你对我的肯定。”

    身为一个佣兵,他以他要抓的人被玩弄得很难过而荣。

    那就像猫让老鼠难过的感觉是一样的。